母紫衣拿過董邪的手機,接著,撥打了一個號碼。
沒多久,就有人接聽了。
“喂,”電話另一頭傳出一個聲音:“你是?”
“辛秘書嗎?”
“你是…”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啊,你是紫衣啊!你父母一直都在找你,你…你都去哪里了?”
“說來話長。這個手機是我借別人的,我爸現在不在辦公室嗎?”
“母總和夫人最近幾天不在吉林省,你不如打他們手機吧?”
母紫衣想了想,說道:“回頭我新買一個手機,然后親自聯系我爸我媽吧。你先轉告他們,我沒事。我現在在L市。”
在母紫衣掛了電話后,說道:“好了,接下來,我得去買手機。你跟我一起去吧,買完手機,我就得和方寒進行談判了。”
“那行,一起走吧。”
走出房門后,董邪和母紫衣快速來到了外面的巷子。董邪已經預先用滴滴軟件叫了一輛出租車。
“去白嚴區青田路。”母紫衣說完后,對董邪說道:“麻煩你先把手機關機。等到了以后,再開手機掃碼付賬。”
董邪意識到,母紫衣其實完全可以讓那個秘書轉告她父母,讓她父母打電話過來,但她沒那么做,顯然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她父母的手機號碼。讓自己關機,也是不希望接到她父母的來電。
她對自己,依舊是警惕心很強烈的。
“好。”不過這都是小事,董邪聽她的話,直接關機了。
數個小時候…太陽終于從地平線升起,已經有商場開始營業了。
“好了,小姐,手機卡已經給你裝好,號碼也開通了。”
母紫衣此時手上拿著兩個手機,一個是Iphone11,還有一個是華為P40。
隨后,她拿起華為P40,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母紫衣拿著手機,只說出于一個字,聲音就哽咽起來:“媽,是我,是我…”
雖然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么,但董邪大致可以推斷出來。而母紫衣沒說了幾句,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下。
“媽,你和爸的身體怎么樣?”
“爸…對不起,這段日子都沒聯系你們。”
“我現在在L市,嗯,我這幾年也有一點積蓄,我想體驗一下生活,沉淀一下來修煉演技。你們不必擔心,國慶的時候我會回老家來見你們的。還有,你們現在要多照顧好自己,不要輕易大意,聽說到了秋冬疫情還會反復,出門一定要戴口罩。”
雖然母紫衣變成蠟像那么長時間,但她之前拿著董邪的手機稍微查看一番,就知道今年上半年的各種社會新聞了。
她編造了自己在L市,而自己在沒有失蹤的情況下父母也沒辦法查自己的手機定位。L市和K市距離那么遠,父母絕無可能找來,以阻斷他們誤入公寓的可能。
聊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后,母紫衣說道:“嗯,好,我還有點事情,晚上我會再和你們聯系的,再見。”
掛斷手機后,母紫衣迅速又拿起那個Iphone11,隨后又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很快也接通了。
“是我。”母紫衣說道:“方寒。”
剛才在出租車上,董邪已經將自己背誦下來的方寒手機號告知了母紫衣。
隨后,母紫衣她將手機開了免提。
此時,董邪和母紫衣處在市中心的商場內,這里人來人往,一旦有人敢持槍闖入,警方在五分鐘內就能到達。而且如果還涉及到外籍人士犯罪,一定能迅速轟動全國。方寒再怎么囂張,這里終究還是中國,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他已經不是住戶了,沒有犯罪豁免權。母紫衣相信,他不會愿意成為國際通緝犯。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這時候,手機另一頭方寒的聲音已經平靜了許多。
“很好。”母紫衣對方寒的態度一點都不奇怪:“首先,闖入公寓的匪徒應該是只有四人沒錯吧?不算摩爾的話。”
“摩爾他…”
“死了。而且他死之前,殺了莫遠。”
聽到這里,手機另一頭的方寒很顯然表露出了震驚的情緒。
“你說莫遠…他,他死了嗎?”
“對。被你的部下一槍射穿了喉嚨,當場死亡,就連尸體都已經被公寓吞掉了。”
“你撒謊,莫遠是你殺的吧!”
“你愛信不信。”母紫衣卻是語氣極為平靜,“方寒,現在,我們來談條件吧。你知道我為什么現在還留你性命。我相信,你沒有將我的事情告訴你的每一個部下。如果你死了,他們也會來殺我,對吧?”
“母紫衣,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關閉地獄入口,在這一點上,其實我們利益是一致的。但有一個問題,我必須殺了董邪。只要你為我代勞殺了他,我可以答應你,今天已經進入公寓的那四個人,我會立即送他們上西天。”
“現在手機開了免提,董邪正聽著呢。”
哪怕是方寒這樣的人,聽到這句話也是猝不及防。
董邪即使看不到方寒,只是聽見聲音,也讓他雙目幾乎可以滴血。他走近手機,剛要說什么,就被母紫衣抬起手捂住嘴,然后她湊近董邪的耳畔,說:“這個時候放狠話不利于談判,為了長遠,你先忍耐。狠話,我來說就行。你對他構不成威懾,這樣的咒罵毫無意義。”
隨后,母紫衣繼續說道:“很抱歉,這一點我不會答應你。地獄入口的事情,我已經詳細了解了。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確利益一致。但,董邪的事情,就不是了。他是我的恩人,沒有他我現在還是蠟像。我和你不一樣,我素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母紫衣…”方寒在手機另一頭深吸了口氣,說道:“那這個問題我們暫時擱置爭議。今后我不會再派遣人監視你們,也會放棄武裝控制公寓,而且,我可以找人為你提供武器…”
“我提醒你,我是在商場開著免提。”
“…”方寒又一次被母紫衣拿捏著節奏,話都說不下去了。
“方寒,你聽著。黑途川路周邊是城郊結合部,最近幾年周圍的老房子也拆了不少,流動人口已經遠多過常住人口,這也給你安插監視我們的人手提供了方便。不過,我有很多辦法,一個個甄別是否有人在公寓周圍監視,相信我,我做得出來。讓我發現一次,我就先殺了知若。”
“你…你居然又拿知若威脅我?”
“我就威脅你了,又怎么樣?”母紫衣冷笑一聲,“難道你覺得我是在和你進行商業談判嗎?”
“我知道了…”方寒知道,母紫衣說的是實話,現在完全是自己被死死拿捏著。
他看向身后正躺在床上,已經停止呼吸的欽巴頌大師。
繪制這樣一個刺青,并不簡單,需要消耗壽命,是一種降頭術。這位大師出家前,曾經是一位知名降頭師,當初那個寺廟地底的惡靈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聯。而這也大大折損了他的壽命,最終,就差一步,這個刺青沒有能夠完成。
但是,他相信還有別的辦法。在東南亞,肯定還有其他有本事的降頭師。最低限度,要讓他和妻子知若一起逃脫母紫衣的死亡威脅。
地獄入口必須關閉,董邪和母紫衣,也必須死!
“我給你一天時間,把所有派遣到K市監視我們的人全部撤走。那四個進入過公寓的匪徒,立即處理掉。”母紫衣用極為平淡的口吻向方寒下達最終通牒:“從今以后,我會用盡所有手段驗證你是否留了人在公寓周圍。而且,日后進入公寓的每一個住戶,我都會進行仔細勘察,驗證是不是你的人。我再說一遍…相信我,我做得到這種事情。你不要抱僥幸心理,你和你妻子的命,都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