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讓世界感受痛苦
誘惑，是欲望最為危險的衍生物。
它并不總如同凡物所理解得那般，展現出媚俗的濃艷模樣。
有的時候，它是一種隱晦的、縈繞的、穿透一切冰冷與隔閡的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宏觀的欲望囊括了一切存在情緒波動的生命。
而神性的誘惑，則是源自對于不朽、強大力量和支配自己命運等諸多復雜的欲望。
更為危險的是：
神性的誘惑，并不需要額外的文字來進行詳細的注釋。
它本身就是規則在物質世界的具現化。
因此，所有能夠以任何方式感知到它的存在，都能清晰地了解到它。
這是絕大多數的智慧生命，都難以抵御的。
好在，易春在這方面，略有幾分心得。
易春凝視著眼前的神性。
他并沒有急著處理。
因為，他感知到了某種宏偉的注視。
是這個世界的位面意識…
“你完成了一次弒神事件，你的弒神者相關信息更新…”
“你從此次事件中，獲得了1點傳奇無盡野性點的基礎獎勵和600點傳奇經驗。”
“你獲得了1點多元宇宙聲望（恐懼、危險、混亂等關鍵詞），你在部分偉大書籍和傳奇管理冊的相關標記發生部分改變！”
“區域警告：該區域位面意識波動異常，請綜網玩家謹慎行動。”
易春看了一眼視網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
由于沒有相關的殺戮神性和對應的綜網版本，他在擊殺方面的收益向來不高。
但畢竟也是一個邪神，也算一筆不錯的一次性收入。
易春對此并不在意，他嘗試著讀取頭頂上位面意識的相關波動。
由于盧根索西的瘋狂背刺，現在這個位面充斥著濃郁的古神力量。
在這種情況下，易春是不會直接與位面意識進行鏈接的。
無聲的交流，還在繼續著。
由于沒有進行意識的鏈接，易春只能夠通過單向的意念投射，來對這個世界的位面意識進行交流。
盧根索西的神性，還幽幽地飄在那里，繼續散發著無盡的誘惑。
只是，這片下位面已然被這個世界的位面意識給封鎖了。
而那些腐朽的亡者，早在易春之前與盧根索西的大戰中被清理大半了。
剩下的，則安安靜靜地躺在墓地里。
它們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
良久，易春停止了意識的投射。
通過與這個位面的位面意識進行交流，他知道了許多東西。
包括盧根索西那古神力量的來源、祂神性的壓制以及最后那始于位面反擊的一箭等。
真要說起來，是一個頗為漫長的故事了。
遺憾的是，易春對此并不感興趣。
他已經見過了太多腐朽的、發臭的世界，那些扭曲心智的漫長旅途，實在沒有什么令人感到愉悅的地方。
他要做的，不是知道它們從哪里來，而是要將它們送到“那里”去。
所以，他和這個世界達成了某種約定…
“始于遠古的無盡貪婪，周而復始的惡性輪回。”
易春化作人類老者的形象，緩緩地走到了那個漂浮的神性之前。
他望著那個神性，緩緩地說道。
眼中幽幽的光芒，似乎穿透了那神性的光輝。
看到了那久遠的時空之前，一個猙獰的、邪惡的靈魂…
“我該佩服你對于人性黑暗的深刻探究，還是輕蔑于你那始終不得長進的智慧？”
“也許，二者都有？”
“但我不太喜歡，在我的法術書上記下這種黑暗的故事。”
“我想，有一個更好的地方，能夠讓你盡情地舒展你的黑暗…”
易春看著神性緩緩說道。
隨后，他身后的虛空出現了某些異樣的波瀾！
下一瞬間，那漂浮的神性開始不斷閃爍！
大地開始顫抖，天空中出現了震震悶雷！
但這些異狀，都只發生易春周邊的區域。
這是世界的痛苦…
神性被強行剝離出來之后。
那種痛苦，是凡物所難以理解。
畢竟，絕大多數的凡物連剝離指甲這般無足輕重的組織，都難以承受。
而神性剝離的痛苦，是凡物所難以想象的。
位面意識并非孱弱的血肉生命。
但偉大如它，仍然會感受到痛苦…
位面意識并非純粹的生命，但始于無數凡物意識凝結的它，也必然會渲染上生命所獨有的特征。
也正因為如此，原本該是冰冷的規則凝聚的神祇，能夠容納本屬于凡性的喜怒哀樂。
易春并沒有因為世界的痛苦，而停止自己的吞噬。
這是他與這個世界所達成的約定：
他要將這部分神性與夾雜其中的古神力量徹底鎮壓。
而報酬，則是世界所予以的源力…
從某種層面來說，如同盧根索西這樣的存在，可以視為位面的一種癌細胞。
祂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古神和外神。
也因此，祂無法被位面意識予以強硬地清除。
位面意識會具備某些擬人化的情緒，但在宏觀的方面，它始終都需保持著作為秩序核心的絕對冰冷。
不會由于凡間國度的大肆屠殺，而降下雷霆的震怒。
也不會因為崇善者的無私事跡，而予以世界的恩澤。
介于有情與無情之間，一種凡物所難以理解的宏偉存在。
由于沒有世界位面意識的干涉，很快盧根索西所遺留的神性，便徹底沒入了混沌的虛空！
易春隱約聽到了一聲陰沉的怒吼和狂暴的咆哮。
看得出來，它們還保持著充沛的活力。
這是一個不錯的消息：相比于被動收縮的死物。
在混沌的虛空中，愈是掙扎，則愈快沉淪。
而與此同時，在某些遙遠的位面。
有人注意到了某種傳奇神器上，新刷出的關于“每日一更成神小技巧”的補充。
在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后，人們選擇了無視。
去找一個兇名赫赫的、具備噬元獸形態的傳奇野性德魯伊，謀取那被其吞噬的神性？
哪怕是喝了假酒的獸人，也不會產生這般瘋狂的想法。
但這與此同時，也引來了某些注視。
“偉大的燃燒，需要新的薪柴。”
“碾碎它的國度，燃盡它的幻夢！就像我們所干過的無數次那樣！”
“再記仇的貓也只是貓，地獄犬會教給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