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人會通過對施法能力的嚴格管制,來大幅減少“法術類”和“儀式類”的超凡犯罪。
…畢竟凡是不涉及到法術的案件,基本上都很好解決。
只有巫師們,才會一人一套加點——想要從痕跡上判斷他們用過什么法術,都得查個半天資料。
對于巫師犯罪,諾亞人的選擇是直接調監控;而教國那個每條街都可能有一位正神或者偽神的環境,基本上這種法術犯罪都會被當場制止;聯合王國那邊人口相當密集,人才充裕、所以有“法術與儀式犯罪特殊管理局”…那兒可是有著“超凡偵探”與“超凡警探”的浪漫地界,甚至連罪犯的傳說都能改編成歌劇,在大劇院堂而皇之的上演。
凜冬人沒有那么多的人口、沒有那么多的資源、也沒有那么多的“監控探頭”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強者。所以就只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減少非官方的巫師數量。
至于地下?
只要事不夠大,智者們一般就不會管的。畢竟他們都是“聰明人”。
凜冬的冬之手,都是白銀階的失能巫師——他們提供特殊的晉升渠道、噩夢攻略、進階職業,從青銅階開始培養、大多數冬之手都能在五年到十年內穩定進階到白銀。
之后,他們會利用白銀階的學習能力,開始連續培養三年如何對抗巫師,然后視情況補充一年“如何對抗其他超凡職業”的課程。
他們是專業的巫師殺手。
每一個冬之手,都能輕松對抗同階的巫師。
失能學派最為擅長的,就是癱瘓掉他人的各種能力。
減速、沉默、凍結、脆弱、絆足、凍結思維、凍結意圖、空氣中暗藏的冰錐、不可視的墻壁、阻擋飛行物體的緩速之墻、以及對空間移動的封禁等等。
在滿滿一身限制技能的基礎、以及對各種學派法術了解的基礎上…他們還特別擅長物理打擊。
釘頭錘或是手斧、最次也是雙手劍,匕首這種“娘們武器”都很少見。
而且冬之手還專門訓練過槍械能力。盡管時間不長,但那畢竟是白銀階級別的學習能力。獵殺沒有戰斗經驗的巫師和沒有敵意感知能力的儀式師,簡直不要太簡單。
總而言之就是…除了冬之手之外,凡是掌握施法能力與儀式能力的超凡者,都會被嚴肅對待。
拿不出身份證明的巫師,只要見到基本上就會被冬之手無條件逮捕,直到搜查小組那邊確認的確沒有犯罪記錄;即使是有身份證明的巫師,也會被直接扣下、并在詢問巫師塔那邊的情況后才會放人…之后也會一直派人暗哨跟蹤。
至于儀式師——凡是非官方的儀式師,都會無條件進行繳械。這個繳械指的是奪走包括衣物在內的所有財產,因為無法分辨對方能夠用什么東西舉行儀式。之后會重新給予一套服裝和少量的路費,將其遣送到其他城市、不允許他回到熟悉的地方。這基本也就是一種流放。
當然,如果是能人的話…也是會招安的。
這的確是基于凜冬的特殊情況,才會出現的對巫師和儀式師的特殊“歧視”。這也不能算是歧視,甚至可以說是重視。
通過壓低全國超凡者中“非官方施法者”的比例,就可以不在警局設立超凡對策部門。并直接把所有超凡案件,全部轉交給冬之手這個特殊警察部門來解決——冬之手雖然說是巫師殺手,但不代表他們對付不了其他類型的超凡者。
唯一能同階、同等級與巫師對抗的,就是咒縛搭配的特別好的獵人。
但因為凜冬的特殊環境…獵人基本上不可能活到白銀階,就會因為殺人罪而被逮捕。
凜冬人需要通用這種手段,來大幅減少經費與人才消耗——這是很久之前的凜冬大公就設立的政策。至少是伊凡的爺爺,或者也可能是他爺爺的爺爺。
鏡中人同樣也是老巫師,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但是…政策是這樣的,但執行又是另一回事。
見到了太多的黑巫師、或是在拘捕巫師中被這些人上人責罵,再或是因為得罪了真正的大人物而被處罰。亦或是戰友被黑巫師殺死、或是因為殘疾而退役…的確有一部分的冬之手,對巫師有著仇恨。
他們往往會開始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說直接獵殺有犯罪嫌疑、但沒有證據的巫師,之后再反過來偽造證據、或是干脆脖子一梗“一換一不虧”。
在這種情況下,凜冬很多非官方巫師就都跑干凈了。
即使是在凜風白塔畢業的巫師,一般也不會留在凜冬公國。反正凜冬公國不是要捕殺這些巫師,而是減少巫師的數量、來壓低法術類犯罪的頻率…他們愿意自己跑出去,是不會受到阻礙的。
畢竟冬年是真的不好過。
殺死一個人、可能會毀掉兩個甚至以上的家庭;燒掉一條街幾乎會直接葬送一個村鎮。巫師們下手向來不知輕重…畢竟他們的畢業考試就是比較站樁輸出,從來都只有往高打、沒有往低打的。
鏡中人的立場,終究也是凜冬出身的巫師。他的同僚、學生甚至他自己,或許都被冬之手粗暴對待過。
對冬之手這種不問青紅皂白就對巫師們下手的“同行”,鏡中人從來就沒有什么好感。進而對凜冬公國也不會有什么好感…
所以祂在飛升之后,也根本沒有回到凜冬公國看一眼。
據說鏡中人的教宗本杰明已經帶著他,走到了聯合王國。
如果告訴鏡中人關于雅各布那邊的事,說不定反而會麻煩起來,還會產生一些誤會。
要么是誤會安南對雅各布進行了掠奪,要么是誤會雅各布“卑躬屈膝”的“同流合污”。
…盡管事實似乎也差不多。
之后安南還想讓雅各布學習一些鏡面領域的儀式呢。這位“洞開者”如果掌握了鏡面領域的儀式,說不定有用程度還能再漲一截…
當然,那得等阿電他們三個把噩夢搞定。
等學長過來,也可以讓他陪自己打這個噩夢…隨便再拽上一個白銀階的女孩子就可以來開黑了。
說起來,學長如果進了噩夢、他是算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呢…
懷著自己的心思,安南躺在床上、閉眼睡了過去。
而卓雅則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月光——冬之手這個職業的特殊之處,就是他們一天只需要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也不會困倦、甚至可以連續三天不睡覺,并以十二個小時的睡眠補充回來。
作為代價,冬之手會失去對繁衍與美食的欲望。這也是冬之手幾乎沒有后代的原因。
但就在凌晨三點半,儀式桌卻是突然亮起一道橙色的光華。
隨著金色的火焰燃起——火焰逐漸融化、定型,變成了四張信紙的形狀。
安南的感知屬性早已抵達超凡領域。
即使是在熟睡中,他也是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醒了過來。
安南瞇著眼睛,捋了一下耳邊有些凌亂的銀色長發,從床上慢悠悠支起身子。
“…薩爾瓦托雷?這回信夠快的…”
而卓雅第一時間走到桌前,拿起信紙快速的掃視著。
她的瞳孔亮起明亮的光輝——這并非是任何法術,僅僅只是將詛咒之力充盈瞳孔、使其獲得夜視能力的技巧而已。
“我覺得您得看看這封信。”
卓雅說著、將四張信紙整理好順序,遞給安南。并將床前儀式燈的幕布揭開、轉動旋鈕。
溫和不傷眼的光芒頓時亮起——盡管什么樣的光也傷不了安南的眼。
那是安南地下結識的友人贈送的“手工禮品”。
放入了大量的海水、以及十數塊“封有光的冰塊”的不規則水晶立方體。通過旋鈕可以控制與“封有光的冰塊”在同一層的水量、以此改變亮度。
安南支起身體,蹭到床頭桌旁、把信紙放在桌前。卓雅拿起衣服,披在安南身上。
而安南很快皺起了眉頭。
薩爾瓦托雷絮絮叨叨說了兩千多字——其中有一千字是關于阿佐特的。一半是抱怨阿佐特用的太浪費了,另外一半是在抱怨他那邊沒有阿佐特,復現賢者之石的實驗卡殼很久了。
如果精簡一下他剩下的話語…
可以簡單的概括為“我就不去了、不如你趕緊過來一趟吧,卡芙妮這邊的繼位儀式沒那么容易,她遇到了一些‘不是很容易解決的小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