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它有靈智,那么它就應該是可以交流的。
可以交流就可以好好說,可以交友也可以合作…自然也可以威逼利誘脅迫洗腦。
當然,最好還是交朋友。
我安南可最喜歡交朋友了(意味深)。
只要不出現能讓安南讀出“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讓你如此不尊重我”這種臺詞的情況,年幼的白毛大公還是很好說話的、脾氣很溫和的。
然而現在的問題在于…這個世界之子既然尚未誕生,自然不可能掌握言語。那么溝通起來就是個問題。
不過這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辦法。
安南注視著這個“世界之子”,稍微有些心動。
假如說…其他人使用咒能,是因為他們是竊賊。
那么“世界之子”用自己的力量總沒問題了吧?
雖然安南也不是很清楚,精靈們當年到底是如何制造世界之子的。
它現在并非是物質化的,而是以光的形態存在于光蛹正中間。唯有安南能夠清晰的看到它的姿態…其他人的話,哪怕是用劍刃或是箭矢將光蛹貫穿,也僅僅只會從它身上穿過去而已。
或許會激怒它,但是絕對傷害不到它。
但這種把大骨熬成湯…化成光的情況,安南反而處理起來要簡單得多。
因為他的光輝要素已經覺醒到了百分之百。
對于與“光”有關的物體,應該都具有絕對的先制權。
雖然安南暫時還沒有抵達黃金階。
但他也并非沒有提前控制要素的能力。
“你們先退遠一些。”
安南說著,他深吸一口氣。
他高舉手中的“三之塞壬”,一字一句緩緩念道:
“——你們當敬重我!
“因我已撕碎鏡中之光,行于命運之上——”
與尤菲米婭的詠唱相似而不同。
在安南使用起“儀式法術:天車之痕”的瞬間,他身上迸發出了極為璀璨的光輝…甚至比“世界之子”所包裹著的光輝更加熾烈。
而安南的詠唱詞也與尤菲米婭有所不同,但總得來說精簡了許多:“我乃天車御手,率六百群星自下而上降落至默卡巴哈大殿之人!我乃天車,我將打開光界一切之門關!
“我將打開三重之門關:我將打開目與塑之門關、我將打開善與常住之門關、我將打開蠕蟲與蟬之門關——”
盡管安南暫時除了蠕蟲與蟬之門關外,其余兩道門關根本沒有理解有什么含義。但這不妨礙安南抄一下尤菲米婭的作業。
而下一刻。
讓安南與玩家們驚異的事發生了——
強烈的光,從安南體內綻出。
他的衣服瞬間被“尖銳”而“鋒利”的光撕碎。
但在西酞普蘭唰的一下望過來時,她卻有些失望的發現…這次安南變身時,他的皮膚也完全化為了光。
他身后肩胛骨與腰間各自刺出一對光翼,一對高舉指天、一對下垂遮身。他的“頭發”開始急速變長,一直生長到超過兩米以上——如同光之觸手一般,在空中漂浮著。
這次安南的身上,并沒有裂出諸多的眼睛。
畢竟安南再次無意識爆衣了…考慮到自己總不能用頭發抓著羅素飛過去,他就決定先把羅素放下。
安南的頭發如同觸手般靈活。
他將被自己抱在懷中、驚慌不定到正在嗡嗡嗡高頻顫抖的羅素放到地上。羅素碰到地面之后根本不敢動,整條狐貍狗趴在地上、貼在地上就變成了一塊白色的饅頭。
他全身上下,唯一沒有光化的就是手中的三色權杖。
它本身沒有任何變化,倒是被安南放到尖端假冒權杖頭部的水晶球,也被光之力觸染、化為了純粹的光球。
無需揮舞翅膀,安南便漂浮在了空中。
他稍微適應了一下自己這個形態,并估計出來能維持的時間后——他就便飄向了中間平臺的“世界之子”。
但是…中間那個平臺,可不像外圈平臺一樣有所依靠。
它是依托于咒能之力虛浮在空中的。而兩個平臺之間的夾縫就是無底深淵…中間虛浮著的平臺若是落下,也恐怕是尸骨無存。
然而安南卻是毫不畏懼。
他緩緩漂浮了過去,完全化為光流的頭發像是一根根鋼針一般、環繞著中間的胎兒…并一根一根刺入了進去。
以頭發作為媒介,安南感覺到自己與“世界之子”的局域網逐漸開始變得穩定。畢竟大家同樣都是由光構成的生命——
安南將自己的善意輕柔的傳遞過去——從外界來看,就是這些頭發中有著光流逐漸從安南這邊傳輸過去。
你是誰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安南心中響起。
…通過這種方式進行交流,果然是可行的!
安南大喜立刻哄孩子般回應道:
“我是安南是你的朋友。”
不,你不是安南 尚未出生、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的胎兒,卻毫不猶豫的對此加以否定。
你是天車 “世界之子”發出了固執的聲音。
你也不是朋友你是媽媽 “…嗯?你要男媽媽?”
安南愣了一下。
好小子。
我把你當兄弟。
你卻想當我兒子?
也成,兒子就兒子…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或者說,你有名字嗎?”
安南繼續散發著善意、同時向對方單方面的傳遞著光。
主要是安南擔心如果接受了對方的光會不會也算作是竊取了咒能。畢竟安南的光自光界而來而對方的光卻是由咒能轉化而來。
所以安南直接開了單向網——可以灌輸光但不接受對方的力量。
而對此尚未出生的胎兒卻毫不猶豫的給予了清晰而系統的標準回答:
我是標本封存庫III2系列管理者,對“III201299”型標本封存庫具有管理權限當前權限為“種子”。你可以稱呼我為“恩底彌翁”
…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完全超出了安南預料的事。
他原本以為這個世界之子應當沒有任何神智、也對世界沒有認知。所以可能會很好忽悠…可如今他卻發現對方不僅有對自己的清晰認識,甚至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尚未出生,就有名字、還有相當高的身份。
這合理嗎?
但很快,安南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雖然很小…
“你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安南詢問道:“你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父親給我的名字,就是“恩底彌翁”
自第三紀開始皇室要求、每一代皇帝都需要將自己一位將生未生的孩子埋于咒窖之中。下一代的皇帝必須在留下“種子”之后銷毀上一代的“種子”,假如統一大結界崩壞、那么“種子”就將作為祭品,用以重啟大結界 恩底彌翁毫不猶豫的答道:
媽媽…我得使命,到來了嗎?
“…你為什么叫我媽媽?”
這是安南最為疑惑的事。
他不可能與精靈有什么關系…
然而,恩底彌翁卻讓安南愣了一瞬。
因為我體內流動著天車御手的血脈,我是(消音)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