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順利的將尤里伯爵擊倒,但他們卻仍被困在這結界之中。
理論上,只要強度足夠…應該也是可以將結界擊潰的。這就是所謂的大力出奇跡。
但看到那位被“廢棄車站下車之旅”命中的尤里伯爵高高彈起的時候,撞到結界就像是撞到版邊一樣被直接彈了回來,結界甚至晃都沒晃一下…就可以知道這個結界的強度了。
安南原本想要用“暴君”的三倍增幅,通過自殘到殘血、然后一發輝煌劍直接把結界炸開的。
但雅各布的話勸服了他。
“陛下,咱們也不知道這結界破碎之后會發生什么。說不定它會把攻擊彈射回來,也說不定會爆炸、還有可能會驚動其他人…甚至吸收傷害、或是用普通人的生命修復結界,也不是不可能。”
“…確實如此。”
安南點了點頭,贊同道。
他轉而詢問道:“那么你有辦法嗎?”
“當然。”
雅各布信心十足的說道:“這種程度的結界,我還是可以破解的。”
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安南將信將疑。
他決定給雅各布一個機會。
“這看上去像是以持杯女混雜紅騎士的復合儀式,具現出來的斗獸場、同時他也是舞臺與戰場。”
安南跟在雅各布身后,隨口說道:“按理來說,在我們既決勝負也分生死過后,這個結界就不再是斗獸場與戰場了,它就可以通過‘謝幕’來進行瓦解了…”
“倒也不用這么麻煩。”
雅各布笑了笑:“這種程度的結界,還難不住我…”
在戰斗結束之后,他整個人瞬間變得精神了起來。
之前他到處躲躲藏藏、迫于奔命,就如同老鼠一般…但在所有人都沒工夫管他的時候,雙方的攻擊、卻都是非常巧妙的沒有擊中他。
“那其實也是儀式。我是不會被‘流矢’命中的,想要打中我的話,至少要連續發動兩次針對我的攻擊。那些并不以我為目標的攻擊,是不會命中我的。”
面對安南的疑惑,雅各布沒有任何隱藏、而是耐心的解釋著自己是如何達到這個效果的:“因為我以儀式,將自己將現而未現的傷口比作鎖孔,將能夠開啟傷口的東西比作鑰匙。
“之后,我在自己身上設定了最經典的降咒儀式,對自己施加了‘鑰匙必對不準鎖孔’的詛咒。之后,我將自己的一塊皮膚切下、倒置之后再縫合回去,同時在原本的內側、如今的外側紋上‘內’,在原本的外側、如今的內側事先紋上‘外’。并將找工匠打造的銅線、與咒物珍珠埋在體內,構建出儀式場,將內外的概念翻轉…”
他說著,將自己的右肩展示給安南看。
——他肩部的確有一塊皮膚顯得格外的淺。而周圍的皮膚的確隱隱有凸顯而出的痕跡,就如同烙痕一般鼓脹著、形成了若隱若現的儀式場。
…用這種方式,你就為自己直接獲得了避矢的加護?
安南頓時驚了。
這個思路有東西的啊!
這人雖然頭發如同枯草一般,整個人身上還有長久不洗澡的臭味…但好像還真是個人才啊!
他對儀式的掌控面相當窄,基本就局限于“鎖與鑰匙”的層面。可在他的領域內,雅各布對儀式的把控與理解又相當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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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前安南見到的所有儀式師中,雅各布是唯一一個想到用“異物”在體內構筑儀式場的。
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體內的血肉本身就具有意義,僅僅只是存在、就會對儀式起到干擾作用。
如同人體煉成的時候,煉成陣里多了個盛材料的鐵桶一樣…那肯定比例就變了。
而雅各布將珍珠埋于體內,將自己的身體比作“蚌”,也即是外殼內肉。使得自己整個肉身都被定義為了“內部”,以珍珠對體內的異物進行了重定義——也即是異物不能算是“肉”。
如此一來,就可以讓他體內構筑儀式場的材料單獨形成儀式,而不與他本身產生影響。就能夠順利的在體內構筑儀式場了。
再配合他所設計的“翻轉內外”的儀式…就非常出彩的在不是超凡者、也不會神術的情況下,僅用簡單的儀式,就做到了青銅階的超凡者都無法做到的事。
安南雖然已經忘記了大多數的神秘知識,但他對于儀式的敏銳性并沒有消失。他在聽到雅各布的解釋后很快就反向推出了雅各布的“公式”。
該說,不愧是所謂的“萬能鑰匙”、“洞開者”嗎…
安南的第一反應是——感覺他好像可以作為玩家們的儀式師導師?
雅各布的這種思路,如果結合某些超凡職業…甚至可以做一個新職業出來。
比如說用體內埋設的儀式搭配獵人收集到的咒縛、使其擴散出去?或者用戰士強韌的軀體、使得自己體內儲存大量儀式?再或者,甚至可以讓塑形巫師通過一定程度的改造、將人體內部的器官或是組織作為某種儀式的一部分…
某些儀式中,是要使用心臟、血或是骨骼的。但其中需要消耗這些材料的并不是全部——還有一些僅僅只是需要它們作為媒介而已。
那么為什么不能直接用自己體內的器官作為儀式媒介?
“你還真是個天才。”
安南贊賞道。
或許雅各布的經驗不能用于其他玩家身上。
但是他的思路本身就具有相當程度的價值。
被安南夸獎后雅各布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之前一直在挨揍的雅各布,這次在沒有人干涉的情況下他也終于不再丟人。展示了一波他為何會被稱為“洞開者”得儀式學功底。
只見他先是預先服下解毒劑、隨后取出一枚涂毒的鋼釘從自己左手掌心緩緩釘了進去。一直將其釘穿到手背。因為這毒液麻痹了痛覺,使得他才能這樣做。
他同時開始了詠唱:“我乃鎖扣鋼為鎖匙——我以猛毒洞開己身血肉,如同以鑰匙開遍全部的門。”
他說著將鋼釘拔下、用左手貼近結界。
“我即是門我攀附之物即是墻壁。此墻無門但我即是門!
“我既以猛毒洞開一切門鎖因而我乃鑰匙——我將洞開一切門扉。”
他說著,將貼附于結界的左手向回一拉。
一道漩渦般虛幻的門,就從他掌心處的傷口為中心,在結界上擴散著。
那門的形狀,就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被鋼釘貫穿的軀體。
“好了…請過吧。”
他笑了笑,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