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警官不知道,白石秀在擔憂會不會被切片。
聽到問題,認真回答道 “應該會歸結到意外事故上面。
“就像那些死于靈異事件的案件,不管真實情況如何,對外宣布、甚至對內的案件記錄里,都是自殺、意外之類的死亡方式。
“說到底,靈異事件很難防治,只能事后解決。
“哪怕告訴民眾們真相,也只是平添恐慌,讓大家生活在擔驚受怕中…”
對于青木警官的說法。
白石秀不置可否。
說到底,政府的做法,也是無奈之舉。
正如青木警官所說。
只要有人死去、只要有人產生怨氣、只要有符合條件的陰氣匯聚之地存在…
那么,就會有新的鬼物產生。
所以,靈異事件是無法防治的。
可這次的事件又有所不同。
以往的事件,往往涉及到的受難者,都只有寥寥幾人。
可這一次,涉及到的卻是整個中野警察署。
里面的警察和市民全部陷入昏迷!
涉及到的人數,高達幾十名。
“人們真的會相信意外事故這種說法嗎?”
“總比說 “‘一個小女孩因為家庭校園欺凌,變成了妖怪,將警察署里所有人封進了墻壁里,多虧白石大師救人及時,肉掌擊破墻壁,將人員全部安然救出…’
“這種話更令人信服吧?”
青木警官開了個玩笑。
額,白石秀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
有時候,虛假的謊言,往往比事實更令人能夠接受。
了解到這件事情的后續處理。
白石秀便告辭了。
正是因為這個世界太過病態!
白石秀才愈發感覺到,學習的重要性。
光有法力是不夠的。
古往今來這么多高僧大德,都沒能解決這些問題…
代表單純的法力,并拯救不了世人!
只有結合新時代的知識、結合古代先哲們的經文、結合白石秀自身的理解。
創造出改變世界的方法。
才是真正的救贖之路!
這一點,白石秀已經有了些許成果。
白石普度功。
這個前所未有的煉體功法。
便是在這種理念下誕生的東西。
這至少證明了白石秀的道路,不是錯的。
臨走的時候,白石秀找青木警官要了酬勞。
研究是需要資金支持的!
白石秀收費也很親民。
漲過價,也只需要兩萬日元就可以出手一次。
當然,如果雇主強烈要求支付更多酬勞,白石秀也不是不能答應。
就比如現在…
青木警官爽快的支付了五十萬的報酬!
這是警察與神職人員合作的標準報酬,青木警官可以找警察署報銷,支付的很是爽快。
至于青木警官身上,一直持續到現在的神目符…
白石秀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符咒效果太好了,自己能有什么辦法?
要知道,白石秀只注入了十點單位的法力!
要不,下次再少點…
只注入一點?
可是,只有一點法力的符咒,能有多大的效果。
白石秀深表懷疑。
最終,白石秀只能向青木警官推薦了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不必誦念太多。
只需要每天抽出一些時間來,誦念一遍經文,大概能有效緩解陰氣帶來的侵蝕。
青木警官欣然答應。
這位曾經的神道信徒…
現如今,已經變成了虔誠的白石信徒。
白石圣僧,法力無邊!
白石秀沒坐電車。
而是搭青木警官的順風車,回到了澀谷區,代代木森林。
順路還在商店購買了一臺新的手機。
雖說手機是怠惰之源。
可在現代生活中,失去了手機,也會處處不便。
白石秀一路慢步,走回靈明寺的寺廟內。
老住持罕見的沒有玩手機,而是坐在佛前。
見到白石秀回來,那蒼老渾厚的聲音響起。
“是洗魂珠?”
當時,接到青木警官的電話。
聽到妖怪二字。
老住持也第一時間想到了這一點。
不出意料的,白石秀點了點頭。
“是的。一個經受家庭、校園欺凌的小女孩,體內被放進了洗魂珠,怨恨與負面情緒被引了出來,化作了妖怪。”
“罪孽。”
老住持嘆息了一聲。
不知是在說誰。
父母?同學?幕后黑手?通靈?
這件事,沒有多少人是無辜的。
只是,錯的人再多,也不歸和尚管。
白石秀能做的,只有將幕后黑手找到,將洗魂珠這純粹的罪孽產物,從世界上抹去。
畢竟…
每一個人造妖怪的出世。
都代表了有一個無辜者的靈魂被抽了出來,煉制成了珠子。
“放心,住持。我已經用天眼通定位了小女孩的家里,時刻觀察。
“如果有鬼物、妖物出現,會在第一時間發現。”
“善…”
老住持微微點頭,忽然察覺有些不對。
“心正,你用天眼通時刻觀察…中野區?”
雖然說,中野區與澀谷區相鄰。
可靈明寺到中野區的直線距離,少說也有幾公里了。
白石秀在幾公里外,透過數不清的障礙物——
樹木、墻壁、家具、人類…
遙遙的監視著中野區的一間民居?
白石秀很自然的點了點頭,疑惑道。
“是啊,住持,有什么問題嗎?”
“…”
老住持沉默半晌,才說道。
“沒事。”
見老住持沒什么事。
白石秀便回到蒲團上坐好,從書包里翻出一本書來,津津有味的研讀。
為了監控中野區的森下秋子家。
白石秀分心二用,讀書的速度比平時慢了許多,效率也低了一些。
不過這都無妨。
白石秀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他打算接下來的兩天,不眠不休的學習、修行!
同時,二十四小時監控森下秋子家。
如果到了周三晚上,還是沒有任何異常的話…
就代表,幕后黑手將森下秋子改造成妖怪后,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不會再回來了。
到了那個時候,白石秀只能放棄繼續監視,另外考慮其它的辦法。
事實上,并沒有熬太久。
僅僅是當天晚上,午夜一點左右。
夜深人靜,陰氣升騰。
中野區,森下秋子家。
一個擁有四張面孔的怪人,穿透了墻壁,踩在了桌子上。
“需要這么謹慎嗎?都已經深夜了,和尚早就休息了。”笑臉笑著道。
“況且,就算沒有休息,這里也距離他近萬米了!就算是明治神宮的明治天皇與昭憲皇太后,也無法時刻監控這么遠的距離…”
“小心點總沒差錯,那和尚太恐怖了,剛出道就把惡之男超度了,接下來幾年,所有的鬼物都是一掌超度,甚至連嬰女也不例外…
“沒有妖知道,他的上限是多少。”
懼臉很慫。
但是,事實證明。
他不夠慫。
真正的慫,應該老老實實躲到深山老林,不出來搞事情。
遙遠的靈明寺,佛前,燭光搖曳。
正津津有味的捧著一本大學讀物,慢慢研讀的白石秀,忽然笑了。
“我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