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么,“是我情急之下,忘了有軟木塞子的事兒了。”
“以后別再這樣了,就算你是怕小殤傷到他自己,但是也不能弄傷了你自己。”他道。
“他是我兒子,為了他,就算沒了我這條命都可以。”葉寧卻是毫不猶豫地道。
他的瞳孔倏然一縮,心臟猛地一跳,抱著兒子的手一點點的收緊著。
鳳眸一點點的斂下,君豈暮怔怔地看著懷中正在痛苦中的兒子。為了小殤,她可以連命都不要,那么他呢?他在她心中到底又算什么呢?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該知道,她現在還待在這個宅子里,不過只是因為小殤而已,即使她說了和他試試在一起,但是…若是沒有小殤的話,也許這“試試”二字,都不會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曾經,他們可以那么的相愛,但是現在,好似不管他如何的費盡心思,都難以真正的靠近她分毫。
君豈暮沒有再說什么,而葉寧,亦沒有再說這方面的話題,只是緊張的盯著兒子,在小家伙痛得昏過去的時候,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輕撫著那早已被汗水給浸透的頭發,幫他把臉上的汗珠抹去。
有時候,她甚至會想,若是當初沒有把他生下來的話,那么他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了。
可是再轉念一想,這個孩子,在那樣的狀況下,依然還能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那么就一定有他存在的意義。
小殤自己也不會希望她這樣的否定他的存在吧。
她知道,就算是昏迷,但是血咒的疼痛,并不會就這樣停止。果然,沒一會兒,小小的身子又開始抽搐了起來,小家伙的兩只小爪子開始胡亂的抓了起來。
葉寧趕緊緊緊地握住著兒子的手,“不痛,媽咪在!媽咪在!”
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似的,小家伙喘著氣,小嘴里斷斷續續的吐出著破碎的聲音,“媽咪…是小殤…的媽咪…要…要拉鉤鉤…一百年不變…”
葉寧的聞言,眼淚又彌漫在了眼眶里。
“嗯,我是小殤的媽咪!”永遠…永遠都不會變!即使上一世的生命已經終結,即使身體已經變了,但是她永遠都是他的媽咪。
一夜地折騰下來,直到天明,小家伙的疼痛才終于止住,整個人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寧靜靜地看著兒子的睡顏,直到耳邊響起了君豈暮的聲音,“沒事兒了,他現在睡得很沉,你也先回房間睡吧,我在這里陪著他就好了。”
葉寧就像是慢動作似的,一點點的僵硬地抬起了頭,雙眼定定的看著君豈暮,她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而嘴唇上,還有著咸味,那是她自己眼淚的味道。
“君豈暮,我們結婚…我們結婚好不好!”她聽到著自己的聲音如此說著,沙啞的聲音中,有著一種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哭腔和乞求。
就像是一種無比卑微的乞求,只要他可以答應和她結婚,那么要她怎么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