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在旁邊抱著胳膊看戲的K,淡聲命令:“這人就交給你了。天黑之前,撬開他的嘴,問不出來,你也不用再回來了。”
許安:“…”
直覺告訴他,紀以寧肯定跟許安說了她過去的事。
因為薄修夜和許安想到一塊去了,紀以寧不可能無緣無故會幫許安,世界上可憐的人,需要幫助的人,那么多,為什么偏偏是許安。
只有一個可能,許安身上某些方面跟她很像。
實際上,確實很像。
K知道許安的資料會發給紀以寧后,從里面抽出了一份報告出來,才將剩下的發給她。
而抽出來的那份報告,是許安的心理檢測報告。
他有抑郁癥,還不輕。
所以,從某個方面來說,紀以寧和許安,有很大的雷同。
加上許安是個陌生人,紀以寧有感而發,對他傾訴過去的可能性很大。
薄修夜嘆了口氣,既然m國那里查不到,也只能從當事人手上調查了。
莫希眠和莫希澤調查不了,現在莫希眠回到莫家,仿佛生怕莫希澤篡位似的,天天跟在他弟弟的身后,薄修夜原本想著,莫希澤找不了,找莫希眠一樣。
但這兩兄弟黏的太緊,一旦他找了莫希眠,肯定會被莫希澤發現,到時候,莫希澤再把這事告訴紀以寧,紀以寧同樣會知道,他在調查她。
這兩人不能下手,而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宋果果…
薄修夜眼眸微微凝了凝。
他當時是找人斷了宋果果的一條腿,但還沒把人抓起來審問,宋果果就出了車禍。
就剛好在小豆豆出院的那一天。
宋果果這幾天都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宋家以為是仇家的報復,消息都被封鎖了。
薄修夜十分懷疑,車禍這件事,是威爾找人干的。
一來,幫小豆豆報仇。
二來,切斷他查找真相的人證。
薄修夜當時為了照顧紀以寧和小豆豆,沒時間去看顧宋果果那邊,倒是讓威爾搶了先。
這三個人,都沒辦法,現在也只能嘗試,從許安身上下手。
能問出來自然最好,他也不怕許安告密,能威脅他的東西多著,何況,許安跟紀以寧的感情不深,為了保全他自己,就算他說了出來,他也不會跟紀以寧說,免得自己惹上大麻煩。
若是問不出來,就當是讓K提前去試試許安的人品,如果是第二個“顧安”,薄修夜不會讓他有跟紀以寧說話的機會。
“叔叔,你回來啦!”
小豆豆忘性大,玩了一會兒的小鴨子,就忘記之前薄修夜那么兇的表情了,見他走進來,屁顛顛的抱著小鴨子跑過來,“快去洗手手,要吃飯啦。”
薄修夜直接將小姑娘抱了起來,覺得這小人兒還真是軟乎乎的,他手指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誘哄著說:“叫爸爸。”
小豆豆搖了搖頭,喊了這么多天叔叔,她終于接受了,叔叔不是她那渣男爸爸的事實,“叔叔是叔叔,爸爸是爸爸,不一樣的。”
“怎么不一樣?”
小姑娘正色的說,“小舅舅之前在手機上都跟我說了,要你跟姨姨結婚,才能叫你爸爸,他還說,現在不能叫,不能便宜你這個狗東西。”
薄修夜:“…”
小姑娘撓了撓頭,“不過,叔叔,什么是狗東西啊?”
“…”薄修夜磨了磨牙,莫希澤,你給老子記著,等老子結婚了,第一個就請你過來見證,擔心帶壞小孩子,薄修夜隨口敷衍說,“這是在夸我,說是個好人。”
小豆豆眼睛一亮:“真噠,那叔叔確實是個狗東西!”
薄修夜:“…”
紀以寧從樓上下來,聽到了一耳朵,忿忿道:“哥,你別教她罵人,這么小就會說臟話,長大以后學壞了怎么辦?”
薄修夜沉默了一會兒:“我…”
“我才沒有罵人呢!”小姑娘抱著薄修夜的脖子,側過臉哼了一聲,“我是在夸叔叔,還有姨姨,你也是狗東西!”
三分鐘后。
小姑娘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嗚嗚嗚,你干嘛打人家啊,你就是狗東西嘛,人家又沒說錯嗚嗚嗚…”
薄修夜將暴躁的紀以寧抱起來,紀以寧說,“哥,你放我下來,我今天非揍她不可。”
“我坦白,這都是我的錯。”
薄修夜也沒想到,隨口的一句,會造成這么大的影響。
果然,什么事,都還是要從娃娃抓起。
“跟你有什么關系?”
紀以寧困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薄修夜微微皺著眉頭,視線落在了她食指上。
她低頭望了過去。
修長干凈的手指上,套著一枚深藍邊緣線的戒指,紀以寧這才想起來,當時被小豆豆感到爆,連這個戒指都忘了摘下來了。
“你不看這個我差點都給忘了,”
紀以寧說著就要把戒指拿下來,“小豆豆說,這是之前在動物園遇見的那個路易斯先生讓她轉交給我的,我也不認識他,不好拿人家的東西,現在我把這戒指給你,你幫我轉交給他吧。”
“你這覺悟我非常的滿意,”男人低笑出聲,但看向那戒指的眼神還是復雜的,在紀以寧要把戒指摘下來前,他按住了她的手:“不過既然是他給你的,你就收下吧。”
紀以寧挑了一下眉頭,“你今天怎么這么大方,不像你啊,難道這戒指有什么作用?”
薄修夜收回視線:“除了看,還能有什么作用?”
“那為什么不能摘下來?”紀以寧狐疑的看向他。
“摘不下的,”薄修夜嘆氣,“不信你自己試試。”
紀以寧還真試了一下,“怎么會這樣?”
薄修夜還沒說話,那邊的小豆豆見他們都不理她,生氣的自個爬了起來,抹了把眼淚,就往薄修也夜的懷里一坐。
放在以往,她是不敢的,因為只要她只要一靠近叔叔,叔叔就會拎起她,把她扔到旁邊,但這兩天,叔叔人變得可好了,小姑娘也是個熊的,順著桿子就能往上爬。
薄修夜對她態度稍微好了那么點,她就十分的囂張。
這下,抱著薄修夜的脖子,朝著紀以寧哼道:“姨姨壞蛋,不要你,我只要叔叔!”
紀以寧抬起手:“你皮又癢了?”
小姑娘屁滾尿流的從薄修夜身上下來,過去趕緊抱住紀以寧,認真的說,“我要姨姨,不要叔叔了。”。
薄修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