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晚終于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哭著進了屋,將門反鎖上。
她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身體發軟,險些跌倒在地。
蘇梨及時扶住了她,將她帶到了床上坐下。
“嗚嗚…”陸聽晚一把抱住蘇梨的腰,放聲大哭了起來。
“梨子,我沒有家了…嗚嗚…”
蘇梨心口一疼,心疼地摸上她的后腦,輕輕撫著,微微笑著安慰道:“…沒關系,我也沒有家,以后我們一起住。”
陸聽晚呆愣片刻后,哭聲逐漸變得壓抑。
門外的陸延修聽到陸聽晚那一句“我沒有家了”,險些沒有控制住自己,踹門進去帶走她。
“先生,您應該告訴她,您是因為她才迫不得已答應訂婚的。”一旁看著揪心的朝九忍不住道。
陸延修看著身前緊閉的門,一言不發。
哭得渾身沒有力氣的陸聽晚只覺雙眼灼痛得厲害,她放開了蘇梨,胡亂抹著眼淚,慢慢倒在了床上,抽噎著說:“我、我想睡覺。”
蘇梨起身給她脫了些鞋,讓她上了床,給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陪著她。
“睡一覺就沒事了,不哭了。”
陸聽晚裹緊了被子,卻還是覺得冷,眼淚也還是一直流。
汽車的引擎聲遲遲未響起,門外,他還站在那兒。
哭累了的陸聽晚想睡,可卻怎么也睡不著。
半睜著紅腫的雙眼,昏昏沉沉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
蘇梨放了盆溫水,浸濕了毛巾,給陸聽晚擦臉。
很長,
很冷,
溫度持續下降。
冰冷刺骨的寒風四面八方將陸延修緊緊裹住,身上只穿了兩件的他被凍得臉色發青,卻是未動半分,就這么站在那兒。
同樣衣著單薄的朝九冷得受不了,卻只能陪著陸延修守在門外。
出租屋里的燈黑了。
門縫里再看不到一絲光亮。
陸聽晚半睡半醒,一雙眼始終對著那扇門,靜靜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然而整整一夜,都沒有聽到汽車離去的聲音。
同樣一夜沒睡的蘇梨起了床,穿好衣服,進廚房去煮了粥。
給陸聽晚盛了碗粥,端到了床頭,卻見陸聽晚半磕著眼,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一夜沒睡。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一夜沒睡了。
蘇梨也不說話,也不喊她起來,就在床邊蹲下,握著她一只手,靜靜地陪著她。
太陽出來了,溫度開始上升。
在外站了一夜的朝九只覺渾身僵硬,皮膚刺痛。
“先生,回去吧,看樣子晚晚小姐今天是不會出來了。”
“她昨天受了委屈,心里正氣著,您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的。”朝九勸道。
陸延修微動了動被凍得發紫的唇,輕輕開口道:“那我更不能走。”
以前她生氣,都是他哄好的。
而知道了她對自己是什么樣感情的陸延修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所以他更不能走。。
“可是您這樣站下去也不是辦法,晚晚小姐的東西昨天都被夫人下令扔了,一件也沒留,那些東西我都讓人守著,可是沒有您的話,我們不敢把東西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