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客房里看著資料,自從女人下去后他就一直無法靜下心來。
半個小時的時間里,他坐立難安,所以干脆下來看看,她在下面做什么。
結果就看見龍木彥和女人站在浴室門口,而女人洗了臉,現在是全素顏的樣子。
秦舒看見男人來了,高興的走到他身邊,視線卻看向龍木彥,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他是凌木,也是我哥哥。”
哥哥?
男人漆黑的眸子望向龍木彥,他是她哥哥,他像是才反應過來,看向女人時帶著不敢置信,“你是龍家千金?”
秦舒是真的太高興了,臉上的笑意:“嗯,我要的蠱也好了,我右肩受傷時,不小心把血滴進器皿里,我哥剛才發現逆已經成型了。”
最高興的就是逆成型了,因為她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找逆。
男人也有些驚愕,龍筱是假的,寶兒才是真的龍家千金,她要的逆也有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
龍木彥回頭看著男人,怪不得第一眼看著眼熟,原來他真的是凌晏。
客廳里 秦舒把剛才發生的事和男人大致又說了一遍,她嘴角依舊擒著笑。
她現在知道,媽媽那副畫像,眼睛本來就是湛藍色的,只不過,后來用藥水把眼睛變成了黑色。
畫那副畫像的人,是師傅。
那是不是說明,師傅和媽媽年輕那會就認識?
那媽媽十六歲時喜歡的人是誰?
她又為什么會和秦海結婚?
男人這才明白,因為逆的成型,龍木彥才發現她是龍家千金,同時,他們以前在岐山學武時就認識。
他和他們一起曾在岐山學武,而他,只是忘記了。
夜落這時提著熬好的藥,放在玻璃茶幾上,“藥已經熬好了。”
秦舒看了一眼面前的保溫桶,她沒有伸手去拿,而是端起器皿給夜落,吩咐道:“夜落,你回帝都一趟,把這個送回去。”
“是,少夫人。”夜落接住器皿,轉身離開,先訂機票。
秦舒看著面前的保溫桶,道:“我今晚要去一趟龍莊。”
男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掃了一眼玻璃茶幾上的保溫桶,道:“我陪你去。”
龍木彥這時也開口:“我也去。”
秦舒看向龍木彥,“哥,你就留在酒店,待會我和他一起過去。”
“哦。”龍木彥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心情倒很愉悅。
決定去龍莊,只能選在午夜時分。
夜黑風高 秦舒開著車子一路來到龍莊附近。
男人失去記憶,開車肯定不行的,只能她來開。
夜深人靜,偌大的龍莊被黑夜籠罩,像沉睡在夜色里的巨龍,安靜,卻又透露著幾分危險。
秦舒和男人先后下車,邁步來到四米來高的圍墻前,要抬頭才能看見墻頭。
兩人相視一眼,然后利落的翻過墻頭,速度快的只不過瞬間的事。
穩穩落地的時候,秦舒突然看向身側的男人,她記得男人的武力值還卡在白銀,這么高的圍墻沒有白金中上期,翻越速度沒這么快。
還有那天晚上被男人窮追不舍,那速度也絲毫不比她慢。
她突然驚喜的抓男人的手臂,問:“你武力值恢復了?”
男人手里還提著保溫桶,手臂突然被抓住,心里也有些疑惑:“什么武力值?”
男人失憶,對于武力值一點也不了解,所以不懂秦舒這么問的意思。
秦舒解釋道:“就是你身體里的武力值等級,你是巔峰期,也就是突破最高武力值的一個轉折點,再往上,就是個師傅一樣。”
男人反問道:“那你呢?”
“我,還卡在鉑金瓶頸,突破就是巔峰期。”秦舒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她卡在這個位置很久了,一直沒有突破鉑金瓶頸升級到巔峰期。”
“我們走吧。”
秦舒沒再想這件事,提醒一句,兩人就快速往龍司擇孫住的福慶院跑去。
兩人身影矯健,在夜色里,速度快如鬼魅,悄無聲息,讓人無法察覺。
來到福慶院,兩人避開護院,從陽臺躍進來,打開門后,身影閃進去,隨后門又關上。
房間里,里面飄散著一股淡淡的禪香,有安神的作用。
接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見床的大致輪廓,青灰色的圍幔,將黃花梨雕花大床遮的嚴嚴實實的。
不能開燈,容易將人引過來。
所以只能借助手機手電筒。
秦舒舉著手機,緩慢靠近床邊,手伸向青色的圍幔,掀開,就看見睡在床上的龍司擇,聽著呼吸聲,好像睡的有些不沉。
從未想過自己還有爺爺,愛屋及烏,也特別寵自己的孫女。
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著龍司擇已經頭發花白,滿臉溝壑,經歷歲月滄桑的面容,依舊帶著王者的威嚴。
她在床邊坐下來,將圍幔拉開了一些,然后一手拖起龍司擇,從右側拿出一個軟枕放在他的頭下面。
男人將保溫桶打開,取出一只吸管放在保溫桶里,然后遞給她。
龍司擇他在宴會那天就見過,即使是一臉病態,威嚴卻不減,而且這個老人還是女人的爺爺,也就等于他的爺爺。
這還是親戚關系。
龍司擇這幾天一直躺在床上,晚上最容易口渴,秦舒把吸管送到龍司擇嘴邊時,他下意識的張嘴叼住,然后吸起來。
良藥苦口,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顧衍寄過來的藥方,藥性好,但味道卻極苦。
龍司擇喝了一口后,就不再喝,還把吸管給吐出來,花白的眉緊皺著,一臉嫌棄。
秦舒見狀有些著急,想了一會,她柔聲哄道:“爺爺,這是治病的中藥,有些苦,你先喝完,你給你糖吃,等病好了,媽媽就會回來看您的,聽話。”
龍司擇原本就沒有睡沉,應該是半夢半醒之間,聽著低低柔柔的嗓音,哄人的話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尤其是最后一句,女兒會回來看他,像是擊中龍司擇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也是他最渴求的想法。
所以,也不知道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只要女兒能回來看他,藥苦些又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