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冷眼看向寒蕭。
寒蕭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傅廷煜,朝秦舒點點頭,“好。”
秦舒推開餐桌,掀開被子就準備下床。
傅廷煜這會忍不住了,伸手扶住她的手并握住,“你想出去散步,我陪你。”
秦舒看在他給自己做了早餐份上,笑著朝他擺擺手,“不用了,他陪我就挺好的。”
傅廷煜沒松開她,反而將她摟進懷里,霸道,占有欲又強,“我是你老公,哪有讓別的男人陪你的道理?”
秦舒笑著看向他,質問道:“你你是我老公,那我一睜眼為什么先看見他而不是你?他渾身是血,就算他不,我也知道是他抱著受贍我送到醫院搶救。”
秦舒完定定的看著男人,等著他的回答。
傅廷煜聞言一時語塞,他當時在做什么,因為中蠱,想將她推開,在她有危險時沒有保護好她,就連她受傷都不能親自抱著她去醫院。
一個男人最無能的,大概就是這個了。
寒蕭這時走過來,手上拿著大衣,是他自己的,很長也很厚實,里面還有一層薄薄的鵝絨,披在身上非常暖和,還細心的替她系好領口的墨石紐扣。
秦舒盯著男人看了一會,見他沉默,她又將視線望向寒蕭,笑了一下,“走吧。”
“嗯。”寒蕭取下起吊瓶桿,然后舉著和她走出病房。
傅廷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婆跟著別的男人走出去,直到看不見才收回視線,望向餐桌上的碗筷,女孩連吃了兩碗粥,他精心準備的菜也吃了不少,應該明她是喜歡吃的。
盯著空的差不多的碗碟,他動手開始收拾。
今陽光明媚,風二級,難得的好氣。
來到綠化帶,因為氣好,出來曬太陽、散步的人有很多。
寒蕭側頭問她:“冷嗎?”
秦舒笑著搖搖頭:“不冷,你的大衣很厚實。”
寒蕭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盯著秦舒看了一會,想問她是否愿意跟他回啟華住一段時間,只是話一出口卻是:“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秦舒看著溫暖的陽光下,不少身穿條紋病號服的老老少少,聊,嬉笑,雖然是在醫院,畫面卻非常溫馨,讓她想起病重的君黎。
她道:“我想后回帝都,不知道君黎現在如何了。”
“你不是……”寒蕭看著秦舒,嗓音帶著疑惑。
秦舒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她解釋道:“我剛醒來那會,的確是什么都不記得,腦袋一片空白。不過沒多久就想起來了,我沒出來,大概就是在賭氣,氣他因為相信嚴霜,才導致被下蠱,氣他不需要老婆,氣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她抬起頭看向寒蕭,“我是不是,太孩子氣了?”
她回想剛才對男人的話,也是一時的氣話。
發現秦舒沒有失憶,明明是開心的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某顆不安分的種子,像是突然遭遇的冰霜,蔫了。
“原來是這樣,傅廷煜的確是做的有些過分。怎么會是孩子氣,是傅廷煜的福氣。”
還有一句話他沒,那就是,他想要這樣的待遇都沒櫻 求而不得。
秦舒勾起嘴角,笑容逐漸從嘴角漾開,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副場景,“我就知道你會站在我這邊,讓我突然想起岐山時,即使是我做錯了,闖禍了,你都會站在我身邊,幫我收拾爛攤子,替我受罰。”
寒蕭道:“他們都有幫忙。”
秦舒這次笑出聲:“是啊,他們都幫我抄寫門規,你為了節省時間,用雙手抄寫,就怕我抄不完,第二師傅會再次罰我。”
寒蕭也不由得回想起岐山時的事:“你都還記得這么清楚。”
秦舒道:“當然,在岐山學武時,雖然沒有媽媽陪伴,卻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光,因為有你們,生活的變得豐富多彩。”
寒蕭附和道:“我也是。”
在岐山時,一共七個人,秦舒年紀最,卻是最膽大的,可能是被師傅偏愛的那個,總是有恃無恐。
下山其實是有規定的,可偏偏秦舒總是有一堆理由必須下山。
例如風月古城,護城河邊有個攤位,一到晚上七點就會出來擺攤,賣的臭豆腐。
她突然想吃,就會偷偷下山,他們都跟著一起,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下山。
還有陳記的糕點,她也會突然因為想吃,依舊是偷偷下山。
他們也是依舊跟著下山。
后來,一想要下山吃東西,就直接主動的找他們幾個下山。
雖然他不吃那些東西,但是看見她吃的這么香,好像是自己吃了一樣,特別甜。
想想還是很值得懷念的。
秦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提議道:“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回岐山看看吧,或者住一段時間,不知道我們所住的房間有沒有什么變化?”
寒蕭回答的很干脆:“好。”
秦舒道:“我突然想吃阿嬸陽春面了,距離上次,已經過去四年了,不知道還在不在?”
寒蕭安慰道:“到時再去看看。”
秦舒笑著點頭:“好。”
寒蕭打量了一眼四周,發現不遠處有椅子,上面坐著一對老人,他低頭問:“累嗎?那邊有椅子。”
“好啊。”秦舒和寒蕭走向長椅,她先坐下來。
寒蕭放好吊桿后,回頭,就看見秦舒的膝蓋露在外面,他伸手將大衣拉攏了一些,蓋住她的雙膝。
因為秦舒去年在冰冷的江水里找傅廷煜時,受了很嚴重的寒氣,吹涼風容易膝蓋發酸。
秦舒低頭看著寒蕭的舉動,愣了一下。
傅廷煜手里拿著一條毯子走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他毫不遲疑的大步走過去,在女孩面前停下腳步,彎腰,將手里的毯子將她的雙腿以下全包裹起來,不讓冷風吹進去。
整套動作沒有一絲猶豫。
他道:“今風雖然不大,但你穿的很單薄,所以我送毯子過來。”
坐在一旁的老人看見這一幕,忍不住道:“他們可真細心,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