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夜不屑的道了一句:“我們這父子相殘,是祖傳的。”
他表現的異常冷漠,仿佛…對他而言,藍冬至生下的孩子,當真就不過是草芥一般,不會讓他多看一眼,他絲毫都不在乎。
他的冷漠,讓宮莫南瞧見,都覺得有些可怕。
但是宮莫南又真的很清楚,這的確是他們宮家才傳統。
父父子子,對他們而言,是沒有任何約束的。
宮莫南殺了他自己的父親,而他的父親,殺了他的爺爺…再往前,也依然如此。、
宮家這個在夏城存在了,上百年的古老家族,就是一條鮮血和白骨鋪就的道路。
在這條路上死去的人,好多都是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該經歷過的都經歷了,站在權利的巔峰過,也嘗過孤獨寂寞后悔的滋味,世間百態,所有的一切,他都經歷了遍。
如今,到了此刻,宮莫南的心里才看明白了很多事。
也終于明白了,他們宮家的人,有多可悲…
他們是一群野獸,互相廝殺,互相折磨,殺死最親近的人,站在巔峰,然后孤獨的熬過幾十年,等到了晚年,等沒有能力了,再被自己的兒子親手殺死。
他們走在一條死循環的路上,永遠在黑暗里撞的頭破血流,永遠看不到陽光。
宮莫南覺得自己可悲…覺得宮沉夜可悲…
他又想起了莫鴦鴦,那個女孩兒,和自己喜歡的女人,長的一模一樣,她在陽光下笑的溫暖美麗,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陰霾。
真好…
宮莫南深吸一口氣:“你很想要做宮家的家主?”
宮沉夜笑了:“父親,這不是我想不想,而是如果我不去搶,我就會死在您手里,是您,逼得我,不得不去搶,所以,今天,您看,您您是自己認命,還是我親手送您一程。”
宮莫南此時嘗到了涼入骨髓的感覺。
他看不到宮家的未來…
他們這個家族,難道要永遠這樣繼續下去?
宮莫南緩緩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今天走不出這個酒店,你也是,你們所有人都是。”
說著,他從口袋里,慢慢掏出一個遙控器。
這酒店里,他早就已經安裝上了定時炸彈。
這是他的底氣。
可是,如今…宮莫南心中迷茫…
宮沉夜一點也不吃驚,他道:“我相信,我任何時候都不敢小看父親您,可是,就算如此,我也沒有后路不是嗎,讓您離開,我就離不開,倒不如,不讓您離開,大家一起同歸于盡!”
宮沉夜停頓了一句,臉上的笑容散去兩分,他看著宮莫南的眼睛,補充一句:“當然…如果您愿意,讓您的大兒子也陪著您一起的話,我沒有意見啊,我們一家正好路上好作伴。”
宮莫南臉色驟然冰冷:“你抓了他…”
宮沉夜攤開手:“不然呢,我這都是向您學習啊,您都把我兒子給抓了,我這要是不抓了大哥,如何能對得起您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