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莫南當然是沒什么同情心去關心一個走錯路的孩子,他的心腸硬的跟鋼鐵一樣,他聽著這些,也不過是覺得,他的手下,挑選打手的門檻是越來越低了。
宮莫南問:“雄仔說,你們全都是在垃圾桶里醒來的,還不記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了”
冬子點頭:“對,我是被雄哥用水潑醒的,醒來的時候,在派出所,警察說,我們都是他們從青平北街的垃圾桶里給弄出來的,可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進的垃圾桶”
宮莫南問:“你最近的記憶是在什么時候”
冬子說:“周四晚上我們找了一天,沒找到人,大家都覺得很累,就各自回去了,回到家之后,我覺得特別累,累的跟跑了馬拉松一樣,衣服都沒脫,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再醒來就是在警察局了,雄哥說,我們已經失蹤兩天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冬子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流暢,他的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可是他眼睛里的迷茫卻一點也不是作假。
宮莫南眉頭緊蹙,他這雙眼睛,可以說是閱人無數了。
沒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說謊,如果說謊,他一定能看得出。
可是眼前這個冬子,現在說的是真話,他沒有撒謊 他這樣的年紀,這樣的閱歷,如果說謊,那一頂是漏洞百出。
可正是因為他說的是真話,所以宮莫南此刻,才覺得,心頭的謎團越來越大。
他本來懷疑,這些人是不是串通好了說謊。
但現在,他相信他自己的判斷,冬子真的不記得,過去兩天的記憶了。
公民南問:“你臉上的傷”
冬子搖頭:“先生,我不知道,關于臉上,還有身上的傷,我完全不知道,我就覺得,我這一覺好像誰的特別的沉,醒過來之后,腦袋很疼,尤其是太陽穴這,好像有針硬生生往里面戳一樣”
說著,冬子扶住腦袋,很顯然又疼了,疼的他擰緊了眉頭。
宮莫南瞇起眼睛,修長的手指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慢慢叩擊。
記憶出現了缺失,頭疼,身上有傷。
看來過去這兩天,他們落進了什么人手里,而且,對方極其有可能,是他要找的那個女人。
就算不是那個女人,肯定也跟她有關系 所以,這些人,被這樣對付,很顯然正是因為他們找到了人。
找到了人啊 宮莫南的手攥緊手腕上菩提佛珠的吊墜。
那快白玉,溫潤細膩,握在掌心,仿佛能感知到遙遠的時空里,她遞來時,手上沾到的溫度。
宮莫南的眼神有一瞬間出現了,淺淺的暖意。
但很快便消失了,他對宮四道:“叫宮彬過來。”
宮四點頭:“是”
宮莫南:“等宮彬來了把他們都拉過去,給他們的腦袋做一次詳細的檢查,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我都要知道,怎么回事。”
“是,先生。”
宮四拽著冬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