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太師椅上的人,一襲白色寬松唐裝,右手端著一把紫砂壺,左手正慢悠悠的一顆顆數著菩提珠,一圈數完,將那快白玉吊墜握在收中心慢慢的摩挲。
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宮莫南。
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非常好,眼神非常明亮,有神,如果只看他的眼睛,你根本不會覺得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宮莫南似乎根本沒聽見黑衣女人的話,他不緊不慢的喝一口紫砂壺里的茶水。
黑衣女人因為自己被無視很憤怒,她抬高聲音:“宮先生…”
話音剛落,站在宮莫南身后的人,忽然抽出一把槍,槍口對準了黑衣女人。
“沒有人能對先生無禮,”
黑衣女人當即嚇得護身顫抖,臉色慘白:“宮…宮先生…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她雙腿發軟,一時間嚇得舌頭僵硬,后半截話竟然說不出來了。
宮莫南放下紫砂壺,看向黑衣女人:“你算什么東西,竟然自稱客人?”
黑衣女人:“我…”
“我以為…我們是…”
黑衣女人想說我們是合作關系,但是,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她還是將這話給咽了下去。
這是她第一次家街道真槍,也是生平第一次被槍頂著。
實在是太恐怖了,那槍口,仿佛隨時能迸射出一顆子彈來,射穿她的頭。
宮莫南微笑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小輩,但,他的眼神卻異常的冰冷,沒有任何的溫度,就像蛇一樣,殘忍,可怕。
黑衣女人在他的注視下,渾身冰冷。
那種冰冷的感覺,跟在門外等待的時候,被冷風吹的冰冷還不一樣。
就好像是…你感覺到在他的注視下,生命慢慢的從你的體內流失,你的身體變得僵硬,冰冷,就是那種…在體驗走向死亡的感覺。
黑衣女人此時才真正感覺到,上次見到的宮莫南,根本不是他真實的一面。
或許現在依然不是他真實的樣子,但,他已經開始露出了一點他的可怕。
就這一點點,已經讓黑衣女人后悔了。
她有些后悔,獨自過來。
她太小瞧了宮莫南,雖然過去她在一些人的口中聽說過,但,那些傳言,其實在她的心中并沒有什么影響。
如今,等她自己親自體會到了,才知道,別人說的,都是真的。
宮莫南緩緩開口,道:“你什么都不能以為,在我這兒,我能留你站在我我面前,已經算是給了你最大的仁慈了…”
黑衣女人聽到這話,雙腿控制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磕碰到堅硬的地板上,但她已經感覺到不疼,內心的恐懼,已經勝過了一切。
黑衣女人顫抖道:“謝…謝謝您,留了我一命,我知道,我不該這個時候來打擾您,我知錯了…”
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進來的時候,那股子氣勢。
她瑟瑟發抖道:“我…我希望您能幫我,當然,我也愿意為您做事,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