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馬騰歸降

　　這天一大早，張昀走中渭橋進入長安城。

　　長安百姓簞食壺漿夾道歡迎張昀進城。

　　長安百姓破衣爛衫，房屋破敗不堪，道路坑洼不平。

　　張昀清楚長安城中在此前就演繹過很多故事，歷史極為厚重。在后來又有多個朝代在此建都，腳下的每寸土地，都被無數名將和帝王踩踏過。

　　騎馬走在古長安街道上，不得不讓張昀浮想聯翩。

　　張昀入住司隸校尉府，在府中大廳主持召開會議。

　　張昀重點講了五點，一是運來糧食救濟百姓，這項工作由后勤保障處負責。陳宮和張弘負責寫安民告示，撫慰長安百姓，宣示隊伍紀律。二是大軍駐于城外，不得進城擾民。三是向韓遂老巢方向派出斥侯，探路并收集韓遂情報。向并州方向派出斥侯，收集南匈奴情報，為收復五原做準備，這項工作由甘寧負責。四是陳應負責指揮郝泉騎兵營和曹虎步兵營圍攻馬騰老巢郿縣，爭取活捉馬騰父子。五是張遼營、劉奮營負責圍剿周圍地方武裝勢力，寵有營駐防長安，防備敵軍進攻。

　　此時，在長江以南，陳登擊潰了孫策，孫策落荒逃往吳郡老巢。

　　陳登成功攻占丹陽郡治宛陵。

　　孫策上了張昀的大當，他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把他的最重要戰略基地之馬鞍山為中心的長江一線丟失了。

　　陳登深刻領會張昀的戰略意圖，并沒有乘勝追擊孫策，而是見好就收，攻占宛陵趕跑孫策后，就開始著手鞏固控制區。

　　對孫策來說，能活命就是老天保佑，宛陵這一仗，嚴重挫傷他的自信心，張昀不在，僅只是張昀的部將就能把他打成這樣，讓心高氣傲的孫策怎么忍受得了？

　　當時的蘇南地區到處都是沼澤與荒地，蛇蟲密布，瘴氣彌漫，人口極其稀少。城池小得很，而且地理條件決定了小城守不住。

　　孫策要逃跑，就只能一路逃往現在的蘇州。

　　也就是說，陳登攻占宛陵，就相當于把整個丹陽郡攻占了。

　　在冀州方向，官渡之戰時間提前，曹操與袁紹進行生死決戰，曹操正在謀劃火燒袁紹屯糧地烏巢。

　　曹操妄想對張昀實施借刀殺人計，結果張昀將計就計，馬騰和韓遂非但沒能殺得了張昀，相反這兩個關中地頭蛇卻被張昀在潼關一仗就打得心理出現了嚴重陰影，主力被全殲，只是一些部將和親兵逃至老巢。

　　曹操現在還不知道江東和關中戰事結果，假如知道了，一定會腸子都悔青了。

　　上表封張昀為淮南王，想讓淮南一團糟局勢分散張昀的精力，結果張昀當上淮南王后，三兩下就把淮南治理得條條貼貼。請獻帝調張昀平定關中，結果張昀一仗就把馬騰與韓遂打敗。

　　逃回老巢的馬騰父子躲在塢堡中，惶惶不可終日。

　　馬騰召集馬超、馬岱、馬休、馬鐵等十幾個兒子開會，馬騰說：“為了保住你們和全族人的性命，我們必須主動投降。”

　　馬超氣呼呼說：“我們為什么不一路往西逃跑？涼州是我們的發家地，那里山高路遠，張昀怎么都不可能找到我們。”

　　馬騰搖頭說：“我們也許能逃掉，但數百馬家人怎么辦？你就不擔心我們全族被滅嗎？”

　　馬超重重嘆氣說：“父親，我們顧不了那么多，能逃走多少人，就多少人。”

　　馬騰苦笑說：“我們的對手是張昀，不是韓遂。張昀開了天眼，你說我們能夠躲避得開他的天眼嗎？再說了，弄不好，張昀的隊伍正向我們這里包圍過來。你不要再說什么了，我意已決，我決定立即向張昀投降。”

　　周圍都是大山，馬家人假如往山里逃，張昀要想抓住他們，難度極大。但對馬家人來說，從此就只能當流寇，想重新崛起就太難了。馬家是大家族，馬騰家的人逃了，但全族人肯定逃不了。

　　馬騰還存在著夢想，關中不比關東，這里有多個民族雜居，形勢非常復雜。各民族各大姓家族為了生存，全都如狼似虎，滅了馬家，會有李家、王家崛起。滅了所有大家族，匈奴、羌、鮮卑這些民族勢力就會滲透關中。西域都護府已廢，西域又建立起了大大小小幾十個國家。這些國家，只要其中有一兩個壯大，對大漢都是威脅。

　　怎么解決這些重大問題，馬騰有思考，他想與張昀做交易，張昀假如善待馬家，他就鼎力協助張昀平定西涼和西域。韓遂與南匈奴勾結，十萬南匈奴大軍正在南下，僅這一情報，馬騰以為就足以換取馬家全族性命。

　　長子馬超打戰能力很強，當將軍是好料，在各勢力之間周旋能力較弱，不具備經緯天地能力。關中假如交給馬超，不用幾年必然會敗亡。

　　馬騰在關中地區打拼了這么多年，一直不倒，沒有眼光，沒有真本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馬騰雖然與張昀沒有過接觸，但通過掌握的關于張昀的信息，馬騰確信，張昀這人具仁德，擁有遠大抱負，假如能放下身段，拜伏于張昀腳下，不僅能保馬家性命，也許還能讓馬家建立更大功名。

　　這天，就在陳應率領郝泉曹虎大軍來到郿縣，正準備圍剿馬騰老巢之時，馬騰率領全族五六百人迎著隊伍過來，全都拜伏在地，向陳應投降。

　　陳應命令曹虎派曹彪部占領并控制塢堡，押著馬騰家族返回長安。

　　張昀得知馬騰家族投降消息，眉頭皺了皺，怎么處理馬家？張昀的頭不由變大。

　　等陳應把馬家人押來后再說。

　　馬家數百人被押來長安后，張昀讓陳應把馬騰和他的兒子們押來司隸校尉府。

　　張昀端坐大廳主矮幾后，身后豎符節和節鉞，兩旁分別站周純和呂芳，甘寧站門口。

　　大廳兩側站陳應、張弘、徐茂、呂布、郝泉、曹虎、劉奮、張遼、陳宮等部將。

　　馬騰父子十幾人拜伏在地。

　　張昀看著須白花白馬騰說：“馬騰，我讓張遼和陳宮兩位將軍在陣前給你書信，勸你投降，你怎么到現在才投降？”

　　馬騰說：“淮南王，收到您書信時，我本已決定投降，只是被韓遂裹挾，沒法投降。現我帶領全族前來投降，聽憑淮南王處置。”

　　張昀大笑說：“你假如在我攻關前投降，你就為我破關立下大功，我可以表請天子，給你嘉獎，可你現在戰敗而降，你說我該如何處置？”

　　馬騰抬起頭，說：“我雖戰敗，但我仍然具有利用價值。”

　　張昀點頭說：“你講得很實際，說說看，有什么價值？”

　　馬騰說：“關中董卓被呂布將軍殺后，李傕郭汜崛起，李傕郭汜敗敗亡后，韓遂與我馬家崛起。韓遂一直具稱王野心，只是因為我們馬家的存在，韓遂野心得到抑制。假如滅了馬家，韓遂就會一家獨大，韓遂也許不能到長安來稱王，卻一定會在金城稱王。”

　　張昀點頭說：“我怎么可能容忍韓遂繼續存在？”

　　馬騰說：“滅了馬家和韓家，匈奴、羌、鮮卑就會填補空隙，更進一步獲得發展，關中大漢影響力會越來越衰弱，而這三個民族甚至有可能會占據關中。滅馬家和韓家易，滅這些民族難。大漢自立國到現在，一直和匈奴交戰，國力耗盡不說，匈奴并沒有滅亡。南匈奴雖然歸服大漢，但現在又幾近獨立，控制了并州。北匈奴西遷，但隨時都會東回。北匈奴西遷留下的空白，已被鮮卑填補，鮮卑勢力獲得了極大提升。羌族在西域越來越壯大。您來自中原，雖然戰功赫赫，但您對這一帶局勢并不熟悉。我提醒您，武力并不一定能夠保關中和平。”

　　張昀的大腦飛速思考，馬騰言之有理，關中之所以沒有脫離大漢，是因為馬家和韓家兩大家族在爭斗。可是關中不僅只是馬家和韓家，還有其他家族。除了漢人外，匈奴、羌、鮮卑勢力已經崛起。

　　張昀雖然對歷史并沒有精深研究，但常識是知道的，在后來的歷史中，這里會有多個強大國家先后產生。中原王朝，對關中以外地區鞭長莫及，假如想不到好辦法，農耕文明斗不過游牧文明。

　　偉大的絲綢之路開通后，不斷被中斷，甚至未來的中華文明也會屢次被中斷。中國擁有悠久歷史，但中國漫長歷史能讓后代感到驕傲的時代有多少？屈辱記憶卻極為深刻。

　　《西游記》雖然是神話故事，但也寫到，西域有非常多的神奇國家存在，西漢時設立的西域都護府早就廢棄了。

　　張昀明白，馬騰家有用，不能隨便滅了。

　　張昀朗笑說：“站起來說話。”

　　馬騰雙手按膝蓋，艱難站起來。

　　張昀說：“跟我說說，如何滅韓遂，如何收復并州。”

　　馬騰說：“我和韓遂一直打戰，我馬家可以當先鋒，為您大軍引路。至于匈奴，我有一重要情報報告。”

　　張昀說：“講！”

　　馬騰說：“韓遂與南匈奴秘密勾結，在潼關時，韓遂跟我說，南匈奴正集結十萬大軍南下。當時他說的是十天之內就能到達。現在十天已過，我估計，南匈奴已經在攻打潼關了。”

　　張昀沒有震驚，反而大喜說：“快跟我說說南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