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慶的話,程云趕緊搖搖頭,說道:“砍頭的事奴奴可不敢看。”
劉慶笑了笑,說道:“那我們還是直接坐船回家吧!云兒,你想家了嗎?”
程云點點頭,笑著說道:“嗯,奴奴很想念家主和大娘子呢!”
劉慶笑著點點頭,那他想不想呢?其實不是很想,雖然劉山和孫二娘是這具身體的父母,去也不是他的父母。
劉慶覺得自己還是一個無根之人,像片羽毛飄著,即將飄向繁華的汴京城。
時候不早了,劉慶和程云洗洗睡了。
這些天,程云有意自己獨睡,因為到家之后,她就不好天天和劉慶一個被窩兒了,雖然她仍舊可以和劉慶一個房間。
其實,程云還有另一個打算,那就是劉慶一旦進入汴京,接觸的女子就會很多,說不定就會有某個大戶的小娘子相中劉慶。別的不說,只那位大才女李清照便能匹配劉慶了。
到那時,自己還怎么可能天天和劉慶睡在一張床上呢?那時不可以的。
程云決定到了汴京之后,她便要自己一個屋睡覺,除非是劉慶有需求,不然她絕不會再和劉慶天天睡在一起了,這樣對劉慶好,對她自己也好。
“大官人,今晚奴奴去西屋去睡去。”程云笑盈盈的說道。
“為什么?”劉慶皺著眉頭問道。這程云一走,他還覺得閃的慌,這一年的時間都是和程云一個被窩兒的,二人便形同夫妻一樣。這突然不在一起睡,自然不習慣了。
“不為什么。”程云抱著被子就走。
劉慶一把拉住了程云,又問道:“你肯定是有什么呢原因。”
程云回頭笑了笑,說道:“奴奴這是為大官人好。”
“為我好?為我的身體好嗎?”劉慶問道。之前程云曾對劉慶說過,近女色太勤,有傷男子身體。
劉慶聽了很更好奇,不知道程云哪里來的這樣的知識,就問程云。
程云只是羞笑,卻不答。
劉慶更加好奇。
程云只說道:“奴奴在家中的時候便聽大人們說,對于男子來說,色就是刮骨的鋼刀呢!這不是傷身嗎?”
劉慶這才明白了,也就笑了笑,把本想和程云的一番云雨暫時停歇了。
不過,今晚程云要去西屋單獨睡,還是讓劉慶感到驚訝,不過他隨后就明白程云的苦心了。其實程云比他還想在一起睡。但是不能啊,程云不是妻子。
想到這些,劉慶便笑了笑,說道:“既然云兒想自己睡,那就去吧!”
程云笑了笑,抱著被子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劉慶搖搖頭,笑了笑,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了。他開始數羊,一只,兩只,三只,四只,五只…
真的睡著了。
劉慶睜開眼,天就亮了。接著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吧。”劉慶知道是云兒敲門。
程云進來了,走路像小貓兒似的,輕的沒有聲音。這一年來,程云也長了些肉,不再想之前的瘦弱了,但走起路來還是老樣子。
程云給劉慶拉起窗幔,看著劉慶笑。
劉慶也笑,問道:“你笑什么?”
“大官人睡的好嗎?”程云笑盈盈的問道。
劉慶笑著說道:“沒有你在身邊,我能睡好嗎?”
“大官人會習慣的呢!”程云回身去給劉慶拿來了衣裳。
劉慶起床,程云幫他穿衣裳。
“奴奴做了肉餅,大官人快來吃啊!”程云笑吟吟的說道。
“云兒今天做飯好早啊!”劉慶笑呵呵的說道。
程云笑著說道:“船不等人啊!”
劉慶這才想起來,今天是要走的,而且太陽升起便要開船了。于是,他點點頭說道:“好,我們快些吃。”
“嗯,云兒的肉餅做的是越來越好吃了。”劉慶一面吃,一面贊揚程云。
程云只是笑。
“云兒,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好幸福。”劉慶喝完最后一口粥說道。
程云笑了笑,說道:“等大官人娶了妻子,那才是最幸福呢!”
聽了程云的話,劉慶挑挑眉頭,笑了笑。
吃過飯,劉慶自然是刷刷牙,只是今早不能鍛煉了。他的杠鈴和啞鈴送給了知府衙門,讓知府衙門按照樣子打造,供拱手們訓練。
董知府還特意給這杠鈴和啞鈴取了名字,叫做慶鈴。劉慶聽了,只覺得好笑,但也不管了,他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吧!
劉慶也不知道,這啞鈴和杠鈴迅速就在各衙門和軍中流行起來,當人們說起來之后,都知道這是一位圣上欽點的名叫劉慶的畫徒發明的。
程云大好了包袱,背在身上。包袱不大,背了多數的銀子。至于這一年來的用品,在劉慶的授意下全都被程云送給了流民和乞丐,包括她和劉慶的一些衣裳。
所以,此時的劉慶和程云可謂是兩袖清風了。
劉慶站在小院子里,再次環顧這個溫馨的家園,這一年來的往事便一幕幕的回映腦海。
“大官人,我們走吧!”程云跟著劉慶回望小院兒。
劉慶點點頭。
程云一面走,一面回頭看。
出了門,劉慶說道:“云兒,記得把門鎖好。”
程云笑道:“鎖頭和鑰匙昨日便交回畫學館了。”
“你看我這腦子,竟然忘了。”劉慶訕訕一笑說道。
程云笑著說道:“一會兒就會有畫學館的人來收房呢!我們還是走吧,開船的時辰就要到了呢!”
劉慶點點頭,笑了笑,說道:“好,我們走。”說完,他再次看了一眼熟悉的院門,然后和程云并肩而去了。
走出了大約五六丈遠,忽聽身后人有大聲喊道:“大官人請留步。”
劉慶和程云聞聲轉身,眼前的一幕頓時令二人驚呆了。
只見那對面有一大群人向著他們跑來,為首的正是陳館判,身后跟著的是畫學館的幾位先生和畫徒。
劉慶看了看,幾乎所有的畫徒都來了。
這是要來給他送行啊!
看到這一幕,劉慶只覺心頭一酸,感動的淚珠便掛在眼角了。
送行的人群走近了。
“大官人啊,畫徒們非要來送你啊!”陳館判拱手說道,眼角亦是有淚了。
劉慶含著淚,對大家拱手說道:“多謝各位同年,多謝各位先生。”
畫徒們和先生其一拱手,祝愿劉慶一路順風。
秋陽東升,晨風習來,此情此景,滿懷著戚戚離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