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回了家,第二天上午繼續上學,下午則和董知府碰頭去了。
在衙門里,董知府笑著說道:“昨天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們這就去馬全家。”
劉慶問道:“那馬全的傷勢怎么樣了?”
董知府說道:“已經清醒過來了。”
劉慶點點頭,說道:“其實馬全沒有被我砍死,已經是萬幸了。”
聞聽此言,董知府嘆道:“劉大官人真是菩薩心腸啊!”
劉慶訕訕一笑,說道:“不敢當,只是被他們逼的,不得不開殺戒。”
董知府說道:“你這屬于正當防衛,很正常的。”
劉慶點點頭。
董知府說道:“那本府就陪著大官人走一遭吧!”
“有勞相公了。”劉慶點點頭說道。
“大官人和我就不要客氣了。”董知府笑著說道。
二人騎著馬,去了馬全家。這江寧知府里還是有幾匹戰馬的,也是為了防備民變而留下的。
這還是劉慶來到大宋第一次騎馬,雖然感到陌生,但他還是會騎的。不僅如此,那董知府開夸贊劉慶馬騎的好呢。
到了馬全家的大門外,董知府便讓小廝去稟報。
那馬德聽到劉慶來拜見,立刻氣的是暴跳如雷,連摔兩只茶碗兒。
馬達也跳著腳兒大聲喊道:“讓他滾,讓他滾。”
馬德氣沖沖的說道:“對,讓他滾,我們馬家不讓他進。”
那小廝被父子倆的暴跳如雷嚇了一跳,趕緊就去,但卻被馬通叫住了。
“父親,外面還有董知府呢!”馬通說道。
馬德一張老臉氣的發青,只見他繃著臉,怒沖沖的說道:“那又怎么樣?我兒沒了一條胳膊,他董知府也有責任。”
馬通笑了笑,說道:“父親,這和人家董知府有什么關系啊!”
“怎么沒有關系?那個董知府要是早把劉慶那廝判刑了,還會有后面的事嗎?”馬德撇撇嘴說道,一副不講道理的樣子。
馬通說道:“那董知府雖然是看中了劉慶那廝的身份,但也確實沒有證據表明劉慶就是兇手啊!所以,這個也不能怨董知府。”
聽了兒子的話,馬德瞪了馬通一眼,說道:“昨天那董知府還差人來告訴我們,你和你大哥今后不必在衙門效力了,這等于斷了你們的財路,你現在竟然還給他說好話,我看你就是糊涂。”
馬通笑了笑,說道:“人家董知府不也說了嗎,我和大哥屬于設計害人,沒入大牢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哼,老夫可不領他的情。”馬德說道。
馬通最后還是對那個小廝說道:“快請進來吧。”
“是。”小廝去了。
馬德說道:“我回屋去,懶得看到劉慶那小子的嘴臉。”
馬通說道:“父親,這里您最大,怎么可以躲著不見人呢?”
“通兒,你這還賴上為父了?”馬德瞪著眼睛說道。
這時候,馬達卻恨恨的說道:“我倒要看看劉慶那廝是如何得意的。”
馬德說道:“他就是故意來看我們笑話兒的。”
馬通說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就給他趕出去。”
說話間,就聽外面的小喊道:“知府相公駕到。”
此時,馬德是躲也躲不開了。只得出門相迎。
“小人見過知府相公。”馬德趕緊對門外的董知府拱手禮拜。
董知府也拱拱手。笑了笑。
馬德身后的馬通和馬達一起都向董知府拱拱手,卻沒有人對劉慶見禮。劉慶他也不在乎,他知道,此時的馬家人恨不得他死呢!所以,便面無表情的站在董知府后面。
“知府相公快快請進。”馬德擺手說道。
董知府笑了笑,跟著馬德進了廳堂。
沒人和馬達側方而立,等著董知府進了后他們再進。
劉慶也不看馬通和馬達,跟著董知府便進了廳堂。馬通和馬達兄弟便對望一眼,一起咬咬牙。
劉慶似乎聽到了馬家兄弟二人的咬牙聲,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雖然劉慶是敵人,但是跟著董知府來的,馬德自然要給董知府面子,也給劉慶安排了座位并且上了茶水。
馬達和馬通也都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但眼睛都盯著劉慶,恨不得把劉慶看死。
劉慶神色淡然,不為所動。
這時候,馬德說道:“知府相公駕臨寒舍,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呵呵,老人家過譽了。”董知府笑呵呵的說道。
馬德問道:“不知道董知府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啊?”
董知府笑了笑,說道:“首先,本府是來探望馬全的。不知道他的情況現在怎么樣啊?”
馬德冷冷一笑,說道:“托知府相公的福,還活著。”
聽到馬德風言風語的,馬通便故意咳嗽一聲,警告馬德要給董知府面子。
馬德只好笑了笑,說道:“犬子保住了性命,現在已無大礙。”
董知府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這第二個呢,本府是特意來通知馬全和馬通的,今后他們兄弟二人還在衙門里供職,職位不變。”
聽了這話,那馬德頗感驚訝。皺起了眉頭。
馬通先是驚訝,隨即得意的笑了。沒了這項差事,那他今后還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而那個朱勔把他像感冒的鼻涕似的甩了。所以,知府衙門的公職,依舊是他所需要的。
馬達自然不管這件事,只是惡狠狠的瞪著劉慶,恨不得把劉慶殺了似的。
劉慶的余光能看到馬達的神情,心想,他為什么會這么恨我呢?可能是源于嫉妒吧!
沒錯,馬達對劉慶的恨就是出于嫉妒。馬達雖年輕但從小嬌生慣養,早已為自己是天下最厲害的人,做什么都要拿第一的。可偏偏在村里遭受劉慶的壓制,令他顏面盡失。他怎么能不恨呢?
再加上劉慶不僅是令他馬達丟了臉面,還令整個馬家都蒙了羞辱。令他們馬家在龍河市的地位一落千丈。他自然是不能忍的了。
當然了,還有劉慶在這江寧畫學館中處處受到愛戴,也令他嫉妒不爽。
此時,劉慶又斬斷了他大哥馬全的一條胳膊,那便又多了一條恨意。
劉慶覺得自己有點兒熱臉鐵冷屁股了。不過他以為,既然打算這么做了,那就做到底了,即便是不能改變馬家,那也算是自己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