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押司恐慌
劉慶的有意一問，程云也會意的明白。她害羞了，剛抬起的頭又低下去。
“奴，奴…”
得，看到程云的踟躕劉慶就明白了，這個丫頭對他是有想法兒的。也就是說程云喜歡他。想到這兒，劉慶的心里頓生一股暖流兒。他忽然覺得自己年輕了。回到了青春的校園時代。
“奴不知道。”程云還是把話說完了。
劉慶有點兒得意忘形，竟然大膽的一把攬程云入懷，抱住她那嬌小柔軟的身子。。
“呀！”程云嬌聲驚嘆。
聽到程云的嬌嘆，劉慶心中一動，不由得抱得更緊了。
“郎君，奴喘不過氣了。”因劉慶抱得太緊，程云感覺要窒息了。
劉慶這是多久沒抱過大姑娘了，竟然這么使勁兒。連他自己都沒感覺到。其實這也不怪他。一個忽然沖動的男人腎上腺素會充斥大腦，自然是沒輕沒重都了。
“啊？是嗎？那我松一點兒。”
“嗯！好多了。”
劉慶就這樣抱著程云，眼睛看向窗外。打開的窗格上罩著紗，就像是現代的紗窗。三兩顆星光閃著蒙蒙的微弱光斑，讓人無限遐想。
現在已過月半，月亮不見了。但劉慶心中的月亮才剛剛升起。
當楊成得知縣衙的行動之后，非常生氣。他問張權是誰透露的消息。
張權道：“大官人，昨日這縣衙里來做客的除了王縣尉就是宋押司了。”
楊成瞇起了眼睛，喃喃自語道：“你的意思是宋押司透露的消息？”
張權點點頭。
“把他叫來，我親自問問。”楊成道。
宋押司得知楊成叫，不敢怠慢，放下手中重要的工作就去了。
小花廳里，楊成滋溜滋溜的喝著茶水。
“小的見過大官人。”宋押司拱手道，心中有些忐忑。
“嗯，你坐吧。”楊成還是很客氣。
宋押司坐下。
“押司可知道昨夜里縣衙突然下到各村去查戶口是為了什么嗎？”楊成旁敲側擊地問道。
宋押司道：“不瞞大官人，小人是今天早上才得知此事的。”
楊成道：“宋押司，你不覺得奇怪嗎？”
宋押司當然覺得奇怪了，而且還知道此次突擊查戶口的目的就是要粉碎楊成的陰謀。
“是有點兒奇怪。”宋押司囁嚅道。
楊成道：“這分明就是沖著我們昨天商議的計策來的。”他的聲音大些，充滿了不滿之意。
宋押司一陣哆嗦，強自鎮定。
楊成道：“押司，你說對不對啊？”
宋押司點點頭，說道：“是，應該是。”
“可這個消息只有我們一起吃酒的人知道，縣衙是怎么知道的？”楊成問道。
沒辦法，宋押司只好把王旦問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楊成聽了心里暗罵，果然是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宋押司。”他叫道。
“小人在。”宋押司戰戰兢兢地答道。
“你很令楊某失望啊！”楊成端起茶碗兒，淡淡說道。
嚇得宋押司當即起身道：“是小人疏忽了。”
楊成嗤的一笑，問：“疏漏了？”
“是。”宋押司低下頭。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楊成直接送客了。
宋押司明白，這是不再信任他了。
“請吧宋押司。”張權冷冷道。
宋押司出了楊宅的大門心還砰砰的跳。楊成什么為人他最清楚。楊成是笑里藏刀，殺人不眨眼的人。
回到衙門，宋押司依舊神情恍惚，手里的文書都無心去做。
貼司上來問道：“押司，看你心事重重的，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啊？”宋押司一晃神，“哦，沒，沒事兒。”說完，他尷尬地笑了笑。
貼司是個瘦子，眼睛不大，此刻眼珠骨碌一轉，然后笑著走開。
宋押司繼續工作，然而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
這一切都被在側房通往后廊道口的王旦看到了，他笑了笑，回了后堂。
李綱正在后堂里看著縣里以前的稅收文書，他越看眉頭皺的越高。
“王旦，這赤陽縣的商稅每年都是這么一點兒啊！”李綱皺著眉頭道。
其實王旦不清楚商稅的事，不過農村兩稅的情況他是比較了解的。這十幾年來都是高于其他縣的。農民也抱怨，但是地在赤陽縣又搬不走，只能忍氣吞聲。
“官人，商稅不夠，自然要用農稅來補了。”王旦說道。
這個李綱自然明白，不過這么多未交的商稅都進了楊成的口袋，這是令他非常震驚。這豈不是執火明杖地挖朝廷的墻角嗎？
李綱放下手中的文書，連嘆氣加搖頭。
“哎！這些前任的知縣怎么就不管呢？”李綱嘆道。
王旦道：“官人，他們都不敢動楊成啊！對于他們來說，反正就是三年任期，平穩的度過，改個京官就算成功了。”
李綱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大宋的遣官制度本是為了杜絕腐敗，卻滋養了這些地頭蛇。”
王旦說道：“是啊官人，新來的知縣對本地的情況一點兒也不熟悉，只能依靠像小人這些胥吏去辦事。而且這些胥吏都知道知縣三年后就走，也沒有必要過度的服從知縣。反而結成伙兒來架空知縣，分解知縣的權利。到最后，就是這些胥吏在稅收中中飽私囊，最后吃虧的還是老百姓。”
王旦說的是實話，因為他就這么干過。
李綱點點頭，想了想又問王旦：“劉郎君可知此情？”
王旦笑了笑，說道：“官人，那劉郎君才智過人，自然明白。”
“哎！李某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這根深蒂固的規則實在是太難打破了。”李綱無奈的嘆了口氣。
王旦說道：“所以劉郎君才讓小的來幫助官人啊！”
李綱看向王旦，問道：“你能改變這些潛規則？”
王旦笑了笑，說道：“官人別忘了，小的可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啊。他們的套路小的是了如指掌！”
聽了王旦的話，李綱點點頭，嘆道：“難怪劉賢弟極力把你推薦給李某，還讓李某給你最大的職權，看來他是有先見之明的！”
王旦說道：“而小人則多虧劉郎君點撥，才能前來幫助官人啊！”
李綱道：“若是本縣能在這赤陽縣作出政績來，那也全賴劉賢弟了。”
王旦點點頭表示贊同。
李綱又問道王旦道：“王旦啊，你有把握嗎？”
王旦道：“官人，您也知道這些潛規則都是根深蒂固的，要改變絕非一朝一夕，還請官人莫急。眼下正如劉大郎君所言，必須要搬倒楊成，這才是最關鍵的。只要楊成倒在官人的手里，試問這赤陽縣還有誰敢和官人您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