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道:“劉慶這小子很警惕,馬某曾派人去劉家盯梢,卻被他發現了。不過,既然是一個村的,馬某還是知道他的動向的。其實他也沒做什么,就是在家里和他的小婢女打情罵俏罷了。”說完,他不屑的笑了笑。
“哦?這小子竟然這么沒有出息?”楊成也笑了。似乎這是他想聽到的,一個不懂得上進,只知道泡妞兒的人怎么能做他的女婿,怎么和他斗呢?
之前楊成的確有意選劉慶為婿。主要因為劉慶是女兒的救命恩人。當然,劉慶的年齡和合適,人又俊朗,會武藝。如果是中年大叔,或者是草莽大漢的話,他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還有一點,他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喜歡上了劉慶。難得女兒能喜歡上一個男子,這也令他感到欣慰。
要知道,楊蘭蘭正值二八黃金年齡,正是出嫁尋婆家的時候。而楊成則希望尋一個上門女婿,這樣不僅能繼承他的家業,女兒也不至于受欺負。為此他便放出風去,一時間媒婆趨之若鶩,帶來了大量的人選。
其中也不乏有他滿意的。就在去年,他便開了一個選婿的門堂,讓楊蘭蘭蒙面坐在一道簾子后面,選擇前來應征的男子。這情景便好似清朝皇帝選妃似的。
只是,選了近百個,竟然沒有一個能入楊蘭蘭的法眼。這令楊成感到十分的無奈。以至于這選婿的事也只能暫且放下了。同時女兒的婚事這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而此時劉慶的出現恰好因緣俱佳,楊成也十分看好劉慶。又看到女兒中意劉慶,心中便有意完成他積壓已久的心事,讓劉慶做他楊成的上門女婿。從此女兒有了如意郎君,他楊成也有了好幫手。可謂兩全其美。
然而,劉慶的行為太讓楊成失望了。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的心里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他本想在酒席上好好兒對考察劉慶一番,然后便找個合適的機會問問劉慶是否愿意入贅。
怎奈還沒等他實施他的計劃,就被劉慶給弄糟了。他才知道,劉慶根本就沒有把他這位赤陽縣的第一大官人放在眼里。不僅如此,劉慶還有意和他作對,這立刻便讓他產生了反感。
尋找贅婿是好,可楊成要找一個聽話的,而不是一個和他作對的。就在劉慶站在李綱方面的那一刻起,他就打消了之前所有的想法兒和期望,轉而把劉慶當成了敵人。
雖然失望,那不過是暫時的,或者是片刻的失望。當劉慶成為他的敵人之后,失望也就沒有了。
在楊成的眼中,所有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不過,還有令他失望的事情,那就是女兒的拙劣表現。
這怎么能是我楊成的女兒呢?他忽然覺得楊蘭蘭一點兒也不像他。他,楊成能夠立刻把朋友變成敵人,楊蘭蘭卻不能做到。
這令他感到沮喪,也更加氣憤劉慶。他覺得劉慶搶走了他的心肝寶貝。所以,他要讓劉慶消失,只有劉慶消失了,女兒才是他的。
這是一種作為父親的自私心態,也是一種目中無人地霸道心態。
此時,楊成聽到馬德說劉慶不過是一個輕浮浪蕩小子,也就得意了。但心底了卻沒有放松警惕,這是他能走到今天的法寶,決不輕易看輕敵人。此刻他相信馬德的話無非是麻痹自己對劉慶的失望罷了。
“呵呵,我還以為劉慶那小子在苦練畫技呢!”楊成笑了笑,喝了口茶。
聞聽此言,馬德卻頗為驚訝,問道:“大官人,您說劉慶練習畫技?這是何意啊?”
楊成笑道:“馬兄不知道嗎?劉慶那小子要趕考江寧畫學館呢!”
“哦?竟有此事?馬某卻不知道啊!”馬德驚訝地說道。
楊成笑道:“這是他在酒席上親口說的。而且還拒絕了楊某的幫忙,說什么要公平,呵呵,真是笑話兒。”雖然此刻他在言語上貶低劉慶,但心里也不敢小瞧劉慶,單單李綱這幾天的做法兒,就能看出劉慶不簡單。
馬德點點頭,說道:“嗯,劉慶這小子的確有些狂妄。不過,馬某可從未聽說劉慶這小子會書畫啊!”
楊成道:“我也是聽他說的而已,也沒有見識過他的畫技。”
馬德說道:“不瞞大官人,犬子也有意要趕考江寧畫學館的。”
“是嗎?那太好了。某的好友正在江寧府勾當,可以幫助令郎考上畫學館。”楊成笑著說道。
馬德聽完,立刻起身拜道:“多謝大官人的好意。”
楊成笑道:“馬兄不必客氣。只是那劉慶想考上江寧畫學館可就不容易了。”說完,他又瞇起了眼睛。
馬德一愣,不明白楊成的意思。
這時候,一直笑吟吟的張權便笑道:“馬兄,那劉慶得罪了我們大官人,你想,他還能考中江寧畫學館嗎?”
馬德這才明白,便呵呵笑道:“是啊,劉慶那小子敢和楊大官人過不去,那就是和自己的前途過不去!”
張權笑道:“只能怪劉慶那小子有眼無珠,不自量力,竟然敢和大官人相斗。”
馬德道:“那馬某就等著看劉慶那小子是怎么落榜的。”此時,他腦中浮現一個情景,馬達和劉慶同時趕考江寧畫學館,結果馬達考中了,而劉慶卻名落孫山,被村人恥笑。而他的兒子卻被村人簇擁著恭喜。
想到這兒,馬德很想大聲笑出來,不過在楊成面前他還是忍住了。
這時候,楊成說道:“馬兄,河口村的稅收就看你的了。”
馬德點點頭,說道:“大官人請放心,馬某定會讓李綱難受的。”
“好!”楊成笑道。
王旦對劉慶說了楊成的情況。這也是劉慶對王旦的要求。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劉慶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有意讓王旦在縣城打探楊成的消息。
“大郎君,您看這楊成的葫蘆里買的什么藥啊?”王旦說完就問劉慶說道。
劉慶笑道:“這還不簡單?里正是干什么用的?”
“幫著縣衙治理村落啊!”王旦說道。
“還有呢?”劉慶問道。
“收稅,是收稅。啊,小人明白了。”王旦恍然大悟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