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于淺就走了過去。雖然趙于淺的臉已經變了形狀,全是血污,但四個保鏢極有眼色,光看他的黃襯衫就知道他是趙大公子。就算他們不認識趙大公子,扭著屁股的黃公子他們也是認識的,剛剛幫主已經交待過他們了,趙公子會過來,所以也沒有阻攔。
推開病房的門,里面就放著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胖子,腿上打著石膏,正倚在床頭,邊上坐著一個婦女,身材微胖,濃妝艷抹,卻仍是遮掩不住粉妝下的一臉褶子,此時正端著一碗燕窩,給床上的胖子喂食,一臉疼惜。
這個胖子便是徐幫主的兒子徐悲文,也就是三天前在天橋上,被南谷廢掉的那個人。而那個婦女是他的母親。
徐應熊徐幫主正站在窗戶前抽煙,他也是一個胖子,目測兩百多斤,聽到動靜,這時轉過身來,畢竟在黑道上浸染久了,臉上雖然都是肉,但肉里卻帶著殺氣。
見到趙公子進來,一臉是血,徐應熊驚道:“趙公子你怎么了?”
趙于淺道:“我沒事!”又看著徐悲文道:“悲文怎么了?”
徐悲文道:“趙哥,我被人打了!”
趙于淺道:“誰那么不知死活,敢打你?”
徐悲文想說,連你都有人敢打,何況我呢?
結果徐應熊截住了他的話,道:“他的事已經不提了,打他的人已經被我做了!”
徐夫人這時一臉幽怨,道:“真是便宜了那個殺千刀的,他痛痛快快地死了,卻讓我兒子活受罪!”
徐應熊這時又道:“倒是趙公子,你怎么了?”
趙于淺道:“我來找你,想跟你買個人頭!”
徐應熊怔道:“誰的人頭?”
趙于淺道:“資料我還不清楚,你還要幫我調查一下,反正這兩天他經常在英蘭國際出沒,戴著口罩,很好辨認,具體身份我不知道!”
徐應熊驚道:“何采姿的男朋友?”
趙于淺怔道:“你認識他?”
徐應熊心道,何止是認識?攪了我兩次好事!嘴上說得輕描淡寫:“聽說過!”
趙于淺急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何采姿的男朋友?”就沒好說,那我算什么?尼瑪現在整個江虞市誰不知道我在追求何采姿?
徐應熊畢竟是黑幫老大,從不關心這些兒女情長,也不顧及他心里的感受,甚至還在火上澆油:“整個英蘭國際誰不知道?他們已經上過床了!”
趙于淺一下就驚呆了,他追求的女人竟然跟別的男人上了床,那他算什么?現在整個英蘭國際都已經他們上過床了,也就是間接給他戴了綠帽子呀,那些人看他每天傻B呵呵地跑去送花,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嘲笑他,這比他被打得鼻青臉腫還要恥辱。這時氣得渾身顫抖,捏著拳頭,咬牙道:“這個婊.子,竟然還在我面前裝純!”
黃其嵋這時道:“我就說何采姿不是什么好女人,你還不信!”
趙于淺這時看著徐應熊道:“你開個價吧!”
徐應熊面露難色,道:“趙公子,我不是不想接單,這兩天有點難處,警察盯得緊,我不想節外生枝!”
趙于淺怔道:“警察盯你干嘛?”
徐應熊道:“可能是因為嚴打吧?”
趙于淺就知道他想抬價,氣得他想扭頭就走,但想想還是作罷,畢竟黑虎幫的辦事效率挺高的,在四大天王的嘴里,徐應熊有著“江虞第一狗”的美稱,只要錢到位,讓他咬誰就咬誰,而且一咬一個準。
趙于淺想了想,就豎起一根手指道:“一千萬!能做你就做,不能做我就找其他人,江虞可不止你一個黑虎幫!”
徐應熊面露難色,道:“三天后行嗎?”三天后黑刃回國,剛好可以把這家伙一起做了,一箭雙雕,拿兩份錢干一份事。
趙于淺搖了搖頭,一臉堅決,道:“不行,他今天必須死!”心里想著,多等一天,何采姿就要被蹂躪一次,甚至兩三次,這是他這個準男友怎么也接受不了的。雖然他現在恨何采姿,但跟他想上何采姿沒有一點沖突,一個男人往往越恨一個女人,越想上了她,當然,越純凈越好,如果何采姿跟那個戴口罩的天天炮火連天,想想都覺得倒胃口。
徐應熊長嘆一口氣,道:“趙公子,我也很為難,我只能這樣答應你,我幫你監視他,如果他離開英蘭國際,機會合適的話,我就幫你除掉,如果沒有合適的機會,我不會主動出手,特別是在英蘭國際附近,你不知道英蘭國際現在盯得有多緊,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英蘭國際,大部分都是警方的眼睛,一分鐘之內都可以把英蘭國際圍得水泄不通。如果你覺得不合適的話,你就找其他人吧,我真的無能為力。”
趙于淺雖然對他這個方案很有意見,但他也知道,如果連黑虎幫都束手無策的話,找其他幫派也是白搭,就算找他的爹也沒用,畢竟他爹也不敢跟警方硬杠,便點了下頭,道:“那好吧,你盡量今天晚上把他解決了,反正不能讓他活過三天,時間越長,價錢越少。”
徐應熊點了點頭,道:“如果他今天晚上離開英蘭國際,我爭取把他干掉!畢竟一千萬也挺誘人的。”
趙于淺點了點頭。
英蘭國際。
趙大公子離開以后,宣潔就讓保潔把大廳的狼藉收拾一番,然后領著南谷三人上了十六樓,董事長辦公室就在十六樓,但何采姿經過昨天的驚嚇,也不敢再去原來的辦公室里辦公了,而是去了征用了一間偏僻一點的辦公室。
十六樓除了辦公室外,本來就有兩間房留著平時休息用的,一間是何采姿的,一間是何采姿母親張英蘭的,自從張英蘭去世以后,那間房就閑置了下來,現在打掃一下,還是煥然一新。兩間房里都是一室一廳,家俱以及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江童里外看了幾遍,四周也看了幾遍,又樓上樓下跑了幾遍,摸清了各個進出口,包括天臺上都沒有放過。
沒過一會,陳不真就來了,開了個小貨車,拉了滿滿一車的設備及工具,反正可以凈賺兩百萬,他也舍得花錢,工具又新買了幾十套,此時只談效率,不談成本。
再過一會,工人就陸陸續續地騎著電瓶車過來,如同春運回家的摩托車大軍,畢竟是一千塊錢一天,接到電話他們就過來了,手上的活全部停了,有的還自己帶了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