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紅衣祭祀
沒有馬車，洛蘭和布松婆婆只能往回走了，沾滿了泥土的鞋子變得非常沉重，走起路來非常的費勁。
而布松婆婆明明穿著高跟鞋，可是走路的時候連一個腳印都沒有，腳步聲更是怎么聽都聽不到，她的鞋子就像是不會接觸地面一樣。
路上布松婆婆為洛蘭和霍格進行了簡單的療傷，只是念了幾句咒語，然后就有一團光芒籠罩了洛蘭和霍格，光芒很快就散去了，洛蘭感覺到身上的疼痛和不適感全部都消失了。
從霍格一臉驚訝的表情看得出來，霍格也恢復了。
“你不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占卜師吧，占卜師可不會魔法。”
洛蘭心中有疑惑，不論是現在的治療魔法，還是之前利昂使用的增幅魔法，這都不像是一個占卜師能夠做到的，盡管洛蘭是這么覺得的。
“我一直都沒說過我只是占卜師，是你們自己以為我只是占卜師。”
布松婆婆攤了攤手，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每一步都極盡嫵媚，充滿了誘惑。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蘭的視線并沒有放在布松婆婆露在外面的雪白腰肢上，他始終注視著布松婆婆面具下面的雙眼，說謊的人會下意識的挪開視線。
“聽說過祭祀嗎？我就是紅衣祭祀，我要引導你們，讓你們在災難之中存活下來。”
布松婆婆盯著洛蘭的眼睛，四目相對，她的目光沒有任何回避和閃爍，她沒有說謊，除非她可以做到說謊的時候心里非常平靜，不會有任何的愧疚和負罪感。
“您是紅衣祭祀！”
霍格非常驚訝，瞪大了眼睛看著布松婆婆，他好像不敢相信布松婆婆的話，震撼寫在臉上。
“什么是紅衣祭祀？”
洛蘭被霍格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紅衣祭祀這四個字竟然能讓霍格有這么大的反應，難免起了好奇心。
“傳說紅衣祭祀是萬物之神的使者，他們維持一切秩序的平衡，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
從霍格的目光中，洛蘭看到了崇拜，看來紅衣祭祀確實非同一般，至少在傳說之中是這樣的。
“可是她除了會點簡單的治療和增幅，就只有占卜了，一點戰斗能力都沒有，怎么看都和「難以想象的力量」沒有任何關系。”
洛蘭還是對布松婆婆有些懷疑。
即便紅衣祭祀真的存在，就是又有誰真的見過？隨便找個人，穿身紅衣服就能自稱紅衣祭祀。
“殿下，十四年前博遠城的災難之所以能夠被魔法師解救，正是因為紅衣祭祀的預言。紅衣祭祀四處游走，他們在不知不覺中維持著一切的平衡。”
難怪霍格聽到紅衣祭祀的名號反應這么大，至少就算是去見了拯救博遠城的魔法師艾尼，他都沒有任何反應，原來這一切都是紅衣祭祀的安排。
“你怎么證明自己就是紅衣祭祀？”
洛蘭甩了甩袖子，看著布松婆婆的眼睛，繼續追問。
“我沒有辦法證明，但你也沒有辦法證明我不是，對不對。”
布松婆婆看著洛蘭，明亮的眼睛中帶著笑意，讓人對面具后面那張臉有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按照利昂的說法，十年之前布松婆婆就是這幅模樣，可洛蘭總覺得面具后面是個俏皮的小姑娘。
“算了，再糾結這件事也沒什么用，看你的樣子你好像知道黑王想干什么，能說來聽聽嗎？”
洛蘭搖了搖頭，就算布松婆婆是紅衣祭祀又能怎么樣，他還是不會完全信任布松婆婆。
人心隔肚皮，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全知道另一個人的真實想法，如果布松婆婆想要騙他，也不可能會直接告訴他，所以對任何人和話都抱著質疑的態度，能夠讓人活的更長久一點。
“黑王原本也是國王，現在的嘯傲城一帶原本都是他的領土。但是當年征服王奪取了他的王國，而他拒絕向征服王臣服。據說是被公開絞死了，但其實絞死的只是個替身，他早就被人救了出去。至于之后發生了什么，我也就無法占卜了，但是現在他卻接受了邪魔的力量，成為了邪魔的爪牙。”
布松婆婆很有耐心地娓娓道來，明明是在敘述一件陳年往事，可她的聲音和語調卻像歌聲一樣甜美，讓人忍不住想要安靜下來聽她說。
“所以他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向我們報復，想要奪回自己的領土和王國。”
洛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恍然大悟了一樣，“這樣的話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獸鳴山發生的事情是為了培育古龍；鹽水村本來是打算成為阿加雷斯的據點，有了鹽水村，阿加雷斯可以隨時派兵進攻君臨城；而刺殺瑪格麗公主，則是為了挑撥波佩克特王國和瑪尼王國的關系，打破這即將結成的同盟。”
一切都說得通了。
洛蘭豁然開朗，來呼吸都變得更加順暢了。
“如果黑王融合了龍之心，會發生什么？”洛蘭問道。
黑王廢了這么大勁，肯定不會半途而廢，他奪走龍之心肯定也是為了復仇，和龍之心融合之后，一定會向君臨城發難。
“融合了龍之心的黑王，即便是魔法師協會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或許君臨城能奪過這一劫，但也勢必會損失慘重。”
布松婆婆的語氣有些失落，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身為紅衣祭祀，她要做的是維持一切的平衡，可現在眼見一切都要混亂了，她為沒有任何辦法。
“你能占卜出黑王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嗎？他融合龍之心肯定也需要時間，那東西看起來就不太好消化。我們可以趁現在，直接把他解決了。”
趁你病，要你命。這是非常簡單的方法，黑王現在雖然很強，但也不是不能夠打敗，在黑王變得更強之前，殺了他就好了。
“來不及的，就算是派人傳遞消息給嘯傲城的領主，時間也來不及了。”
布松婆婆搖了搖頭，“更何況沒有人會相信我們，除非災難降臨，否則他們只會當我們是在說笑話。”
布松婆婆的聲音不像一開始一樣充滿了誘惑，現在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低糜，非常頹廢。
“…”洛蘭緩緩地點頭。
他覺得布松婆婆說的一點都沒錯，除非災難降臨，否則沒有人會相信他們。
難道真的要等黑王變成完全體，然后再殺回來嗎？
那個時候誰能阻止他？
連魔法師都只能束手無策了，靠巡城鐵衛和臨時征兵嗎？
即便是現在的黑王，都不是普通士兵能夠對付的，完全體的黑王實力會變得多么恐怖沒有人知道。
興許巡城鐵衛也只會成為炮灰，君臨城即將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