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屋子大概有二三十平米大小,房頂上沒有房梁,乃是千金樓樓頂,也存在藏人的可能,屋子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梳妝臺,一個柜子。我把這些通通檢查一遍,依舊沒能發現黑衣人的蹤跡,你們說怪不怪,那名黑衣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然后我再次質問那名女子,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人進來,她卻說除了我之外,這個房間內沒有進來過第二個人!
我繼續問追問她是干什么的,她說她是千金樓的都知,正準備換好衣服,下去參加頒獎儀式…
但我可以明明確確的告訴你倆我絕對看到了一個黑衣人!
雖然言崢說的極為認真,但二末跟馮蕭聽上去,總有種天方夜譚的感覺,實在讓他倆難以置信言崢所說的事情。
黑衣人憑空消失也就罷了,假如言崢所說屬實,那名被劫持的綠衣都知,怎么可能曉得有人黑衣劫持過她…
偷偷瞥了眼一臉嚴肅的言崢,馮蕭支支吾吾說道:“那個殿下有沒有可能,是您眼花看錯了!”
言崢堅定的搖搖頭。
“不可能,我絕對沒有看錯。我親眼看到名黑衣人從背后將綠衣女子的嘴巴捂住,拖進了旁邊的房間里!”
見言崢說的堅定,馮蕭開始動搖,一臉費解的嘟囔道:“那可真是怪事兒了…”
旁邊的二末似乎想到什么,連忙開口說道:“殿下,那名綠衣女子,跟那名黑衣人是不是認識所以綠衣女子才會幫忙掩蓋其蹤跡,您沒有找到黑衣人,或許是因為那間屋子里面藏有密室。
殿下老奴有個不成熟的猜測,您看事情有沒有可能是這樣的,綠衣都知與那名黑衣男子是對老相好,兩人趁著千金樓開都知大會魚龍混雜的機會偷偷私會,兩人見面的一幕恰巧被您撞見,隨后兩人進入旁邊的屋子準備茍合,這時候你突然闖了過去,那名綠衣都知將老相好藏進了密室中,然后將脫下的衣服重新穿上,假裝自己在穿衣服。
這樣便能解釋,為何方才那名綠衣都知送你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頭發凌亂…“
聽完二末的推測,言崢搖頭笑了笑。
他自己本人就是個推理高手,二末猜測到的這個可能,他之前也想過但是根本站不住腳,頓了頓言崢開口說道:“二末你猜測的這個可能,是當下最合理的可能,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個猜測是錯誤的,那名黑衣人從后面捂著綠衣都知嘴巴的時候,我看到綠衣都知在竭力掙扎,滿臉恐懼,這說明兩個人根本不認識,那名黑衣人是個陌生人,在黑衣人把綠衣女子劫持進旁邊屋子里的過程中,我看到綠衣都知眼神里仿徨且無助的發出求助…只有瀕臨絕望的人才會發出這種眼神!”
言崢說完后二末立刻反駁道:”可是殿下…“
殿下二字剛出口,便聽身旁的馮蕭驚叫道:“殿下快點,剛才那名綠衣都知出來了!”
言崢與二末立刻停止爭論,齊齊轉頭向窗外看去。
此時的綠衣都知,早已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身上還是那身淺綠色藕絲衫子藕絲裙,梳的云髻發,上配各種發飾,再插上一支金步搖,就好似那剛出水的芙蓉仙子一般美艷動人。
女子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看不出一絲剛才驚慌失措的絕望模樣,打扮周正的她模樣不比上臺的花魁們差多少。
看清女子的面貌,馮蕭突然再次大喊道:“是綠芙啊千金樓中與阿離起名的美人兒,只不過都知大會規定一家青樓只能有一位選手參加,綠芙稍遜阿離一絲,這才沒能輪到她登場…綠芙好像沒有心上人啊殿下您方才真得看到過有黑衣人劫持綠芙?”
言崢此刻臉上出現了些許迷茫神色,連他自己都開始有點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眼前這個明艷動人,充滿自信的綠芙跟他之前看到的那名惶恐不安的女子判若兩人。
如果綠芙真被黑衣人劫持過,無論綠芙心理素質再好,也不可能這么快在心有余悸的狀態中走出來,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除非綠芙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亦或者,綠芙根本沒有被黑人劫持過!
就在言崢一眾人再次陷入綠芙劫持謎團的時候,場內的燈光竟然又變成了紅色。
不過這時的紅色正常了許多,紅的喜慶,紅的曖昧。
就像是新婚佳人洞房內的紅色燭火透過紅色的窗戶紙發散出來引人浮想聯翩。
又像是某些街邊發廊里面的昏暗紅光讓老司機眼前一亮,找到回家的道路 伴隨著紅光,絲竹笙簫,古箏,琵琶等樂器匯聚成的靡靡之音在千金樓內回蕩。
言崢先是一愣,隨后臉上露出幾分怪異的微笑,沒想到在大唐時代還能聽到音樂會的效果。
千金樓的原形樓壁起到了很好的回音效果,有點類似現代的回音壁。
絲竹等樂器相互配合,琴瑟和鳴交織成一片宏偉的音樂海洋,大家的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副畫面,幽泉自山澗叮當流出,匯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潭里蕩起一層層細碎的漣漪,水中播曳著一輪金黃的明月。
微風輕輕拂過竹林,發出沙沙聲響…
臺上的阿離不知何時席地坐在地上,陡然間音樂突然高亢起來,阿離也從舞臺上突然起身,就像是一朵盛開的彼岸花頃刻間綻放。
阿離的雙袖之間抖出兩條紅色綢帶,綢帶隨舞蹈飛揚,美不勝收。
旁邊的馮蕭早就看呆了,嘴里癡癡念道:“
坐時衣帶縈纖草,行即裙裾掃落梅。
含歌媚盼如桃葉,妙舞輕盈似柳枝 剝蔥十指轉籌疾,舞柳細腰隨拍輕。
若教梅尉無仙骨,爭得仙娥駐玉京。
言崢張張嘴也想贊揚下阿離舞蹈的優美,可話到了嘴邊言崢發現他根本不會作詩,肚子里也沒有這么多的詞匯量,憋了半天,言崢猛拍著桌子喝道:“真特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