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瑞嘴中開始念叨一些東西,隔著玻璃言崢也聽不到他念的內容,從場面上看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只見王瑞身上燃起熊熊烈焰,將感染者尸體包裹住,王瑞站在烈焰中,依舊不斷的朝感染者身上撒粉末,態度專注神圣。
烈焰中王瑞一臉莊嚴的念叨著:“塵歸塵,土歸土。孜然,胡椒,辣椒好。
七分熟,八分熟,人生苦短全做古…”
漸漸的言崢聞道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屬于夏天的記憶,炎炎夏日,蟬鳴呱噪的悶熱夜晚,街頭巷尾響起連綿起伏的叫賣聲,燒烤,燒烤,羊肉串,羊肉串,烤魚,烤魚…
沒錯就是那種味道,孜然與辣椒在炭火燒灼下,催發出的美妙香味。
在這熟悉的味道里,還混著烤魚發出的微微腥香氣味,言崢起初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他看見旁邊的鎮,與恐怖醫生做出吞咽口水的動作,才恍然醒悟,自己并非幻覺,確實有人在燒烤,環顧四周空無一人的監控室,心中升起一個荒誕的想法,王瑞清理感染者尸體的時候,剛才撒的不會辣椒面孜然吧!
再看玻璃室內,王瑞依舊面無表情一臉嚴肅,言崢眼角微微抽搐幾下,他是如何做到如此環境下,一臉嚴肅繃著不笑的。
這王瑞是個人才啊!不,是個鬼才才對!
在大家饞的快要流哈喇子之際,王瑞終于將魚妖凈化,真正燒的連渣不剩,只余下一點點灰燼,灰燼比起魚妖的體型來相差甚遠,按理說應該燒下一堆灰燼才對,卻只有堪堪一把。
鎮擦了擦嘴解釋道:“感染者的尸體,已經算不上正常生物了,身體全被靈魂毒素腐蝕,可以說血肉早就空了,看到的血肉全是病毒,王瑞因火焰而亡,心中戾氣不散,這股充滿兇戾的鬼火,正是病毒的克星,以戾氣制邪氣,以暴制暴。其實魚妖被燒后應該剩不下什么東西,那些黑色的粉末大多數是佐料灰燼罷了。”
言崢頗感無語,眼角又抽搐起來。
說話間王瑞開始進行收尾工作,將灰燼小心的裝進黑色陶罐里面,又用隨身攜帶的黃泉水將地面清洗干凈,然后全身火焰暴漲用高溫對整個審訊室消毒。
王瑞剛打開門還來得及走出來,言崢便湊上去問道:“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凈化感染者的時候撒孜然,辣椒面等佐料嗎?難道這些作料有凈化病毒的效果?若是這樣回頭我也買些備著。”
王瑞尷尬的說:“沒有,就是感染者凈化的時候味道有些難聞,我想遮遮味道,開始撒的是香料之類的,效果不太好,香臭混合味道更加令人難以忍受,后來我就想,這玩意燒起來有股魚腥味,撒點孜然之類的是不是好些,沒想到一試,效果奇佳,那股難聞的臭味不復存在,還會發出類似烤魚的香氣。”
言崢跟個好奇寶寶似的,繼續追問道:“那你干嘛,一臉嚴肅,莊重肅穆,弄得跟真事兒似的“
王瑞:“生活需要儀式感!燒烤值得被尊重。”
言崢…
很好很強大,果然是不一樣的吃貨。
受王瑞啟發,言崢突然找到了一個發財的點子!”
王瑞他們乘坐的那輛汽車殘骸,現在應該沉淪到陰間去了,那輛車的架子上火焰燃燒不息是個天然的燒烤架子,要是把那個架子利用起來,在陰界開個燒烤攤想必應該挺火吧…
到時候讓王瑞當燒烤師傅,聯系下黑白無常,黑白童子他們,給打打廣告…陰界正牌鬼使作保,誰敢不買面子,到時候去陽間辦事兒抓陰魂鬼差們路過時來兩串,枉死城的惡鬼們沒事兒過來擼兩串,到時候小錢錢還不大把大把的往兜里跑,再不濟也能收集點消失,換點陰界特產。
言崢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可行,看王瑞的眼神就跟看到活動的小錢錢一樣,笑的那叫一個猥瑣。
王瑞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對面的救命恩人突然愣在原地傻笑起來,笑容逐漸變態。
鎮見言崢又在發傻,忍不住催促道:“言崢傻笑什么呢,看也看了,走吧抓緊辦正事兒。”
“哦哦走走。”
言崢回過神來,看王瑞的眼神里熱切不減,眼睛里面的灼熱讓對面的王瑞頭皮發麻。
鎮鼓勵王瑞幾句,準備帶著言崢去下一個觀察室。
離別之際,言崢賊兮兮的對王瑞依依惜別:“瑞哥,留個聯系方式唄,改天我找你商討個賺錢的門路”
賺不賺錢王瑞到不在乎,都成鬼了,要錢也沒什么用,主要是言崢的目光過于熱情,讓他招架不住。
連忙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告訴言崢,言崢驚訝的看著王瑞在自己執行錄上寫下一行數字。
詫異的問:“你手機號?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王瑞搖搖頭,旁邊的鎮不耐煩的解釋道:“什么電話功能這么強能打陰界去?你怕是剛才笑傻了吧,把你智商也笑低了!也不知道你成天瞎琢磨什么!你要想找它,直接在執行錄上按這個號碼就可以!走吧,警告你別想整什么幺蛾子…”
言崢:“哎呀。走這就走。不是說你著什么急啊。我又跑不了,我跑的了錢也跑不了啊!”
走出去十多米遠的言崢還時不時回頭沖王瑞擠眉弄眼,用手比劃出打電話的姿勢沖王瑞喊:“記得聯系啊!”
王瑞感到一陣惡寒,低頭掃地假裝看不見。
鎮看到言崢這幅模樣,氣的恨不得上去踹言崢兩腳,硬拽著言崢走進旁邊的第二觀察室。
雖然不知道言崢想要干嘛,但鎮有種預感,言崢保準沒憋好事,再讓他跟王瑞眉來眼去,說不定第二天自己手下就被言崢拐跑了。
第二觀察室內。
,第二觀察室,起初是黑暗狀態,言崢他們進來后,醫生打開了里面的燈,安靜蹲在角落里的感染者,在開燈的瞬間如猛虎般躍起撲向頭頂的燈,碰到加固的天畫板發出一聲巨響,重重的摔在地上。
感染者好像沒有痛覺不知疲倦一般,不斷的從地上跳躍起來攻擊頭頂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