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沉默了半晌,長嘆一聲后,接著說道:
起初我們以為抓到了六個被咬死的變異尸體,就已經找到了源頭,事態便扼制住了。
后來才發現我們錯的離譜,變異的是最簡單直接的,難得是那些沒變異的!
這些已經完全變異的無論多么難抓捕,我們至少還能找到。
真正難題就在于隱藏在人群之中那些處于變異過程中的B,C類兩種人,他們自己不知道自己被感染了,B類人前期還好說,早期有神志我們還能詢問出他接觸了那些人,咬傷了那些人逐一排查隔離。
中后期的B已經完全喪失理智,身體開始流出黏液,體表生出白屑逐漸朝著魚鱗化發展,但他們的體型外表與人類無異,最多就像全身長滿牛皮癬滲出膿液的重度皮膚病患者,常人無法根據體型分辨。
這時候的B類開始畏光,害怕皮膚暴露在空氣之中,因此白天都會隱匿在家中或者橋下,下水道等陰寒無光的角落,外面都裹著厚厚的衣服,根本看不出異常來。
到了晚上他們就會從隱匿的各個角落中走出來,襲擊落單的人,你敢相信,他們從來不襲擊兩個以上的人,只會對落單的行人下手。
夜深人靜的時間節點很是巧妙…這個時間即便他們咬傷人也不會引起多大群體效應,讓搜索難度再添幾分麻煩。
而且它們還十分害怕噪音,攻擊行人后,一旦對方開始尖叫,它們便會落荒而逃,一擊就跑,不留下任何線索,讓我們的搜尋難度更上一層樓。
深夜被咬傷的行人,也都當對方是瘋子,很少有人報警,即便報了警,也找不到對方身影。很多受傷的人,都是默默到醫院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
報警的受傷者,我們還可以通過報警消息,抓到變異中的攻擊者,那些沒報警的,才是真的麻煩!
在醫院里根本檢查不出任何異常,直到幾天后,變異才會逐漸顯現出來。
我們也沒辦法從醫院就診記錄下手,醫院每天接手外傷治療的病例太多了,一一排查下去,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這時候夜晚被咬傷的C類人,早已變成了B類人,繼續擴大受害人群,在變成B類之前,C類與常人無異,外人也無法發現異常,等我們從醫院排查過去,早已經變異成了B類失蹤了…
這段時間我們忙的真是焦頭爛額。
魔都人口2500W左右,每天人員流動上百萬左右,在兩千多萬人里面找幾個變異期的感染者,無疑是大海撈針啊。
為此,公司總部從全國抽調了1W人手緊急支援魔都,全國各地省市,除了剩下一些維持基本安全的必要人員,可以說其他人手都抽掉到了魔都,問題是,其他地方也不是安安穩穩的,也有鬼怪作案啊。
長此下去,恐怕全國之地都會糜爛,這樣的損失是我們不想看到的。
因此,我們必須在短時間內控制魔都局勢,將抽掉來的人手重新安排回各地,解決辦法我們多少已經有了些眉目。
現在已知的,被完全體魚妖咬傷的人,變異時間為37天。
被不完全體咬傷的人,變異時間為714天,這期間里是一個逐漸變異的過程,也就說7天后,被咬傷的正常人才會成為變異傳染源,但這個時候他們還留有神志,當自己是普通的病變,在自我治療過程中,他們的思維也會逐漸轉變,變得更陰暗狡詐自私,甚至會出現故意隱瞞病情,故意咬傷人惡意傳播的情況。
而且還會出現間隙性失控的情況,失控時會瘋狂的攻擊周圍生物,力量大幅度提升,大概能有三到5個成年男子的力量。
這些消息都是通過觀察被隔離的C類人,總結出來的。
隨著變異加劇,在第十天的開始,它們會神志模糊胡言亂語,出現幻覺。
會進行一些奇怪的祈禱,它們會在夜晚跪在地上,用一種聽不懂的語言祈禱,那種發音更像是鯨魚的叫聲。
人類耳朵能聽到的聲音范圍在20Hz~20000Hz,也是人耳能聽到的極限頻率。這一范圍的聲音頻率稱為音頻,低于20Hz的聲音叫次聲,高于20000Hz的聲音稱為超聲,正常的人聽不見超聲和次聲。
但他們的叫聲,多低于20HZ或者高于20000HZ人類根本聽不到范圍,但我們魂體卻可以聽到,準確說是能感覺到他們發聲的頻率。
說著,鎮從執行錄上揮手調出一段視頻,視頻里是一位穿著黑色衛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正跪在地上雙手攥在胸前朝墻祈禱,露出來的之手一雙手,那是一雙讓言崢無法形容的手,言崢從未見過如此惡心的手,手上長滿類似于癩蛤蟆疙瘩狀的凸起物,密密麻麻的連成片,有的已經潰爛凝結出一層白色皮質屑,黃色的膿液不時的從新漲裂的疙瘩里滲出來,隱約能看到膿液甚至有紫色未發育的細小魚鱗。
言崢一陣反胃,就在言崢極度不適的時候,3D離體圖形,開始變得生動起來,仿佛瞬間把言崢拉回了現場。
房間里充斥著一種不可名狀的聲音,不對,是一種聲波,在聲波影響下言崢的大腦十分痛苦,并且出現了某些幻覺,無比深邃的海洋,黑暗的深海更像一個恐怖的深淵,仿佛里面隱匿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怖生物。
當言崢想要凝視黑暗,看清潛伏在黑暗中的生物時,他開始心率加快,胸悶,呼吸不暢,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來。
緊接著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不斷抽搐,整個宛如掉進了深海之中,窒息壓抑的喘不過氣來,身上仿佛趴著一只巨大的深海巨獸一般令人難受。
見言崢已經到了極限,隨時都有可能昏迷的危險,鎮將圖像揮散。
言崢恢復了好一陣子,才從那種不可名狀的恐怖壓抑黑暗中走出來,臉色煞白心有余悸的看向鎮,似乎是在向鎮討一個說法,求一個答案。
鎮一臉凝重的說:“你看了之后有沒有聽清它的囈語?”
言崢茫然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