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我與白毛團子便熟了,我經常去光海里看它,它很寂寞像我一樣孤獨,我的世界里只有黑暗與絕望,它至少比強,孤單的世界中還有光。
可是它沒有夢,只有光。
我有夢,卻看不到光明。
我把它帶到我的夢里,我負責做夢它負責把夢變成美好的現實。
我們就這樣生活在我的夢里,與我的家人開心的生活在一起。
我以為這樣美好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有一天它他跟我說,它要走了,他不小心偷了一個很厲害人的東西,那個人快要追來了。
我告訴它我可以保護它,它沒有說話情緒很失落,雖然它沒有說明但我心里清楚我保護不了它。
那段時間里它變得悶悶不樂,我很擔心也著急可我沒有任何辦法,我一直都是個怯懦的人…就像當初面對時興言一樣仿徨又無助。
幾天后它開始教我如何控制夢境之力,說等它走后讓我自己做夢,原來鬼是沒有夢的,鬼的夢就是它死前的場景,靈魂在死前的痛苦中無盡掙扎,直到有一天在痛苦與仇恨中升華,將夢變成屬于自己的武器。
它說這樣的武器不詳,充滿了戾氣與怨毒。
它不想看到我變成那個樣子,所以它寧愿我一直留在心中最美好的夢里。
然后它開始教導我如何構建夢境,忽然有一天它消失了,仿佛它從未出現過沒有一絲痕跡也沒有一句道別…沒了它我的夢就破了,我又回到了黑暗里!
力量,一切都是因為力量,只要有力量我就能保護它,只要有力量我就便能掌握死前的輪回,離開黑暗。
我從來沒有那么渴望過力量,那么渴望逃出地底的囚籠。
地下無盡的氣匯聚進我的身體,我的力量在渴望中變強。我開始嘗試著脫離地下爬出去,但地下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我爬出地面的時候將我束縛。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力量越來越強,起初我只能能伸出兩只手,沒過多久我又探出了頭,探出成了我的極限,仿佛我的身體與大地融為了一體,無論如何掙脫,都掙不開大地的束縛。
我出不去了,甚至只能在溶洞觸及到的地方活動…
我又想起了它,又想起了讓我變成這幅鬼樣子的人,我要報復,我要復仇。
那些欺騙我,傷害我的人最終要付出代價。
就在我快要瘋魔的時候它又回來了,又讓我回到了簡單快樂的時光里,我心中升起的怨氣平息了。
它對我說它去甩開追他的人了,這次它把那個人甩的很遠,足夠那個笨蛋找好久了。
它跟我說對不起,事情緊急來不及給我說道別。
甩開那個人它耗盡了所有力量,暫時沒辦法教我做夢了。
我對它說沒關系,我不學也可以,只要它在就行。
它開心的在田里撒歡,在綠色的谷穗上跳躍。
這樣愉快的時間持續沒多久,它又離開了。
不過這次不同,我能感覺到我們之前的羈絆,我能感覺到它在礦山附近并未走遠,離開一會兒后,它又回來繼續幫我做夢。我問它是不是那個人追來了,它告訴我它出去恢復力量了,可地下就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啊我把地下有能量的事情告訴它。
它說它知道,它就是為地下的力量來的,光有地下的力量還不夠,它還需要精神的力,這些是地下沒有的。
反復幾次后,我也習慣了這種斷斷續續做夢的生活,反正它也不會走遠,沒多久便會回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有一天它走后竟然再也沒有回來。
我能感覺到它就在南邊的山里,為什么它要躲著我,為什么它不肯來見我!難道連它也開始嫌棄我…我不是個強X犯!我是冤枉的!
我要找它回來,我要跟我解釋,我要伸冤!我要報仇!
可我卻那里也去不了,沒有雨水束縛將我牢牢困在洞底,只有在下雨天禁錮在我身上的束縛才會松動,我才能借著水勢浮到洞頂。
沒有雨的時候我連洞頂都爬不上去…
我無助的在地下等待著,忽然有一天我嗅到了雨水的味道,雖然雨水只有一點點,還沒有滲到洞里,但我感覺到我身上的枷鎖變輕了,我順著洞壁爬了上去,從地下鉆出頭,第一眼就看到你拿著紅燈籠站在路上…
那一刻我想這就是緣分吧,你注定是那個要幫我陪伴我的那個人,沒想到的是我離開了,也有你陪…可是我寧愿不離開啊,這兩天我被揍的太慘了,我太難了!
做人被欺負,做鬼依舊被欺負,難道我就是個窩囊的命!
說完王富貴陷入悲傷的哭泣中,剛才講述的時候他的狀態就十分不穩定,時而癲狂,時而啜泣,說起來話也顛三倒四毫無條理,這會兒徹底崩潰放聲大哭。
言崢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一定是特別的緣份才可以一路走 然后你就想把我變成一家人?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才跟你有這樣的緣分,窩囊不是你的錯,欺負我就是你的錯了,我這幅鬼樣子還不是你的杰作,我找誰講理去,你還好意思哭,要不是我現在虛的很又成了你老板,我也揍你一頓出出氣…
不過都加入公司,以后有的是機會報仇!
言崢心里吐槽完王富貴后,才想起正事兒。
默默的梳理王富貴剛才說的話,從一堆邏輯混亂的言語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它為了躲避追殺而逃到礦山地區,王富貴在地底黑暗中無法確定它到來的時間,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十年八年,它到來的確切時間無法斷定。
它到礦山地區可能是被地脈之力所吸引來的,地脈的能量一般都會深藏地底讓人無處察覺,礦山南路上的地脈因為開山取石炸開了一道口子,地脈中的能量氣息逸散出來,這種靈氣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察覺不到,鬼怪卻可以感應到。
既然鬼能感覺到,為什么之前劉金定他們沒告訴我呢?劉金定被封印了沒感覺到這股能量倒也說得過去,可燈籠鬼為何沒說呢,若它早點說出來自己至于受這么大罪嘛。
言崢忍不住問:“燈籠鬼別在車上裝死偷瞄,過來我問你個事兒,你之前有沒有感覺到礦山南路的能量有些異常?”
燈籠鬼嗖的一聲飛到言崢跟前以為言崢有什么好生意照顧它,興奮的不得了。
嗷嗷亂叫一通后劉金定翻譯:“它說它感覺到了,是比其它地方濃厚了些,但比不上公司里面舒服”
言崢咬牙切齒的說道:”滾!“
燈籠鬼二哈式震驚懵逼,而后白了言崢一眼愉快的飛到車里找蘇茗玩耍。
原地言崢雙拳緊握!心中說不出的悲憤。
蒼天啊,大地啊。自己到底做的什么孽,才會遇到燈籠鬼這蠢貨這是上天故意派來折磨我的吧!
難道這就是野生與家養的差距,燈籠鬼日子是不是過得太安逸了,有必要對燈籠鬼多些磨礪了!
言崢瞇眼的模樣看的劉金定背后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