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公司立場
分析出鬼車司機作案手法言崢并沒有因此松一口氣，反而內心愈發沉重。
誰心里不裝著幾個秘密。
旁人不說自己便有忘不掉的人…
心里中有欲望有雜念的人多如牛毛，這些欲望雜念都能成為鬼車司機可以利用的點。
雖然發現了鬼車司機作案的手法，卻對言崢完成任務毫無幫助。
排查范圍絲毫沒有縮減，在大街上隨便拉出一個人心中都會有破綻，都有可能成為鬼車目標。
鬼車司機能選擇的目標是在太多了，自己又不會讀心術，追查起來依舊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碰。
不過現在沮喪為時過早，說不定有更絕望的事情在等著自己。鬼車司機作案手法僅為猜測，是真是假還不確定，弄不巧推測錯，剛摸到的頭緒又斷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言崢決定先回公司，讓小曹幫忙追查下另外失蹤人員的資料信息。
回到公司后，小曹正喝著咖啡欣賞自己今晚的杰作，看到滿意的地方還忍不住點頭。
察覺到言崢回來小曹有些驚訝：“老板，這么快就回來了？”
言崢應了一聲，將自己晚上的發現告訴小曹。
小曹聽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嗨！老板你根本不了解鬼。鬼車司機沒你想的那么神奇。它或許能感知到別人的欲望，但絕對不會讀心術。身為執念成鬼的我也會類似的本事，不過我需要先把人拉入幻境中。他靠的不是解讀思維利用心靈漏洞，而是執念！那位鬼肯定是執念極強的血戾，故而能感覺到別人的執念，加以利用。老板不用那么悲觀，搜索范圍可以搜小點，尋找那些有執念有強烈欲望的人！“
“執念？欲望？“言崢沉吟一聲接著問：”那么親愛的員工可以幫我入侵下數據庫嗎？我需要那九位失蹤人員的詳細資料對比確定下！“
聽到言崢接下來的話小曹原本慘白的臉都黑了幾分：“老板這是犯法的！”
言崢瞪著小曹，咬著字緩緩的說：“我知道這是犯法的，我又不是做什么違法的事情，我為了救人！你就怎么死腦筋，不會變通下嗎！”
在言崢逼迫下小曹不情不愿的坐回電腦前，開始他的又一次黑客之旅。
犯錯就在一次與一百次之間，某些事情一旦開了頭便沒有回頭路。
小曹這些年堅持的底線，即便成為鬼也沒有觸碰的底線。被言崢踐踏的體無完膚，已然有了破罐破摔的架勢。
麻利的通過漏洞潛入到數據庫中，失蹤人員信息還沒找到，小曹先發現了更驚人的秘密。
忍不住驚呼道：“老板你快看！”
言崢將臉湊到顯示器前看到上面顯示著一串密密麻麻的失蹤人員名單。
從8月19號那天開始到今天九月12號，每天都有人員失蹤。
其中，八月22號，28號，九月5號，九月9號，為空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這幾天沒有找到失蹤人員，警方依舊將這四天時間排列在失蹤人員名單里，官方不會出現如此明顯的失誤。
顯然警方也已經注意到了其中規律，只等收到受害者信息將其補全。
或許警方怕引起更大的恐慌從而引發群體效應，隱瞞了更多失蹤者的消息，只公布了九位失蹤者。
這份名單的出現讓言崢意識到事態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嚴重。
八月十九號正是自己昏睡三天醒來得知第一次任務失敗的時間，從那天起鬼車就已經開始作案。
過了近20天公司才發布任務，視人命如草芥的作風讓言崢猶墜冰窖。
雖然不止一次體會到公司的冷血，但這次讓言崢感覺格外殘酷。
24天，24條鮮活的生命，他們不是阿貓阿狗，他們是人都有家庭。
24條生命的背后是24個家庭的支離破碎。
這樣的悲劇還在繼續，接來的每一天都會有人失蹤。
言崢感到深深的無力，對公司的不作為，還是自己無能為力。
既然公司敢發布任務，說明公司早已了解真相，為什么公司不出手呢，非要等自己破解。
“鎮！出來！”言崢的語氣中含怒待發。
“呵~年輕人火氣很大嘛。說吧你又發現了什么？”鎮的聲音依舊欠揍。
“我的第三次任務你知道吧，死了這么多人，為什么公司不出手呢？非要等過了20天給我發布任務。難道公司不知道每拖一天便多死一個人嗎？我們的責任不是監管鬼怪嗎？“言崢憤怒的質問。
“你說這事兒啊。我們是監管鬼怪，但你不要代入主觀意識。公司一般是保持公立的，陰間事陰間了，陽間事，陽間了。一切皆有因果。你現在任務做到哪一步了？發現失蹤人員關鍵沒？“鎮很謹慎，怕被言崢套話透露出不該說的東西，警惕的詢問言崢任務進度。
“執念欲望對嗎？鬼車下手的對象都是執念欲望很深的人！”言崢陰沉沉的回答，就像他心情一樣。
“冰果！回答正確。可惜沒有獎勵，不愧是我看好的人，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被你找到了關鍵，公司還以為你得拖個半年才能發現其中奧秘，沒想到短短幾天內就被你找到了。既然你找到了其中關鍵，有些話我就可以明說了。公司不是沒有出手，給你發布任務便是公司最大的讓步。
公司大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等到事態不可控制的時候再給你發布任務，我想死幾百人后即便公司不發布任務你也會忍不住出手。”
鎮說道此處略微停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想了一會沒想到更好的解釋方法反問道：“你怎么看待鬼與人！”
言崢突然被問住了，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鬼不應該害人！”最后言崢給出這樣一個答案，像是在辯解，又像是在開脫。
鎮毫無情緒的回道：“那是你站在人的角度，從公司的角度來說，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是一樣的。人是鬼的因，鬼是人的果，有因必有果。你覺得那些不該死對嗎？他們值得同情嗎？他不過是一群被欲望所支配的家伙，不貪怎么會上當，在公司看來鬼與人都不是好鳥。
只不過，鬼車做的有點過火了。毫無忌憚的對人類下手，簡直目無地府。若鬼車司機收斂點，大可一直進行下去。讓濟水市多一個百年恐怖傳說！“
“哈~哈~謝謝。麻煩你了，我明白了。這事兒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笑聲里充滿凄涼。是啊，公司怎么會在乎人類的死活，在公司眼里大部分人都罪孽深重，他們正是造成地府鬼滿為患的元兇。他們的死活，地府根本毫不在意，甚至希望他們多死寫些，最好靈魂俱滅，省的下了地獄占地方。
公司出手的理由竟是鬼車壞了規矩，挑釁地府的威嚴。
可笑又可悲的理由，偏偏言崢又找不到底氣反駁鎮說的話。
“你欠我人情的速度有點快呀，當心別到時候別還不起了！”鎮隱晦的提點言崢，隨后斷開聯系。
言崢像是沒有聽到鎮最后的話，呆立在原地臉上因痛苦糾結扭曲成一團。
直到小曹出聲將其喚醒。
“老板！我們接下來干什么？你掏出筆記本后盯著屏幕看半天了，臉都快苦成菜團子了，你想啥呢。要沒事兒我繼續寫代碼了！”
“先別忙著寫代碼，你把警方公布的失蹤九人信息找出來。我要的是全面信息，包括他們的學歷，家庭情況，等所有能查到的信息。”
言崢有些不甘心，雖然無力反駁鎮的話，但心里始終不相信這些人都該死！
他要看看鬼車有什么理由找上這些人，小周因為對金錢的貪念，那么其他人呢，總有人不缺錢吧。
很快小曹羅列出這九人的詳細信息，按照言崢的要求小曹查找的信息事無巨細。
包括開房記錄，就醫記錄，消費記錄等信息都羅列在目。
言崢很仔細的觀察這些人的信息，同時心里開始排比分析。
最后言崢發現，其中有四個人得了絕癥。這四個人可能因為心中對生命的貪戀被鬼車司機騙上車。
還有三人因為死了至親，起初言崢沒有發現他們幾個上車的原因，直到言崢看到其中一個女孩的信息后才確定緣由。
女孩的男朋友死了，女孩就醫信息里有妄想癥的診斷，她一直相信有辦法可以要復活男朋友，從她就醫記錄里能看出女孩聽到了某種傳言，傳言在濟水市中有個地方可以實現人的愿望。
醫生全當妄想病人的臆想，沒有詳細記錄一筆帶過。
言崢卻不這樣認為，也許女孩沒有妄想癥她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