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眼皮底下失蹤的人
第二天，言崢帶著續租合同先到老余店里收租金，順路砸了一頓免費早餐。
晃晃悠悠溜達去公司，走進新創大廈的門受到萬眾矚目。言崢解決幻視軟件公司問題的事兒傳開了，全大廈或許不清楚幻視公司里面有什么，關于幻視的傳聞卻聽不過不少。
能解決幻視公司“問題”的大神大家都十分好奇爭相圍觀。言崢沒能收獲一票小迷妹，獲得的更多是敬畏與疏遠。在一眾敬畏目光中還夾雜幾道恐懼，恐懼目光全部來自保安群體。
言崢的惡劣事跡在保安里傳開，或許大廈里上班的員工不清楚言崢本來面目，那三個值夜班的保安卻很清楚，在他們眼里言崢不亞于披著人皮的惡鬼，已有辭職的意向。
言崢走向電梯眾人紛紛避讓，在一眾人員敬畏的目光中言崢坐上無人的電梯。
獨自站在電梯里言崢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算是被孤立了么。
走進公司小曹隔著屏幕與言崢招呼，言崢回應幾句后，小曹迫不及待的繼續自己編程大業。
崢獨自找了一臺靠窗的電腦打開，公司長時間空置，電腦狀況看起來卻不錯，開機速度快沒有卡頓情況出現，看來小曹變成鬼魂后依舊繼續保養電腦。
小曹對公司真愛無疑。
言崢此刻覺得招鬼當員工似乎不賴，不用給工資工作還自覺，萬惡的舊社會也沒有這樣的長工。
打開電腦后，言崢便開始在網上搜索最近失蹤人口的新聞。
第三次任務內容最后兩句話寫的很清楚，想回家的人卻找不到回家的路…查失蹤人口或許會有收獲。
別說還真讓言崢找到了幾條人員失蹤的新聞，從七月十五號自己撞鬼那天后，短短十幾天的時間里失蹤了四個人。
巧合還是與自己加入公司有關，公司會不會為了給自己發布任務激活了某個惡靈？
言崢越想覺得越有可能，以公司的作風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一想到無辜的人因自己而受害言崢心急如焚，匆匆與小曹交代幾句，便離開了公司。
根據網上的尋人信息言崢發現失蹤的四個人有三個是在酒吧、夜市等深夜營業場所附近失蹤。
言崢便把搜尋的重點放在夜間營業場所附近。
晚上言崢在人員失蹤夜場周邊，抱著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心理瞎晃悠。言崢沒有任何偵查經驗，依稀的記得從哪兒看過，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行兇都一定邏輯，有些變態兇手迷之自信，會在同一地點連續作案挑釁警察。
言崢認為鬼怪作惡與兇手作案可能會些相似的地方，論起自信程度，鬼怪能甩人八條街，說不定出租車惡鬼會在熟悉的地方連續犯案。
從晚上八九點晃蕩到凌晨四五點，言崢沒有任何收獲。
回到家后言崢沒有著急睡覺而是找出一張濟水市地圖標注出四個人員的失蹤地點，
夜色酒吧、3s網吧，夜市、鹿巖小區。
四個失蹤地點，酒吧與3S網吧相隔最近，大約相隔三公里沿著酒吧前面的路直走兩公里，一個拐彎再走一公里便是3S網吧。夜市在濟水市東北離著酒吧有十多公里，最遠的是鹿巖小區，在濟水市北面城鄉結合部處，從鹿巖小區再往北幾公里便出了市區。
四個地點在地圖上用筆勾勒不成任何幾何圖形，也毫無規律可言，常用的偵查手段犯罪心理推測，顯然不適用與鬼怪。
那鬼怪的動機是什么呢？
四位失蹤人員唯一能聯系起來的只有失蹤時間，全都在夜晚十一點半之后失蹤。
除了失蹤時間外，言崢找不到任何其它相似的地方。
言崢并沒有因此放棄搜尋線索。
繼續晃蕩兩天無果后，言崢覺得這樣瞎找也不是辦法，開始假裝受害者引蛇出洞。起初言崢在酒吧里貓著，貓到12點后裝作醉漢在酒吧無人的街道里晃悠，盯著每一輛偶然經過的出租車沒有收獲。
后來言崢又將陣地轉移到夜市，夜市人員更為復雜。言崢甚至無法確定在這里失蹤的那位到底是哪類人，只好再次裝扮成醉漢，晃蕩兩天后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網吧，鹿巖小區，言崢用同樣的手段扮作深夜下機離開網吧的路人，深夜回家的路人，任然沒有收獲。
言崢沒有收獲不代表出租車沒有作案。
時間一晃便到了九月十號。
言崢追查出租車的十來天里，市區又接連失蹤五人，加上之前失蹤的四個人，已經達到九人之多。每個城市每年都會意外失蹤成百上千的人，單個走勢不會引起大家注意。
但像這樣短時間內接連有人失蹤，在濟水市引起不小的恐慌。
言崢忽略了一個問題，失蹤人口報案并不是當場確定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失蹤了。人口失蹤一般是失蹤48小時立案。只要是應當回來的時間，沒有回來.沒有音訊，就具備報警的條件，也就是說發現失蹤后即可報案，如果是立案的話，一般是失蹤48小時。
失蹤的這幾人是警方陸續接到報案后超過48小時未能取得聯系才確認失蹤的，其中幾個外來務工人員因為沒有親屬，在失蹤幾天后公司發現沒來上班才報案。
這時候警方才發現事態的嚴重性，確定的這幾個失蹤人員僅為冰山一角，還有更多的失蹤人員沒有浮出水面。
察覺到事情不同尋常后警方立刻發布社會公告，新聞大肆報道，警方高額懸賞。一時間全城都在討論失蹤人員的事件。
這便是言崢看到失蹤九人的新聞，此時言崢還不知道失蹤的人數遠遠超過九人，至于有多少警方還沒有統計完全。
濟水市因這件事兒鬧得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說什么的都有，有人說是變態殺人魔，有人說是拐賣人口…迷暈后裝到船上送去非洲當礦工。
沒有人將失蹤人口與鬼怪聯系到一起。
隨后，警察也公布了失蹤人員最后出現的監控畫面，發現他們失蹤前都上過同一輛出租車，詭秘的是那輛出租車竟然追查不到，查詢車牌號發現那輛車的車牌號屬于回收車牌號，還未重新投放系統中。
車管所會將報廢車輛或者車主不用的車牌號進行回收然后重新投放，這輛車的車牌便屬于回收車牌之一。
之前車牌隸屬于濟水市黃金出租車公司，公司準備更換新能源汽車舊車打報廢，老舊車牌無用，便沒有選擇過戶保留老車牌。
那輛車的濟A53174號車牌便隨著報廢車輛一起被送往報廢站，車輛銷毀車牌號被車管所收回。
車輛早已銷毀，警方追查到報廢車輛管理所便斷了線索。
最后的線索斷了，讓案件更加撲朔迷離。
警方只好提高懸賞金額，準備依靠群眾的力量，讓犯罪分子在人民的海洋里無所遁形。同時也提醒大家深夜盡量不要單獨出行，乘坐出租車時要小心注意認真檢查車牌。
幾番人員失蹤下來，出租車的懸賞金額已經漲到50W。
抓獲出租車司機獎勵五十萬，提供出租車的有關信息獎勵十萬。
與兇犯搏斗大眾沒什么信心，但提供消息這種沒有風險的事情吸引了不少游手好閑的人。
11號夜晚言崢再次出發尋找出租車的時候，發現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
漆黑無人的小巷里多了三三兩兩的社會人員，言崢有些哭笑不得，他們的出現加大了言崢的搜尋難度。
晃到半夜言崢遇到一位上前借火的小青年，小青年自來熟言崢表示不吸煙沒有火后小青年沒有離去而是跟言崢熱切的聊了起來。
交談下言崢得知，小青年名字叫周國昌，燕北人。今年十九歲，在一家理發店工作。
來濟水打工，順便尋找女友。
一年前女友嫌家鄉窮跑到了濟水，開始二人還有聯系，后來見過大城市紙醉金迷的女友甩了小周，從此兩人斷了聯系。
氣不過的周國昌隨后追到濟水，一邊打工一邊尋找女友，燕北人多性格爽朗天生段子手。
兩人聊了沒多久周國昌便言哥言哥的叫起來，哥都叫上了周國昌徹底放飛自己開始向言崢吹噓自己要是有了錢如何如何，若讓他遇到出租車司機，三拳兩腳便將兇手制服。
五十萬的獎金到手，先買輛寶馬再開家理發店，讓女朋友哭著回來跪下求他原諒。
到時候他給女朋友兩個大嘴巴子，讓她滾…之類的云云。
言語生動，還帶著動作模仿。
惹得言崢哈哈大笑，兩人吹牛扯皮到四點，互留聯系方式后各自回家。
小周臨走還不忘叮囑言崢以后理發就找他，他肯定給言崢理個最帥的發型，走到大街上能迷倒一片小閨女。
兩人分別后言崢回到家中倒頭便睡，醒來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吃過晚飯言崢看電視打發時間。
九點鐘有晚間新聞，追尋出租車的這幾天，言崢習慣性觀看晚間新聞，看看有沒有最新的失蹤人員報道。
當晚新聞報道中果然有人失蹤。
失蹤的人言崢認識，正是分別沒多久的小周！
言崢驚訝萬分，昨晚上自己與小周呆了大半宿，若有什么征兆自己應該能發現。
可偏偏自己毫無察覺，出租車司機選擇目標是隨機選擇？
任務內容透露出來的信息顯示出租車所選的目標有相通性。
他們的特點將會是破局的關鍵。
到底是什么呢…
言崢開始仔細回憶周國昌昨晚上的一言一行，發現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除了愛吹牛之外。若說小周因為吹牛被定為目標有些牽強，全國吹牛的多了。
另一個特點是沒有女朋友，單身也無罪啊。自己就單身，若說單身是目標，當晚兩人在一起怎么不找自己呢。
關鍵點…在哪里。
言崢急的想薅頭發，在眼皮底下失蹤的人，自己發現不了蛛絲馬跡這說明什么，鬼車司機刻意躲著自己？
苦思冥想中言崢猛地記起兩人互留了聯系方式，趕忙撥通小周電話。
電話能打通卻無人接聽。
新聞這時播放出小周最后消失的監控畫面，因夜晚的緣故畫面不是很清晰，模糊的能看小周上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離開時，監控器拍到出租車的車牌濟A53174。
嘶~言崢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在監控畫面中看到小周在打開車門上車時，臉露出欣喜的笑容。
小周坐車準備坐到副駕駛側，路為東西路，小周在路南，出租車自東向西停靠在路南側，小周要坐上副駕駛需要繞道車另一側。
開車門的位置正沖著監控器，打開車門后小周沒有著急上車，扶著車頂與司機交談，不知道出租車司機說了什么，小周滿臉欣喜的上了出租車。
通常我們打車會先上車再告訴出租車司機地點，或者開門問一句XX地方去嗎。如果司機回答不去，便關門等待下一輛。
自從濟水市出臺出租車不得拒載的規定后，這種現象基本不復存在。
即便小周與出租車司機溝通去往地點的出了問題，談攏后小周也不應該露出那種欣喜若狂的笑容。
新聞中播放的視頻畫面有限言崢能看出的東西不全。
若有完整視頻，說不定能查探出鬼車的蹤跡。
想到完視頻，言崢便想起了小曹。
穿上衣服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