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樓的怪事

　　小曹的死大家都很同情，物業幫著積極處理遺產。

　　當時，他們公司還有一年到期。

　　物業同情小曹，得知他只剩下年邁的父母后，想幫忙帶著公司里的設備高價將公司轉租出去，物業出錢重新打掃小曹公司去除異味，又挨個找二樓公司談話不要流傳小曹身死在公司的事情，要知道死過人的公司沒人要，更別談高價了。

　　好在二樓公司都清楚小曹情況，氣憤小丁所作所為同時也幫不了小曹。

　　得知物業做法后都很支持，談話極為順利。各個公司保證不會傳出小曹的半點信息。

　　租出去的錢物業分文不取，全部交給小曹父母。轉租的事兒當時我負責的，聯系了好多人都有興趣。正準備公開招標呢，怪事兒發生了。

　　小曹那家公司時常斷水斷電，物業也查不出情況。半夜里保安巡邏看到小曹公司里面的電腦半夜開著，開門進去發現空無一人，電腦顯示的全是看不懂的代碼。

　　保安想要幫忙關了電腦，沒想到直接昏在小曹公司里，第二天問保安，保安也說不出緣由，從那以后保安經常做噩夢，夢游到小曹公司，坐在電腦前面寫代碼，一寫便是一夜，第二天凌晨回到住處，一覺醒來腰酸背痛累的不行。

　　那名保安開始也沒在意，三天他值班時沒了蹤跡，同班的兩名保安找了大半宿在小曹的公司電腦前找到了正在打電腦的同伴。

　　喊他的時候，兩名同班的保安看到他面無表情，眼珠翻白的回頭。嚇得兩人倉惶逃跑并打電話給我。

　　起初我也不信以為大半夜的保安跟我開玩笑，聽他們的語氣又不像開玩笑。

　　我記得很清楚凌晨四點十分趕到公司，與兩名值班的保安碰頭后，兩人只喊張經理幻視公司的小曹回來了，上了小劉的身。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我自然不信，便讓他們領我去看。當我們走到幻視軟件公司的時候，我隔著玻璃看到在電腦前寫代碼的小劉！

　　動作僵硬像是木偶一樣，一字一頓的呆滯敲鍵盤。

　　驚恐之間我們沒敢進去，退回到一樓爭執起來，兩名保安想要報警，我考慮到對公司的影響執意反對。

　　吵著吵著就到了五點鐘，然后我們看到了更恐怖的事情。

　　小劉瞪著大眼，眼珠里沒有半點黑色。白色的眼珠慘白的像雪一樣。

　　喪尸一般拖著僵硬的身體走進保安值班室躺在床上睡去，我們叫醒他詢問，他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只說自己剛才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變成了程序員，天天晚上寫代碼加班到凌晨。

　　而且每天做同一個噩夢持續好幾天了…

　　當時我對自己的認知有了懷疑，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第二天我上報了領導，物業董事會在詢問了三名保安情況后相信了我的報告。

　　董事會出錢將這件事壓覆下，三名保安簽了保密協議拿錢離職。

　　我們以為這件事兒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噩夢才剛剛開始。

　　從此之后，只要巡邏到小曹公司附近的保安經常遇到怪事兒，燈無緣無故關了，保安莫名失去意識，第二天尋找發現失蹤的保安全都在小曹公司里面。

　　趴在電腦前睡的昏沉，電腦顯示屏開著，上面顯示著未寫完的代碼。后來保安都知道了那里鬧鬼，巡邏的時候刻意避開二樓。物業索性直接將小曹公司的電源切斷，沒想到還真起作用，小曹的鬼魂消停了好幾個月。

　　就在我們以為沒事兒的時候…怪事又發生了。

　　幾個月后周圍幾家公司發現，晚上加班的人會毫無意識的的加班到第二天凌晨，電腦上顯示的也不是自己的工作內容，而是看不懂的代碼。

　　還有人加班的時候再電腦屏幕里看到過人臉，加班的時候會感覺背后有人呼吸。就像是有人彎腰低頭查看自己工作內容一樣，呼吸的氣息吹的脖子根發涼。

　　夜里加班的人外出上廁所時，經常能看到小曹公司里電腦閃爍有黑影走動。

　　隨著時間推移，夜晚加班的人，莫名加班到凌晨的事情越來越多，傳言也愈演愈烈，很多公司都因此關門去了別的地方。只有小曹對面那家公司因為資金不足，留了下來。也不會夜晚加班，每天到了五點準時下班。

　　直到有一天，他們公司老板五點多走的時候，看到一位陌生的員工還沒有走，便站在門口詢問。員工沒有回話只是專心的打著電腦，那老板晚上有業務會談著急趕時間也沒多想，囑咐員工關好電源鎖好門便走了。第二天詢問公司員工，都說自己昨天沒有加班五點就走。第二天來的最早的員工，也提出自己的疑惑。早上來時門是開著的，里面還有臺電腦開著…。這只是個開始，從此以后這家公司電腦經常黑屏，關著的電腦自動開機顯示代碼就跟有人在操作一樣。五點下班的走的最晚的那個人，時常會看到公司里有人在電腦前加班…

　　不超一個月公司人心惶惶，老板無奈只好關門。

　　從那以后周圍幾家公司不管誰來租，經常會出現此類怪事兒。后來我們還發現，只要斷了小曹那家公司的電源，二樓層公司都會出現怪事兒。只要不斷電怪異的事兒只出現在小曹周圍那幾家公司。

　　小曹陰魂不散的消息不脛而走，二樓公司人心惶惶。不到一年全部關門。物業也請過大師做過法事，看過風水，能想到的辦法全用上了。依舊沒有任何效果，二樓怪事時常發生。

　　一七年時隔兩年傳言淡化后，我們將租金降低一半才引來幾家沒有錢創業的公司，但也與他們簽訂了協議，公司不要加班超過六點。冬天，天黑之前公司必須關門全員離開，不要去東側走廊。

　　這些都是我們兩年中摸索出來的經驗。

　　一八年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三年多，關于小曹鬧鬼的傳說已無人提起，再加上二樓的幾家公司一年來都沒出現過什么怪事兒。

　　物業又動了心思，將小曹周圍的幾家公司重新半價租了出去，沒想到…怪事兒又發生了，更甚于從前。大白天的就有人失去意識，開始坐在電腦前寫不知名的代碼，問過那些寫代碼人，他們毫無知覺。

　　鬧鬼的傳說再次喧囂起來，幾家公司開始投訴抗議。眼看事態不可收拾，物業只能退還租金又給了些補償，才算把事情糊弄過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完好無事的那幾家公司有人不小心晚走了會，沒想第二天發現自己正趴在電腦前…她記得自己明明進了電梯。這下那幾家公司也開始抗議鬧事，最后物業退了租金，又免了一年租才算了事。物業不想那幾家公司搬走，那幾家公司走了我們大廈鬧鬼的傳說可就真的坐實了，到時候全樓都會受影響。

　　在二樓租寫字間的公司都是些沒什么錢的公司，見有好處便心照不宣的留了下來。

　　但，二樓永不加班成了鐵律。

　　每天五點，便會有保安上去攆人，直到看著所有人離開二樓才算完事。

　　現在你知道了吧，不是不租給你，而是…“

　　張經理將聲音壓低身體前傾湊到言崢耳邊從嗓子眼里擠出四個字：“真的鬧鬼！”

　　說完之后驚訝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面無表情的言崢，按照他的預想言崢應該嚇的臉色煞白才對，就跟之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樣。憑著一股熱血天不怕地不怕的少了那份敬畏，殊不知這世間還有很多科學解釋的不了的事情。張經理很享受那些青年知道事情真相后嚇得臉色煞白狼狽逃竄的樣子。

　　但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些特別，太平靜了，安靜的嚇人。

　　“我沒有騙你！”張經理以為言崢沒能理解自己的意思，誤以為自己跟他開玩笑，又鄭重其事的說了一遍。

　　”我知道，二樓東側閑著也是閑著，何不租給我試試。我就要幻視軟件科技有限公司那間。我們可以簽合同，期間出任何意外都與你們公司無關。但是，我不會給你們任何租金，還要免租十年。如果我不出事兒，周圍那幾家公司你們也可以租出去了，不是嗎？更何況我為你們物業解決了一顆定時炸彈，十年免租我想不多。“

　　“這~這~”張經理瞠目結舌，他們沒想眼前的年輕人會如此膽大包天，如此有魄力，

　　幻視科技公司占地大約200多平米十年租金，最少也有100多萬。不過要真像他說的那樣可以徹底解決隱患，也不是不可以，張經理有些心動。

　　“怎么樣，你回去跟你領導談談，我明天再來。到時候我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言崢不等張經理出言多說什么，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