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出乎意料的摸底考試

　　石門縣縣衙，待客廳堂里。

　　此時，包括張進、方志遠、董元禮、劉文才等人在內，已是有七八個人了，這七八個人又分成兩三堆地交談說話，張進、方志遠和董元禮他們三人認識，比較熟悉，毫無疑問是湊在一起了。

　　于是，比張進和方志遠先來一步的董元禮和方志遠閑聊了幾句之后，就笑著招呼道：“也別站在這里了，我們也隨便找個地方坐吧！”

　　張進和方志遠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悠閑喝茶聊天的其他人，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就跟著董元禮找了幾張椅子坐了。

　　然后，董元禮又順手拿起茶桌案上的茶壺給張進和方志遠倒了兩杯茶，笑著伸手讓道：“喝茶！”

　　張進和方志遠一起開口謝道：“多謝！”

　　他和方志遠端起茶杯禮貌性地抿了一口茶水，又掃了一眼廳堂里的眾人，張進就刻意壓低聲音地問道：“董兄，你來的較早，這廳堂里的人可都認得？”

　　董元禮失笑一聲，搖了搖頭，也同樣壓低聲音道：“不瞞張兄，其實這廳堂里除了你和方兄，我一個都不認得！而且，張兄和方兄沒來之前，我一個人待在廳堂里一句話都沒說過，也沒人和我說話，只能自己一個人一個勁地喝茶，怪無聊的，也幸好張兄和方兄來了，我們也能一起說說話了，這下子可不無聊了！”

　　聽他如此說，張進看著高興的董元禮，不由都有些無語了，他本來還想著向董元禮打聽打聽來的都有哪些人呢，又都有什么背景，現在倒好，也不用打聽了，因為董元禮比他還不如呢，他至少還認得個劉文才，而董元禮卻是一個都不認得，這還打聽什么呀？明顯是什么也打聽不出來呀！

　　心里無語了一瞬，張進又是轉而問道：“那董兄，自從你來了之后，知縣大人可曾露過面？露面之后可又說過什么嗎？”

　　董元禮聽問，又是笑著搖頭道：“沒有！知縣大人還沒露過面，出來招待我們的是知縣大人的師爺，他說讓我們在這里等著，等人都到齊了，知縣大人自然會見我們的！”

　　“哦？”張進聞言又是掃了一眼廳堂里的七八個人，心里數了數就道，“包括我們在內，這已經是來了八人了，難道還沒到齊，還有沒來的嗎？”

　　董元禮點頭道：“應該有吧，不然按那位師爺所說的，人要是都到齊了，知縣大人就該露面見我們了，現在知縣大人還不曾露面，應該是人還沒到齊的緣故！”

　　卻不想，他話音剛落，就又有兩人邁步走進了這廳堂里，這樣一來，這廳堂里就有整整十人了。

　　那兩人好像和張進與方志遠一樣，是同伴，一起來的，只見他們一進來，就向廳堂里的人拱手施禮，先來一步的張進他們也是忙笑著回禮，等見這兩人也落座下來了，張進就小聲嘀咕道：“已經是來了十人了，這知縣大人到底發了多少帖子，請了多少人啊？這人還沒到齊嗎？”

　　董元禮聽見這嘀咕聲，就笑道：“不知道！不過也沒什么的，只是在這里等著而已，既然知縣大人下帖子請我們來了，那一定是會見我們的，不過是早一點還是晚一點而已！”

　　這話說的倒也沒有錯，張進點了點頭道：“那就一起耐心等著吧！”

　　可是，他這話剛落下，就有一個神情古板嚴肅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董元禮見了這人忙小聲提醒道：“這位就是知縣大人身邊的孫師爺！他既然來了，恐怕是人都已經到齊了，要領我們去見知縣大人了！”

　　果然，正如董元禮所言，這位神情古板的孫師爺的確是來領他們去見趙知縣的，此時他一走進來，坐著的張進他們自是忙站了起來，然后就見這孫師爺掃了一眼張進等十人，略微點了點頭道：“你們跟我去后院吧，大人此時就在那里等著你們呢！”

　　“是！”眾人忙是各自應道。

　　然后，張進他們出了這廳堂，孫師爺在前面帶路，轉過幾個角落，就來到了縣衙的后院，此時那趙知縣果然就在這后院等著呢，他旁邊還站著吳學諭。

　　孫師爺帶著眾人來到他們面前，就略微躬身道：“兩位大人，他們都來了！”

　　張進他們聞言，自是跟著躬身施禮道：“見過兩位大人！”

　　“嗯！”趙知縣撫須點了點頭，擺手讓孫師爺退到了一邊，然后打量了一番張進等十人，又轉頭和身邊的吳學諭對視一眼，和吳學諭默契地點了點頭，這才抬手示意道，“不必多禮，你們起來吧！”

　　“多謝大人！”

　　眾人謝過就直起了身，張進自然也是跟著挺直了腰板，可不等他抬頭看那趙知縣，就聽那趙知縣笑道：“你們十人都是石門縣的讀書人，都是有著真才實學的，有的是明年準備下場考童子試的，有的是準備著后年的鄉試，今日我下帖子邀請你們來，卻是想要考考我石門縣讀書人才學到底如何！看！”

　　他手指指向較為寬敞的后院，張進他們的目光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就見那縣衙后院擺著兩排桌案，一排有五張桌案，兩排則剛好十張桌案，桌案上更已是擺放好了筆墨紙硯，看著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見狀，張進心思電轉，神情微動，暗自猜測道：“這十張桌案不會是為我們十人準備的吧？這位知縣大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呢？難道他栽培我們的方式就是要親自給我們授課嗎？這不連桌案都準備好了！”

　　可惜，這次張進卻是猜錯了，趙知縣和吳學諭此時并沒有給他們親自授課的意思，就聽那趙知縣笑道：“明年要下場考童子試的五人，去第一排的桌案前坐下吧！”

　　張進、方志遠和董元禮聞言，三人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各自眼里都是疑惑的很，不知道這位趙知縣賣的什么關子，但他們還是走了出來，各自走到了第一排的一張桌案前坐了下來。

　　他們剛坐下，就又聽趙知縣吩咐道：“后年要去參加鄉試的五人也去第二排的桌案前坐下吧！”

　　劉文才等五位年輕的秀才聞言，也是各自對視一眼，就和張進他們一般，來到了第二排的桌案前坐下了。

　　然后，趙知縣又道：“好了！你們都坐下了，我也不賣關子了，想要考考你們的才學，所以我和吳學諭就特意出了題目，讓你們就在此現場做文，以兩個時辰為限，到了時間就收了你們的考卷，之后我和吳學諭自會評判，諸位才學如何，也就一目了然了，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愣了愣，都沒想到趙知縣會來這么一出啊，下帖子請他們來縣衙居然是來做文考試的？這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了。

　　那張進心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覺得趙知縣要出題目，考考眾人的才學，這簡直就是現代的摸底考試嘛！這辦法也虧他想的出來！

　　當然，不管眾人心里如何想，此時反應過來之后，都是點頭應道：“是，我等明白了，請兩位大人出題！”

　　“嗯！明白了就好！”趙知縣撫須頜首，也不再廢話，轉頭對旁邊的孫師爺吩咐道，“把考題發給他們吧！”

　　“是，大人！”孫師爺應了一聲，就拿著一沓紙給每人都發了一張，其中每張白紙上都寫著此次摸底考試的題目。

　　張進接了過來，就見這白紙上寫著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然后又聽趙知縣道：“就根據紙上之言破題做文吧，你們現在就開始吧！”

　　“是！”

　　眾人聞言，齊聲應了一聲，就各自看著白紙上的考題，皺眉陷入了思索之中了，張進自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