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名青年以及婦女擠在暗無天日的地窖之中,他們的雙眼滿滿的都是無神。
直到青年將手中的光亮照向他們,他們方才恍若大悟一般的,有了一絲絲靈動的感覺。
“走!”
一個渾身黝黑,身上散發著腐臭酸味兒的人用他那低沉沙啞的聲音警示著青年。
那人看上去雖然蒼老而又疲憊,但他也是一名正值風華年紀的青年。
曾經的他作為帝國公職部門的人員生活雖然談不上富貴,但也還好,和妻子融洽的生活更是讓他滿意不已。
如果不是這場黑暗的到來,恐怕他也不會落到這般情景。
但無論他遭遇何種黑暗,他內心的良知依舊驅使著他不曾用邪惡的手段殘害任何一個人,直到那變態的到來。
他知道那變態的性子,心理扭曲,他在公職部門看過太多太多這種人了,所以當看到自己面前這個俊秀的青年他才出聲提醒。
他不想讓面前這個嘴角絨毛還未褪去的少年受到那變態的折磨。
或許他是運氣好才到這兒來的吧。
他轉動著自己那早已有些不堪大用的腦袋想到,長時間的胃疼得到營養的補充,讓他的頭腦都有些發暈,他甚至都只能勞作,不能想其他的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妻子突如其來的死訊,恐怕自己也會像勞工隊的其他人一般麻木不仁吧。
他下意識的朝著身后摸了過去,那里是一片墻壁,而他早就在那邊藏著一柄腐朽了的小刀。
他緊了緊手中的小刀,看到青年還沒曾離去,他再次用他那沙啞的聲音提醒到,他感覺自己喉嚨都快燒起來了。
“快走,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去哪兒都好。”
“他已經死了。”
青年握著騎士巨劍,臉上帶著深深的悲痛,他從面前這個干枯的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絲不可查的正義,但更多更多的則是難以言喻的絕望。
“什…什么…他死了?”
這名干瘦而苦惱的人陡然睜開了雙眼,他似乎是用盡全力的從喉嚨里擠出了這句話,他眼中帶著希望的神色,希望自己面前這個少年沒有騙自己。
“對,我親手把它拍死的。”
青年語氣沉重的說道,他特意用了一個它,因為在他眼中那變態中年人早已經不能算人類了,比起那些可惡的怪物,顯然他更加的可怕。
“哈…哈,死了嗎?”
那干瘦枯老的人眼中陡然出現的一絲解脫的神色,他手上的力氣突然好像沒有了,就好像是某些東西被抽去了一般,他用盡全力將背后的小刀拿了出來。
“你是誰?”
他眼中帶著希望的神色,青年人被那神色有些感染了,那眼神很像自己的父親,曾經的父親,那么的正義。
“我可以幫你,幫助我們重建文明。”
青年擲地有聲的說道,那躺在地上的人神色很明顯的呆了一下,隨后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
時間轉瞬即逝,兩三年的時間顯然過度的很快很快,這片曾經的廢墟郊外建立起來了一座大教堂,教堂里一名老者正在給信眾們講述著話。
“神給予我們一切,這是我們的恩惠,也是我們應該畢生銘記的東西,神不屑于信仰,但我們不能不信仰。”
那老者正是阿爾米斯博士,很顯然,雖然青年在剛開始消耗了他一部分的力量進行復活。
但是青年那正義而勇猛的心性卻留存了下來,并且不間斷的被培養壯大。
教堂兩邊站立著數十名身著鎧甲的中年人,他們面色堅毅不可屈,他們雙眼崇敬的望著那教堂的老者。
“愿神永遠庇護著我們,我們必將侍奉神的旨意,將黑暗驅除出這個星球。”
曾經的科技,曾經的一切一切全部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下,幸存下來的人要么是沒有經受過多少高等教育,要么就是只是一些偏門的歷史地理學家。
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圍繞著這個教堂,建立了一個又一個營地。
伴隨著阿爾米斯博士沉重而緩慢的講述聲,教堂最尖端陡然出現了一點光亮,那光亮看上去神圣無比,一卷帶著金光的書籍在教堂的最尖端緩緩的翻動著。
無論是任何黑暗都不敢靠近此地一分一毫,只要靠近一點,他們就好像是被無名的傷痛狠狠的灼燒著他們的靈魂,而在營地內部似乎又有暗流涌動了起來。
“尊敬的閣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是落魄貴族的后代吧。”
一名中年人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陡然接近了正在教堂外坐著的青年。
“你有什么事兒嗎?如果是想進去禱告,那么隨時歡迎,如果是有別的事情,請前往一旁的教務懺悔處。”
青年靠在教堂外的柱子上,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但隨著中年人下一句話,他的神色陡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哦,不不,我尊敬的騎士閣下,帝國曾經的貴族先生,克羅法迪特閣下,您不會忘了您家族的誓言吧。”
青年雙眼帶著無比的威嚴,兩三年來對于教堂附屬護衛軍的統領,讓他早已習慣了如此表情。
“你是誰?他們的走狗?不可能在黑暗剛到來之時,帝國的高層早已灰飛煙滅,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青年或者說是克羅法迪特,他現在內心很是驚訝,如果說曾經的帝國高層有不少認識他家族背景的人這一點他從不否認。
自從他爺爺被站錯了隊伍,被帝國皇帝驅逐出貴族序列,自那時候起,他們家便成了落魄貴族,帝都內部還有許多許多以他們家作為笑柄的笑話。
但是這是哪兒,現在是什么時候?
現在可是黑暗降臨之后,帝國整體的高層指揮乃至于中層的指揮全部全部被黑暗侵蝕變成了怪物。
然而由于帝國嚴謹而緊密的武器控制法律,低層的人員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去動用那些曾經的密文。
更別說知道他是落魄貴族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