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血腥之陽
獸之息散去，彭地一聲。
變回了一片黑色霧氣，消失了。
“我不相信他還在外面，要是真的還在，說不定他的魔晶，要屬于我了！”
寂靜的洞窟沒有其他聲響，雷亞的話語在輕微回蕩。
腳步微冷，石壁上明亮的石頭，把他身影拉長。
殘破的魔像灑滿一地，一幅壁畫在通道里出現，雷亞駐足觀看。
一尊巨像立足大地，高舉雷霆，四方云動，無數的魔像在它腳下。
三日橫空，落下三道赤紅光束，震碎大地，所有的魔像都被打成齏粉，唯有那尊巨像在獨抗。
“三日？這是發生在秘法之地的事？”
他沿著壁畫移動，繼續觀看下去。
雷霆震動天宇，巨像駕馭雷霆震擊那三個太陽，赤紅的血腥在三個太陽里涌出，像是一片血腥狂潮，降臨大地。
血腥橫掃大地，巨像也被淹沒其中，三道身影從血腥之中降臨，是三個不知名的人形生物。
皆有長尾，滿身鱗片，爪牙猙獰，它們與山川齊高。
在那尊巨像面前，它們還是要矮小許多，戰斗爆發，雷霆與血腥狂暴涌動。
無盡的威能四溢，大地崩開，山脈斷裂，河流干枯。
“世界都被打碎了？”
雷亞看到這里，覺得不可能，認為應該是刻畫壁畫的人夸大了。
如果世界都被它們的戰斗打碎，那秘法之地怎么還會存在。
戰斗似乎持續了非常久的時間，一幅又一幅的壁畫在描述它們的戰斗，還有一些字跡在上面，像在述說什么，雷亞看不懂這種文字。
一直來到戰斗末尾的壁畫處，那尊巨像被打穿了胸膛，雷光在其中狂涌而出，它的一只手臂也被擊斷。
三個血腥暴虐的猙獰生物，其中一個被巨像剩余的那一只獨臂，捏碎了頭顱，葬身在那被打碎的世界。
再往下看去，壁畫變得模糊了，殘缺之處一塊塊的。
通道很長，地上的破碎魔像似在闡述古老的舊事。
“這里被人毀去了？”
后面有幾塊壁畫被徹底損毀了，什么也看不到了，根本不是自然損壞的，人為的跡象十分明顯。
畫面到了戰斗的終結點，前面的幾幅壁畫損毀掉了，無法知曉發生了什么。
最終時刻，只見到那尊巨像化成了碎塊，它的頭顱被剩下的兩個猙獰生物拆解，一塊菱形晶體出現，它爆發無盡雷霆。
那兩個猙獰生物在試圖掌控爆發雷霆的菱形晶體，晶體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在反抗它們。
在所有的手段都無法成功之后，兩個猙獰生物出手，菱形晶體被打碎成無數碎片。
碎片散射八方，它們出手把碎片收集起來，卻還是有一些碎片失去蹤跡，消失在破碎世界里…
壁畫到這里終結了。
雷亞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后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有那種層次的存在，在古老時代發生了戰爭…他無法想象。
在通道里，沒有走多久，一幅新的壁畫出現了。
“這是…秘紋。”
破碎的世界，布滿了塵埃，三個太陽永恒照耀，世界碎片之間的虛空之中，一扇巨大的門出現，上面銘刻的紋絡，都是秘紋。
一個人從門里走了出來，看不清楚人的樣子，有些模糊。
然后，有更多的門在這個破碎世界出現，從中走出許多人。
“是那一尊巨像的殘塊。”
這些人把散布在各處的一些巨大碎塊給收集了起來，雷亞看出，是被猙獰生物打碎的雷霆巨像，而那個被捏碎頭顱的猙獰生物卻不見了蹤影。
壁畫一幅幅，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們，動用了他們的力量，把世界碎塊聚合起來，用去了很久的時間，形成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難道是秘法之地的源頭。”雷亞驚訝。
新的世界開始繁榮起來，一處處建筑被建造出來，生命在生長，常有新的人從虛空大門里來到這里。
然而，在某一天，世界發生了異變。
天空恒久的三個太陽，似乎變得灼熱，炙烤大地，之后有血腥氣息從太陽里流淌出來…
“沒了…”
后面的壁畫全部都被毀去了，雷亞一直走到最后，也沒有再看見一幅完整的壁畫。
洞窟之外，天空清澈明朗，三輪太陽在天空照耀，溫度適合，并不炎熱。
走出了洞窟，這里又是一處新的地點，不是來時的那個洞口。
他仰望天空，太陽很是普通，難以想象它們曾經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無盡災難。
“血腥之陽。”
他凝望片刻，覺得刺眼，低語一句。
無聲的波動，隨著雷亞的這一句話，出現了。
他感覺那三輪太陽，似乎有所變化。
“錯覺？”
一切平常，沒有事情，他疑惑。
“救…救救我！”
亂石巨大，嶙峋四處，高大樹木枝葉碧綠，垂落下來，在這大石嶺上留下少有的大片陰影，一個有些微弱的聲音，突兀出現。
“誰？”
聲音的來源是那株巨樹的后面，一塊烏黑巨大巖石處，他望過去。
有一個人，靠在那塊巨石上，他身上的服飾黑色，離得又遠，雷亞一時沒有發覺。
走得近了，雷亞目光一凝，是白銀之堡的人！
“雷…雷亞…”
靠在烏黑巨石上的人，是與雷亞一同來自白銀之堡的一個高級魔法學徒，他看到來人少年模樣，身上的衣袍與他相似，是那個魔法怪物。
“是誰做的！？”
雷亞只覺得觸目驚心，這個高級學徒的兩只手臂齊肩斷裂，就落在不遠地面，斷裂的手臂都扭曲變形，看樣子骨骼盡碎。
他的腿上滿是傷洞，血液都要流盡了，血腥氣息彌漫。
蒼白至極的臉色，氣息微弱，生命在衰落下去。
附近的巖石上，有一些窟窿，一片又一片，窟窿上有許多水跡流下，像是冰塊融化了。
看到了這些，雷亞不等這個高級學徒回答，就已經猜出了是誰下的手。
符文之堡的那個鷹目青年，唯有他了。
一道淡綠色的微光，在雷亞手上出現，持續落在高級學徒的傷口上，源源不斷。
血液在停止流出，大大小小的傷口出現了一些愈合跡象，只是傷口太多太嚴重，要真正愈合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