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你我皆凡人
看著火海之中，正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的金爝·加爾，凱爾一掃先前被人當猴子耍的憋悶感，暢快的大笑道：“金爝小朋友，熱場的玩笑開過，現在該是上主菜了！”
看著凱爾周圍先是浮現六顆，隨后又出現的五顆再三顆的火球，十四顆漂浮在術士周圍的火球。
原本還算是淡定的金爝·加爾終于變了臉色，忍不住罵道：
“你他女馬的究竟是個什么怪物，怎么能有這么多的魔力！”
然而回答他的是再一次的火球齊射，爆炸轟鳴！
如炮火洗地般的轟鳴聲頓時充斥著整個空間，在一片熾熱的火海之中，眾人的耳邊同時響起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禁錮著眾人的死斗空間終承受不住術士狂暴的魔力一再擠壓充斥，這一刻也終步了先前那幻術的后塵徹底土崩瓦解。
將廝殺的眾人紛紛暴露在現實的世界之中。
那六名血族中梳著大背頭的魁梧老者不可置信的看著呆滯著看著自己等人的宴會賓客失聲道：“這，這怎么可能，大人的空間法術就這么被人破了！？？”
而同時，那些還沉浸在宴會中的賓客們看著突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凱爾等人和那一地滿是焦臭的尸骸，頓時都呆立在場。
隨著凝固空氣般的寂靜幾秒之后，也不知是誰先發出了一聲尖叫。
下一刻，所有參加宴會的賓客們紛紛尖叫著四散而逃，在生死面前，什么紳士禮儀，雍容風度紛紛如無用的裹羞布般被撕扯下來，為得只是比周圍的人能更快的沖出大門。
凱爾白了一眼自己身邊一直在做西施捧心狀的海姆調侃道：“怎么，你這是心痛到無法呼吸了，還是在東施效顰。”
海姆怒聲痛斥道：“你，你簡直就是法師界的恥辱，施法者里的敗類，哪有你這么毫無美感的粗暴施法，你就是個魔法蠻子！”
大肆破壞一通，此時已經心念通達，全身暢快到近乎通透的凱爾取消了用魔力托起自己這般浪費魔力的舉動。
重新落回到地面的他輕松的答道：“抱歉，老子有的是魔力可以揮霍，就是這么肆意妄為，我的快樂不是你這種每一個法術位都要精打細算的窮法師可以想象的，就是這么任性！”
海姆冷哼一聲：“我看你怎么收場，霍斯頓的國王杜隆十四世要是死在這里，阿莫德家的小姑娘肯定沒個跑，而且，你不要小看這些世俗的凡人國王，能做到這個位置的每一個都不簡單。”
凱爾無所謂的踏前一步，看著茫茫一片火海道：“無所謂，死了就是死無對證，活著我也自有我解決的法子。”
待到火海消散，看著里面依舊完好無損，只是顯得有些狼狽的幾人，凱爾嘴角一翹，要是真這么容易就死翹翹的話，也不可能成為一方霸主了。
當然，要是真不小心被自己給殺了，那死也就死了，一個死人還有什么值得好怕的。
嗯，亡靈除外。
不過正如海姆所說，這一個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凡人王國，要是真沒有個幾斤幾兩，那么像老祖母，烏梅利爾，秘法社這些掌握著遠超凡俗強大力量的巫師們為何會一個個龜縮不出？
要真是有一統天下的雄霸之力，那么為何還要藏頭露尾的一個比一個能當縮頭烏龜？
從高高在上到人人喊打，這其中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至少憑借目前凱爾所掌握的信息來看，巫師們的超凡能力依舊不是世俗常人所能抗衡的。
雖然法師們的法力還不至于超凡成圣，一人就可敵一國，但依舊有著不可估量的戰略性威力。
就算達不到核威懾的級別，那也是洲際導彈級別的戰略性威脅。
可就連老祖母這般強大的巫師都隱匿在黑森沼澤里不爭權不奪勢，安心的玩養老。
他凱爾·文森斯特來到這個世界好不容易才攢的這點家當還是消停瞇著好。
這里一定有著自己還沒有察覺到的隱秘威脅，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先出頭的椽子先爛。
前世身為國人藏拙的性子他還保留著。
這也是這幾年“小有積蓄”的他依舊茍富貴，悶聲發財的原因。
但這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讓自己活得自由，心念通達。
自己又不是那些經歷過無數風雨好似看破紅塵的萬年老烏龜。
既然惹到自己了，讓自己心情不順了，自然就要擼起袖子掰掰腕子。
畢竟如今生理年齡才十四歲的他還僅僅是個少年，正該是肆意張揚的時候。
不張狂那還叫年輕人嘛！
所以，這才有了凱爾發現自己竟然被人拖進幻術里當猴子耍后的發飆。
至于打不過的話…
那該溜溜，該聳聳，面子是什么玩意好吃嗎？
只是結果很不錯，在他不計魔力的狂轟亂炸下，顯然是把對方給唬住了。
看著火海中那看著自己恨不得生吞活剝的金爝·加爾，凱爾嘿嘿一樂，抬起手指又浮現出三顆明亮的火球在他的指尖上旋轉跳躍。
竟是硬生生的讓侏儒把嘴里的臟話給憋了回去，那模樣是又滑稽又可笑。
而那之前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金閃閃”這時走了出來上前一步大聲道：“在下是金菊花之主，金幣大廳的契約者，霍斯頓的國王杜隆十四世，只要能平息閣下的怒火，我愿意付給閣下等磅重的金幣如何？”
“看，當你的拳頭夠硬的時候，被你揍過得人即使在心中如何咒罵你，但在明面上他都會渴望著獲得你的友誼，哪怕是割舍掉本該就屬于他們的權力和利益。”面具下的凱爾嗤笑著對身邊的海姆說道。
海姆不屑的道；“流氓邏輯，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所有人都會如此。”
凱爾平靜的道：“那是自然，只是這種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人的本性就是趨利避害，在面對強權和霸凌時，他們或許會痛恨或辱罵，但在面對殘忍而強大的暴力時，只要事不關己就會遠離且旁觀，這和智力和教育無關，而是一種人性和生物的本能而已。”
“哦，那你說的那些少之又少的人在你心里又被稱之為什么，是傻子，還是缺乏人性的白癡？”
海姆頓時好奇的問道，作為被魔力所創造人工智能，雖然在奧術知識和邏輯能力上，有著遠超常人的計算能力，但在直指生命核心的本質問題時，他依舊只是個人工智能而已，所以他很好奇答案。
“不，”凱爾肅然起敬的道，“明之勢弱而反之，明之敵強而抗之，明之不可為而為之，那是英雄，是楷模，是先驅，是該備受矚目和仰望的人。”
但隨后凱爾就語氣輕佻的說道：“但這種人往往要犧牲很多很多，所以我只想當一個好一點的壞人而已，活著輕松也不累。”
站在一側的海姆默然不語，只是雙眸深處中閃過某種莫名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