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水道(1)
哦，溫爾斯頓！
美麗的溫爾斯頓！！殘忍的溫爾斯頓！！！
你是北方的明珠，艾麗蘭卡王冠上最璀璨的瑰寶！
即使是最著名的宮廷詩人也無法描繪你的美！
你就是凡塵中的女皇，權力伴隨在你的身旁，名利跪倒在你的腳下，金錢也只是你的仆。
你驕傲，你奢華！
夜色下的你，撩人也芬芳…
這里商會林立，是富有的商人和亮晶晶的國都，只要你有足夠的杜隆十三（奧斯德蘭北方最為通用的金幣，又稱為金杜隆，只因為上面刻印著杜隆十三大帝的頭像），你就可以買到任何想買的寶物，美人，地位甚至是尊嚴！
溫爾斯頓有著誠如美人般傲人的香，同樣也具備了撩人而又殺人的芬芳。
夜色下。
溫爾斯頓依舊燈火通明，但即使再明亮的燈光也無法遮掩這月色下的罪惡。
行走于陰影之中的凱爾·文森斯特就如同隱形人般行走于陰暗之中，憑借著視夜如晝的微光視覺，凱爾可以在黑暗中輕松避開那些游蕩在夜里，不懷好意的家伙們。
而原本明媚而充滿朝氣的溫爾斯頓也展現了自己白天不曾出現的另一面，那是玫瑰下的黑毒刺，越艷麗的花朵下是越多的尸骨。看著腳下的尸體凱爾本以為自己會像好萊塢那些威曼英雄一般涌起怒意從而走上懲惡揚善的大英雄道路，可惜的是~這是第幾個犯罪現場了？
凱爾已經懶得去記憶了，從起初的好奇到麻木，從刺激到無聊，當最初的新鮮感退去后也就淡如水了。
本應殷紅的鮮血在黑暗視覺中呈現出的卻是灰敗的鉛灰色，就像流淌的工業流油。
眼前小術士所看的一切似乎都是在注釋著：無論是由多么冠冕堂皇的口號去修飾，流淌鮮血的戰爭和鮮血都是卑鄙罪惡的。
凱爾狠狠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真是穿越后腦子進水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就變得感性起來，難不成自己還想當哲學家？？？
腳下的尸體早就被先前離開的人翻過了，所以凱爾也就沒有繼續翻尸體的打算。直接就打算從尸體上跨過去，卻不料腳腕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原本的“死尸”此時卻死死的攥住凱爾的腳踝，滿是哀求的道：“好人，救救我~”
“咦？”
小術士不由一愣，他可是親眼看到這個倒霉鬼被一柄鋒利的匕首插進心房之后被透體而過的。
凱爾彎下腰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不由撇嘴，還真是個幸運的家伙，竟然是少有的“鏡像人”，也就是內臟與普通人都相反的家伙，對于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的貫穿傷對于他來說只是重傷而已，最多死于失血過多。
“求求你，救救我。”腳下的“尸體”虛弱的說道，凱爾可以看出來這家伙已經意識不清晰了。
“算你走運！”凱爾咕噥的說道，從背包里掏出了一管粉紅色的藥劑，正式他最近研究成功的魔藥止血凝膏。而且是還經過翠絲派改良后的強力版，不僅僅能快速愈合傷口，其藥劑還可以快速造血，補充一定的失血量，正好就當做是臨床試驗了。
凱爾將略有些膠狀的藥劑倒在了他前后的傷口上，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凝固住，甚至能看到一些外流的鮮血甚至在倒流，這瓶藥劑竟然比之前試驗在老鼠身上的效力還要強一些，是物種的問題還是藥劑冷卻后的時間問題？
凱爾不由不由蹲在那里沉思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被不遠處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驚醒，回過神的凱爾立刻在已經昏睡過去的傷者身上打了一個魔法印記，趴在對方耳邊低聲說道：“你可不要死了哦，我還要在你身上獲得回報呢。”
說完，凱爾就急匆匆的消失在夜色中，將傷員留給了他趕來的同伴。
溫爾斯頓每一個下水道的排水口都被鐵欄桿焊死，這是為了防止流浪漢和宵小們隨意出入，但上至貴族，下至百姓，每一個溫爾斯頓的人民都知道溫爾斯頓的走私通道就在溫爾斯頓的下水道里，但溫爾斯頓的下水道實在是過于復雜了，當初貪圖方便的城市建造者們自食其果，就連他們都不清楚溫爾斯頓的下水道有多大又有什么，尤其是上一任市長派遣的百人探索隊有去無回后，溫爾斯頓的下水道就徹底被人遺忘，如今那里已經成為了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和不容于世的異怪們的棲息之地。
對于通往下水道的欄桿，坐擁整個溫爾斯頓小偷的凱爾來說，實在是毫無難度。
凱爾取出來一柄滿是銅銹的鑰匙插進下水道入口的鐵珊門上，捶打了幾下，敲下一些銹跡后才將門打開。
僅僅走進去不到十幾米的距離，凱爾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血脈的影響，不僅賦予了他夜視的能力，還強化了他的嗅覺能力，下水道中的惡臭如同毒氣彈般檢定著他的忍耐力，凱爾詠誦著幾個附有魔力的詞匯后，一個簡單的戲法讓自己鼻孔的臭味變得當一些，雖然無法驅除，但卻讓他足以能夠忍受。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走在這如同迷宮般的下水道里，凱爾終于明白為什么溫爾斯頓的市政廳為何明知道走私路線就在這里，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在這滿是污穢的下水道中，即使凱爾通過魔力讓惡臭降到讓人忍受的地步，但視覺上的沖擊也依舊讓常人無法忍受的地步，這就好比觀影者贊嘆電影里的主人公為了躲避逃殺而隱匿在糞坑時的果決，可易地而處時，你就會發現這項選擇是多么的艱難，而此時的凱爾就陷入了這種情況。
而且隨著深入，即使是凱爾的微光視覺也無法再捕捉到一星半點可利用的光源。
拔出了懷中的短刃，秘銀的光芒猶如星辰般散發著柔和的白芒，給這個黑黢黢的地下世界帶來了久違的光芒，同時也刺痛了偷襲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