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一樣的世界
而秦凡接下來的對手實力都遠遜于陳奇，僅僅只使用了七分實力，就毫無懸念地獲得了勝利。
空閑之余，他稍事休息便來到了另一個擂臺，觀察著李十一的對決。
這一輪，李十一對戰的是一名練骨武者，面對著對手狂轟濫炸的攻擊，只見他負手而立，只是從容地一揮手，便輕松化解了對手所有的攻勢。
詭異的是，他的出手毫無招式可言，如同是孩童打鬧一般，可就是這樣胡鬧的招數，竟是將對手耍得團團轉。
僅僅不到一分鐘，那練骨選手就敗下陣來，可謂是輸得徹底。
擂臺下，秦凡若有所思，不由得低聲喃喃道：“這就是勢境的能力嗎？”
觀看了這場戰斗后，他的心中大概有了些關于勢的領悟。
勢是一種籠統的說法，無形卻又有形。
招式的收放，吹動的風，刺眼的陽光，甚至流動的空氣都可以稱作勢。
而武者憑借對于勢的運用，便能讓招式威力達到最大化，猶如脫胎換骨。
因此，只要掌握了勢，即使是如孩童胡鬧的招數，也能擊敗粗通高深武學的武者。
而剩余的時間，秦凡坐在了最角落，思緒完全沉溺在剛在李十一的招式當中，無法自拔，甚至一時忘記了外界的事。
時間過得飛快，接下來的幾輪決斗終于結束，決出了兩名優勝者，即將進行本次比試的決賽。
而在陳奇落敗后，結果不出眾人所料，進入決賽的二人分別是秦凡與李十一。
這兩人作為本次比試的黑馬，卻是一路過關斬將殺入決賽，眾人無不是嘖嘖稱奇，心中迫切地希望看到這場精彩的對決！
而作為眾人焦點的秦凡卻仍躲在了角落里，當聽到了比試開始的鑼聲后，他終于是睜開了眼睛，緩緩地走上了擂臺。
臺上，只見他眉頭深鎖，眼神迷離，似乎仍沉浸在思緒當中。
這時，迎面而立的李十一嘴角微微揚起，輕聲道：“秦兄，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
秦凡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連忙道：“對于這點，我從未有過懷疑，還請多多指教！”
“嗯，希望你全力以赴，可不要讓我失望了。”李十一掩嘴一笑，低聲說道。
下一刻，兩人默契地相互頓首，比試就這樣開始了。
比賽開始的鑼聲落下，李十一率先發動了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刺而來，氣勢大勝。
秦凡不敢怠慢，飛快將周身血肉熔爐最大運轉，也以十字軍體拳的‘刺’字決回擊。
進入練骨境后，他的拳頭力量已經到達了二十牛力之多，每一擊都發出了呼嘯的風聲，仿佛要劃破虛空了一般。
可意外的是，漫天拳影所到之處，都立刻被李十一輕飄飄的掌風化去，毫無威脅可言。
這感覺就像是彈棉花一般，有力使不出，十分怪異。
因此不到片刻，原本勢均力敵的秦凡就落入了下風，只能被動地揮拳還擊，一時間節節敗退，堪堪地守住了洶涌的攻勢。
而李十一仍舊從容地出掌，旁人看上去簡簡單單，但只有身處其中的秦凡才知道其中暗藏著多么可怕的殺機 在這巨大的壓力下，只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秦凡的拳法終于在強壓下變形，敗跡漸露。
為什么？為什么在他的掌法我看不到所謂的勢？苦苦支撐的秦凡心急如焚，卻仍舊是毫無任何應對的方法。
原本期待的龍爭虎斗，現在卻成了一面倒的戰斗，徹底失去了懸念，臺下的眾人不由得大失所望，紛紛失去了觀看的興致，百般無聊地等待著比試的結束。
“秦凡，你就這點能耐嗎？原本我還十分期待與你的對決，可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又是僵持了一會，李十一臉上皆是失望之色，以一招分掌翻劈，將秦凡壓制到擂臺角落，退無可退。
“你輸了!”李十一嘴角一撇，即將要擊出分出勝負的一掌。
可就在這時，異象突起，秦凡眸中忽然閃過了一絲莫名的神采，側身一閃，竟然閃過了這致命的一掌。
“咦！”李十一立刻收掌，下意識地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中難以掩飾震驚之情。
這一掌看似簡單，卻是他順勢而為的最強一擊，天時地利人和，是沒有理由落空的！
難道是？
只見另一頭，秦凡如同呆呆原地不動，如同魔怔般地自言自語著：“我懂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他的神色浮夸，如同范進中舉，如同乞兒拾金，狀若癲瘋。
李十一卻是隱隱想到什么，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不敢再繼續怠慢，連忙欺身再度發起了進攻。
感受到凌厲的掌風再度襲來，秦凡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揮拳還擊。
但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此時此刻，在他的眼中已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他看見了，他看見了，所謂的勢！
他感受到了無形的風在顫栗著，感受到了擂臺周圍的樹枝‘沙沙’作響著，感受到了四周氣流流動的呼吸聲！
而向前一看，立刻看到了李十一的掌法中的奇妙，他順應了氣流、微風、陽光、聲音，各種無形的勢，而這些看不見的勢，悄悄地成為他掌法中最強大的武器。
“我也能這樣嗎？”
“我也想這樣！”
“不，我也能！”
下一刻，秦凡突然睜開了眼睛，眸中閃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神采，終于是緩緩地揮出了一拳。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沒有變化莫測的詭異，沒有窮途末路的竭力，甚至沒有任何的招式可言。
但它卻是秦凡生平使出過的最驚艷的一招！
它順著風加快了速度，夾雜著氣流增加了威力，在陽光的掩護下迷惑了視覺，直指對手的心臟。
這時，李十一瞳孔一縮，連忙想要側身閃躲，腦海中演算了無數個應對的方法，但所有的最終結果竟都是被這一拳擊中！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悶響，李十一竟如同一只斷線的風箏倒飛了起來。
“你，你入勢境了！”他一連退后了幾步，這才堪堪在擂臺邊緣停了下來，聲音中難以掩飾心中巨大的震撼。
死寂，死一般的安靜。
臺下眾人無不是面面相覷，一臉愕然，任誰都不會相信，原本形勢大好的李十一竟被這樣簡單的一拳擊飛了。
一時間，懸念再起！
與此同時，擂臺遠處的一個倒垂珠簾的包廂內，忽然之間響起了一聲清脆響聲，一個茶杯重重地跌落地上，濺起了片片水花。
“純粹之勢。”珠簾橫甩，一個面帶刀疤的中年人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態，神色震撼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