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人成龍
“下等外練，那便是伸筋斷骨，背物舉重來鍛煉力氣，既殘酷又辛苦，卻不需要多少資源消耗，適合普通人練力。中等內練，則是三餐服用各種豺狼虎豹之肉，吸取猛獸力量精華，輔以丹藥，昂貴藥液泡澡，適合貴族子弟練力。而上等精練，則是兩者合一，雖是代價高昂，但效果是前兩種的數倍！”
說到這里，孟浩停頓了下，道：“下等外練，中等內練，上等精練，你想練哪一種？”
“自然是精煉！”秦凡毫不猶豫道。
孟浩似乎早有預料，立刻道：“好，我這里有一本家傳練體法門，就贈與你吧。好徒兒，為師一窮二白，身上就只有這家傳法門是唯一有價值的東西，望你莫要嫌棄！”
“家傳練體法門？”秦凡下意識問道。
孟浩沒有立刻回答，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良久才道:“我孟家曾出過一名先祖孟起，創下龍虎煉體法，修為武道通靈，廣收門徒，橫行一方，可想而知，當時是何等鼎盛的光景？”
秦凡心頭一震，能突破通靈秘境的武者，無不是驚艷絕才之輩，壽元翻倍，騰云駕霧，飛劍殺人，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想不到這孟浩竟有如此身世！
“只可惜，我們孟家人才凋零，再無出現通靈境武者，到了為師這一代時，便已徹底衰敗了。而為師資質平凡，也沒有什么錢財煉體，自然是無法修煉此等煉體法，而你天資驚人，現在又得七小姐看重，修煉這龍虎煉體法便再適合不過！”孟浩從床底板取出了一本泛黃的秘籍，喃喃道。
秦凡自然不會拒絕，小心翼翼地將秘籍收入懷中，微微一頓，語氣堅定地說道：“放心，孟師，我一會將孟起先祖的功法發揚光大！”
“嗯，我相信你。”孟浩點了點頭，道。
而這時，秦凡忽然是想起了什么，從懷里取出一個小藥瓶，道：“孟師，這五顆豹力丹，還請您收下。”
“你有此孝心，為師心領了。可為師今年四十有二，早已經是根骨定形，幾乎再無突破通靈境的可能，再服用這等珍稀丹藥可以說是暴殄天物！”孟浩大為感動，但還是搖了搖頭，道：“而你現在正身處練力境，這種增強力量的丹藥十分關鍵，你還是自己收著吧！”
秦凡沉思了許久，這才打消了贈丹的念頭，心想日后再還上這份恩情，緊接著又在孟浩家中抵足寒暄了一夜，直到清晨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他的住所。
當秦凡回到自己的茅屋時，已經是清晨時分，推開門，便見到了一臉焦急之色的麻衣壯漢。
“秦凡你瘋了嗎？你竟然大半個月沒來干活，無故曠工，牛領事今天絕對要找你麻煩的！”看到人影進屋，這麻衣壯漢立即是迫不及待地說道。
麻衣壯漢名叫吳航，為人古道心腸，曾在多次在秦凡落魄的時給與幫助，乃是他在侯府最好的朋友了。
見此，秦凡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哦？牛領事要找我麻煩？那就隨便他吧。”
“你還這副無所謂的樣子，等會牛領事發起脾氣來你就知道錯了，你還是趕緊牛領事那認錯吧！”吳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連忙說道。
看著他焦急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暖，這才道：“不說這個了，你先跟我來。”
“去哪？”吳航下意識問道。
“春華別院！”
不由他多想，秦凡便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走出了門外。
兩人來到春華別院時，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正背靠著老樹逗弄著他心愛的金絲雀籠。
這管家名叫田疾，是春華院的十名管家之一。
秦凡走到門外，輕聲喊道：“田疾，你過來下。”
田疾被人直呼其名，又被打斷興致，正要發怒，轉身卻看到來人面目，臉上飛快地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神色，秦凡不由得點了點頭，看來這田管家已知曉昨日春華院一事了…
一旁的吳航卻沒注意到這點，當下是嚇得是臉色發白，差點哭了出來，道：“秦凡你是失心瘋了嗎，怎么敢直呼大人的名諱！這下，我們挨打一頓是輕的，重則恐怕要被逐出李府了！”
“小人一時鬼迷心竅，不懂規矩，還請大人恕罪！秦凡，還不快點跪下向田管家認錯！”
話畢，吳航連忙是要跪下認錯，可一旁的少年一動不動，還順帶把自己的衣角扯起，竟是不讓自己下跪。
見到此景，秦凡不由得暗暗地點了點頭，自己不告訴吳航得到七小姐賞識之事，不過是為來了試探他一次。
自己地位已今非昔比，自然是需要幾個貼身心腹，而思來想去，只有這知根知底的吳航才是最佳人選。
若是此時吳航將罪責推脫，來個大難臨頭各自飛，自己最多給他一點好處，還他昔日的恩情，從此不虧不欠。
而他的表現，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不怪秦凡有如此心機，因為這世道太多太多虛偽之徒，故而才有此試探。
雖然心中隱隱有些愧疚，但也只能日后再補償他了！
“不知道秦小哥前來有何貴干？”田疾一路小跑而來，臉上堆滿了笑容道。
平時嚴肅的田管家，此時竟是卑躬屈膝的模樣，一旁的吳航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如同白日見鬼般，差點把舌頭吞掉了。
而秦凡接下來的話，卻讓吳航的心跳猛然漏停了一拍。
“田管事有禮了，這是我的兄弟吳航，本為春華院下人，想向田管家謀個新職，不知院內見習護院一職是否有空缺，能否讓他補上？”秦凡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
“可這小兄弟似乎還未進入練力境…”田疾皺起了眉頭，沉吟道。
不怪他為難，從下人升為只有練力境才能擔當的見習護院，一下連跳兩級，實在不符合規矩。
“怎么，有問題嗎？”秦凡眉毛一挑，語氣似乎已有些不滿。
田疾猛然一驚，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眼前這少年已是七小姐的親隨，賞得百花令，可謂是春華院內火得發紫的大紅人，他哪敢輕易得罪，王管事的下場他還歷歷在目呢。
他心念一轉，連忙說道：“當然沒問題，院內有一名護院念家心切，早想要辭職不干了，我這就同意他辭鄉的請求…既然人手不足，那么就由這位吳小兄弟先頂上吧！”
他這當然是睜著眼說瞎話，見習護院一職雖說比下人好不了多少，可油水頗豐，加之清閑之至，怎可能會人手不足？
說到底，這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
“多謝田管家，這人情我秦某記下了。”秦凡當然明白其中的門道，拱手謝道。
“豈敢，豈敢，若是秦小哥日后能在小姐面前幫老朽美言幾句，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是自然。”
離開了春華別院，吳航仍舊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看著平日高高在上的田管家，在自己面前奴顏屈膝，他的心頭暢快淋漓，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許久，他終于是緩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秦凡，你是不是抓到那田管家的把柄了？”
秦凡不覺啞然一笑，道：“當然不是，之所以田管家對我態度大變，不過是因為我得到了七小姐的賞識。”
“啊？七小姐的賞識，怎么會？”吳航吃驚道。
“這要從半個月前說起，我被徐寧二人陷害，我一怒之下返回家中…服下洗髓丹后，竟是洗髓伐毛，達到百竅玲瓏…”秦凡將往事徐徐道來。
吳航聽得入神，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聽到結尾，他忽然是想起了什么，眸中的光澤暗淡了幾分，道：“秦凡，雖然你現在發達了，但我對武道一竅不通，會不會拖累你？”
“我秦凡向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放心，無論你資質多差，只要我不惜資源，肯定可以把你培養成武道高手！”秦凡微微一笑，又道：“而見習護院只是暫時的，我秦凡也不可能一輩子做個奴才，我要成為像李侯爺那樣的大人物，總有一天，我定會脫離李府，自己打出一片天地！”
“人可以為奴，但不可以有奴心！人人皆可成龍，人人皆可成圣賢！只有不甘現狀的人，才能攀上頂峰，成為人上人！”
吳航目光閃爍，也被他所描繪的未來所吸引了，癡癡道：“我也能成為人上人嗎？”
人可以為奴，但不可以有奴心！
下一刻，吳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堅定。
人人皆可成龍，人人皆可成圣賢！
我一定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