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時代變了
將夏尹攆走，李織衣開始科普“初中物理”。
“剛才說的石子問題…停下來，是因為受到了阻力。這個阻力來自于地面的摩擦，人們能向前行走在地面上，也正是因為有摩擦力的存在…”
吧啦吧啦…
僅有十幾歲的李織衣，現在正在給一幫中老年工匠普及“初中物理”。
動摩擦、靜摩擦、受力分析、力的分解圖…
話題雖然有些扯遠，逐漸偏離了爆彈的研究，但能給這些工匠盡可能多的普及物理知識，對未來的發展也有著極大的幫助。
當夏洛被攆回去“教書”，當話題再次回到爆彈，李織衣由衷的佩服這幫工匠的腦袋。
原本李織衣的設計，是采用陶土作為外殼，這樣爆炸后產生的破片還能造成二次殺傷。而當工匠們知道了國王陛下的意圖之后…
一股強大的頭腦風暴就此展開。
“陶土外殼中可以混入木屑，這樣爆炸產生的煙塵可以阻擋敵人的視野，同時嗆人的煙塵還能造成持續影響。提莫，你能做出這種陶土嗎？”
提莫，指的就是最開始的陶土工匠。李織衣得知他的名字后，差點笑出聲來。
忍住，不能笑。雖然這個陶土工匠個頭不高，但絕對算得上是健碩，這也和他如此“可愛”的名字太不搭調了吧。
“沒問題，外殼足夠厚，可以摻雜一些。但是，既然要煙熏，不如加入一些硫磺，那東西燒起來，又嗆人熏眼，又惡臭無比。”
“哦~提莫，這可真是一個好主意。”
“喂，提莫。在燒制外殼時，嵌入一些廢棄的鐵渣子、鐵碎片怎么樣，這樣爆炸產生的破片是不是會更有殺傷力？”
“嗯，可以試一試。”
“……”
工匠們七嘴八舌的討論，最后得到的爆彈，具備了多種屬性：
防啞火撞擊式引燃裝置；
濺射傷害；
破片二次傷害；
呼吸、視野干擾性異常狀態；
中毒異常狀態：
持續性傷害。
李織衣的內心，向工匠們豎起大拇指，并大吼一聲：“I服了YOU”。
腦回路清奇的工匠們，當真個個都是“爆破鬼才”。
拋石機和彈藥的設計圖基本確定，下面就是緊鑼密鼓的建造時間。
工匠們自己都有著一批學徒，學徒們對于物理的理解和自主設計能力不強，可是單純的論做工手藝，不會遜色于工匠們多少。因此，接下來的工作將會由學徒們完成，而工匠們則繼續投身于學習和研究中。
正在研究是否還可以繼續改造爆彈的陶土工匠提莫，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
“等一下，我還沒有想到好點子…”
提莫一回頭，山崩地裂水倒流。拍他肩膀的人竟然是國王陛下，天哪，自己剛才竟然讓國王“等一下”！
“陛下，我…”
“你過來，有任務要交給你。”
提莫戰戰兢兢跟隨國王來到了一個試驗臺，上面擺著木炭、硫磺和白色的硝石。
這三樣東西是要干什么？
是要用燒死自己？還是要用硫磺毒死自己？或是用硝石砸死自己？
提莫本來沒有事情，但李織衣如果知道他腦袋里的“死亡三問”，肯定會氣的真的弄死他。
暴君的形象深入人心，其實+不用演，只要往那里一戳，都認為他是暴君。
“你看…”
李織衣將臺上三樣東西各拿出一點，并將其分別念成粉末攪拌均勻，然后又用輕薄的紙包好，隨后將其點燃。
砰，一聲輕微的爆破響。
“陛下，這是…”
提莫激動的看著還在燃燒的殘渣，又看了看臺面上的三種材料，手忍不住的顫抖起來，激動的心情無法抑制。
這東西和爆裂水晶竟然有一樣的效果？而且材料如此廉價？
那種紅色的爆裂水晶，陛下曾經說過，它來源于礦石。既然是礦石礦脈，那么必然儲備是有上限的。而這三樣東西，雖然不能說無限儲備，但絕對遠遠大于其他礦藏。
木炭可以制作，硫磺和硝石也有著大量可開采的礦源。
“這種東西，我稱之為火藥。”
“火藥？”
“是的，火藥。想必你也理解了他的價值，原料十分易得。”
提莫仍然激動的無法言語，只是拼命的點頭。
李織衣在紙上寫出來硫磺、硝石、木炭的比例口訣，不過這只是摩爾質量比，也就是化學式的理想比例，但它并不是實際應用中的比例。
為什不寫實際比例，因為…忘了。
宅男而已，不可能上知天文、下曉地理。
于是乎…這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了提莫。
“提莫，這個比例是大體的估計值，可實際上還是有不小偏差，尤其是木炭，應該要比這個數據要多不少。”
“陛下…是要我配比？”
“怎么樣，愿意嗎？”
“萬死不辭！”提莫單膝跪地，立刻答應了這個任務。
提莫雖然是一個陶土工匠，但是不知為何，他總是對爆炸和火焰更感興趣。成為陶藝工匠，也是因為能接觸火焰和爆炸。
燒制陶土時熾熱烤人的火焰，受熱不均勻時的爆裂，這本來都是工匠討厭的事情，可是提莫卻十分熱愛它們。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比其他工匠更能接受失敗，更能從失敗中獲得經驗。工匠水平自然穩步提升。
可是，這并不是他真正熱愛的事物。
在“爆裂水晶”和“火藥”出現之前，只有魔法能產生爆炸，這種神秘的力量深深吸引著提莫。
而現在，他有機會能夠制造“爆炸”。不靠魔法，僅需要自己的手藝。
激動萬分的提莫，立刻投身于火藥的配比之中。
李織衣的想法則不那么富有詩意，他純粹是為了節省資源。
“爆裂水晶”具體有多少儲備？以后還能不能找他其他的礦脈？
在一切都是未知數的前提下，就要做好更多的準備。火藥一旦完成，爆裂水晶就可以作為引信，這樣能極大程度上節省水晶。
和魔族相比，獸人族沒用足夠強大的身體，能盯著魔法師團進行沖鋒。
和人類相比，獸人族的遠程手段沒用魔法來的簡單粗暴又好用。
與魔族間的差距是天賦，難以抹平。但與人族之間的差距，科技的力量，能夠追趕上魔法的腳步。
人族的魔法，就拿最簡單的火球術為例，這是一個能夠簡單精準制導的遠程爆彈。
李織衣暫時還無法將獸人族的科技達到如此高度，但是，在量產方面，魔法師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這些常見材料相比。
魔法師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去培養。
木材、繩索、硝石、木炭…靠著攀科技，物質轉換為武力的比率，遠超魔法。
雖然拋石機不夠精準，但是可以靠量取勝。達到一定數量的拋石機，甚至能再現出魔導師們的終級禁術，隕石火雨。
獅心現在處于老貴族與新貴族的整合階段，之前刷下去一大批的廷臣，其中有不少是老貴族。
以前打仗，是在戰前征召貴族士兵，而現在，他們手中的兵力都成了雞肋。
人數多，但不僅質量差，軍隊素質也是無法入眼，除了欺壓百姓吃空餉之外，打仗還只能打順風局。然而很抱歉的是，現在的獅心，未來十年之內都不會有“順風局”出現了。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雞肋雞肋。
若非如此，只不過是山賊，用得著國王親自出馬？
此次剿匪，就是李織衣的第一個實驗點。
一來驗證炸藥配合拋石機的威力，二來，李織衣要熟練一下自己的「戰役模式」，至今為止就用過一次，必須要蹭點經驗，以防萬一。
這些手段，都是為未來和人類國度交鋒時的戰略儲備。
“人類，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