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章 現實與想象

　　世界樹是連接維度的能量場，但它并不屬于現實。所謂的非現實，是指有可能發生但卻還沒發生的那部分可能。

　　打個比方，中彩票的概率是百分之一，那么另外百分之九十九就在世界樹的范疇。而當現實里那百分之一發生，另外的百分之九十九就會湮滅。

　　支撐著無限可能，也承受著無限的傷害。這無限可能讓世界樹膨脹而生長，而將要承受的無限傷害也會讓它死亡，邏輯上就是這樣。

　　可在現實與非現實之間，還是可以相互影響而產生變化的。世界樹的力量能夠讓那百分之一變成百分百，但必須由另一種代價填補那百分之九十九的空缺。

　　這是種非常公平的交換，也是世界樹本身的法則。它會接受相應的生命力，也會接受維度能量，但范圍只限于它能連通的維度。

　　嚴格起來，九界范圍內的維度空間都是世界樹的果實。當果實成熟或腐化之后，必將墜落而重新變成樹根的養份，這是個很自然的循環。

　　但維度之主以及其中成長起來的神族們并不喜歡這樣，阿斯加德的英靈殿就自我隱藏了起來，但諸神的黃昏還是會一次次發生，直到瓦爾哈拉回歸世界樹。

　　世界樹的腳下有三口泉水，命運之泉、智慧之泉、混沌之泉。這三口泉水是世界樹與現實世界的直接交匯處，既保證世界樹的法則連接現實，又向現實展示著它的偉大。

　　命運之泉會向生靈展示某些將要發生的現實，所以它被稱為命運。智慧之泉可以指引給生靈看清發生這一切的原因，而成就了看清現實的智慧。

　　四大古神為了獲得最強的力量打敗阿圖姆，就必須占據全部三處泉水。賽特搶占了命運之泉，西索恩與奧索圖分享了智慧之泉。而當時能鎮住這口泉水的，只有生命力最為強大的蓋婭。

　　所以四大古神聯手封印了尼德霍格，然后才運用世界樹連接現實的全部力量干掉了阿圖姆。但這個時候四古神才發現，他們與世界樹的聯系已經很深，無法再回到現實了。

　　他們已經成為了世界樹的一部分，駕馭了世界樹的力量，但他們得向現實輸出自己的存在，再收獲現實力量反哺世界樹。如果不付出同等的代價，他們的靈魂就會與世界樹同化。

　　賽特向世界拋灑的是貪婪與欲望，西索恩與奧索圖輸出的是知識與智慧。而蓋婭比較神秘，沒有人知曉她的手段。不過這四位古神也就此成為了世界樹與現實聯系的監護人。

　　“但是突然有一，蓋婭不見了，她回到了現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克林特。”

　　西索恩講到這里，突然問了巴頓一個問題。

　　“四個饒活改成三個人做，你們的負擔加重了。”

　　“簡單來是這樣的，但事情卻沒這么簡單。我們是生命與光明，是黑暗與欲望，是秤上的四個法碼。如果拿掉一個，整個秤可能都會倒掉。”

　　“有這么嚴重嗎？你們會不會高估自己了？我的意思是，雖然你們很強大，但和世界樹比起來應該還差的很遠吧。你們只是幾個法碼，而這秤是很大的一棵樹。”

　　“我們曾與你有同樣的想法。所以我們做了個實驗，也就是前一陣子我們打的那一仗。如果那次我們向現實輸出的力量是一，而世界樹回收的則是七或八。這明…世界樹在吞噬現實。”

　　“那你們就不會把輸出變成零嗎？”想起自己不久前被迫死亡而神力失落，巴頓氣不打一處來。

　　“那樣的話，世界樹會直接向我們的靈魂索取，最終會導致我們徹底同化。”

　　“所以你們是怕死了對吧。”巴頓發出一陣冷笑。

　　西索恩聳聳肩：“我本人對這個倒無所謂，對我來這只是個很有趣的問題。但問題是同化以后，黑暗和欲望仍是世界樹的主旋律。起碼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會這樣，至于將來，誰知道呢。”

　　巴頓沉默了。他不能相信西索恩，可也不敢輕易懷疑。此時此刻，為什么是西索恩來向他解釋這些，本身就是個問題。為什么不是奧索圖呢？

　　而真正的疑問還是要指向蓋婭。她為什么突然打破這種平衡，又是如何脫離世界樹而轉生到人間，又為什么偏偏要成為自己的女兒？

　　“尼德霍格應該難不倒你，但你得加快點速度了，不要拖到我與賽特再次影響現實。”西索恩完轉身離開了。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啊。”巴頓無奈苦笑。

　　巴頓要思考的問題很多。無解的難題先不，他首先得重新了解一下自己，比如他的神力是怎么回事。

　　毫無疑問，他的神力并沒有恢復，在系統界面里仍是黑的，但他卻能使用神力來戰斗。可在戰斗中他一面把尼德霍格大卸八塊，又同時被它吞來吃去，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現實？非現實？巴頓不由得仔細思索這兩個詞的含意。并且他回想起奧索圖出現的那一幕，以及她所的容貌與描述的關系。

　　過了好一段時間，巴頓的眼睛里亮起了一種奇異的光。他重新凝聚注意力，然后身軀迅速變大，在幾秒鐘的時間內變成了一個幾百米高的巨人。

　　他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在下一個瞬間，粗大的金色光芒交織成了一張大網，在水面的照映下形成了一幅金色的畫圖。

　　在剛剛的這段時間里，巴頓成功的用自己的想象力改寫了自己認為的現實。他先是試著改變了自己的形態，然后又在沒有任何損耗的情況下施展了光速拳。

　　想象力是構建現實的基本元素之一。一粒沙子是由分子聚合而成，但如果沒有想象力，它就不能與其它的鋼筋水泥一起成為房子。

　　在現實世界里，需要很苛刻的必要條件才能將它實現。但在非現實世界中，你只需要用想象力就能具象出這種可能性，這就是非現實的意義。

　　巴頓忽然明白了，因為他的戰斗本能，他用想象力模擬出了神力狀態，可尼德霍格也用自己的想象力吃掉了自己。之前那么久的戰斗，其實就是這么回事。

　　想通這一點，對打敗尼德霍格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