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基斯從艦船的后窗遠眺,只見一團團光明在星空中閃爍,心中一陣陣悲痛。
不久之前,以雷神索爾為首的阿斯加德軍隊突襲了他們,摧毀了他們在斯瓦泰夫海姆的最后一個巢穴。為贏得族人撤離的時間,詛咒戰士們壯烈犧牲了。
而洛基率領的另一支艦隊則像瘋狂一樣的追咬他們,迫使他們不得不再次分出將近一半的勇士來阻擊。遠空里的那些光明,就是自愿留下來斷后的黑暗精靈勇士們最后的華彩。
此時此刻,馬勒基斯心里滿是哀痛與絕望。這一次黑暗精靈積攢了多年的力量一朝喪盡,甚至九界之內都再無立足之地,都是由于他的失敗而付出的代價。
回想起那一場戰爭,馬勒基斯現在還會顫抖。米德加爾特皇帝巴頓、屠神者格爾、冥神西索恩,每一個名字都讓他心有余悸。
在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馬勒基斯始終認為黑暗精靈要優于阿薩神族,奧丁的出現只是個例,只要自己掌握了以太,就可以戰勝他們。
但這樣的一場戰斗,讓他終于認識到,他的這點本事在頂級的大神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即使他持有以太,在那位皇帝面前也無能為力。
而且以太從來都不屬于黑暗精靈,它只是冥神的玩物。如果沒經歷這場戰斗,馬勒基斯恐怕永遠也沒機會明白這殘酷的真相。
馬勒基斯用以太只能具象出屠神者的影子,而西索恩卻能輕易用以太具象出屠神者本人,這中間的差距足有小學生到博士導師那么大。
回想一下得到以太到失去以太,顯然都是陰謀。他能得到以太,是因為某人希望他得到。而某人從他身上拿走以太時,就把他像狗一樣踢了出來。
可笑嗎?可笑!
那位蛇神代言人薩特還自以為已經掌握了全局,沒想到本不該出現的屠神者真的出現在了那里,而薩特也死在了他想要用來對付巴頓的劍下。
黑死劍真的太可怕了。連薩特那樣強的力量都沒有絲毫抵抗的余地,而那位皇帝在中劍后居然還能完成反擊,真是不可思議。
無論馬勒基斯怎樣后悔,現在都已經為時已晚。他只能帶著他最后的族人們,繼續向宇宙深處奔逃。他要盡最大的努力,讓這個族群生存下去。
小蓋婭會吖吖學語了,當巴頓聽見她叫出第一聲爸爸那個瞬間,激動得差點要流淚。在這一天里,他對生命有了不同的感悟。
生命最重要的部分是傳承。遍數整個宇宙中的任何一種生命形式,上到強大的眾神,下到微小的細菌,你都會無一例外的找到這個共同點。
看著小家伙在妮雅的鼓勵下,正在努力學習爬行,巴頓在一旁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忽然想通了,無論她是哪個女神轉生,她都是自己的女兒。
享受了一會天倫之樂,他還是要回到自己的忙碌中去。巴尼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高燒不退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
歌利亞斯.巴尼被墨菲斯托刺了一刀,傷口在右后腹處,這一刀本來只是為了弄一些他的血,但刀子的材質有些特殊,從傷口氣息來看,很像是黑暗物質造成的。
這個傷口始終無法好轉,是巴尼發燒的表面原因。但巴頓現在懷疑,屬于巴尼的那條根須,恐怕現在的狀態也不正常,很有可能被墨菲斯托動了手腳。
娜塔莎和古爾維格就在旁邊,看著巴頓一會翻巴尼的眼皮,一會又摸他的脈搏,一會又測他的體溫,都覺得這位溫先生十分不靠譜。
要是換了其他的病人,巴頓這會還真比不上古爾維格,可唯獨對于巴尼,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的人,沒有之一。
“古爾維格,你去請夫人過來一下吧。這個傷口一般的手法是處理不了的。”
“好的先生。”
古爾維格一離開,娜塔莎的話匣子就開了。
“溫先生,巴尼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他為什么會這樣?”
“他的傷口是特殊武器造成的,可能遺留有一種類似巫毒的東西。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妻子是這方面的專家,她很快就能解決。”
“巫毒?您妻子是個女巫嗎?”
“不,她是我的女神!你的用詞太不恰當了,特工女士。”
“您的用詞也不恰當,稱我為特工小姐更合適一些。”
巴頓有些啼笑皆非。這個娜塔莎,明明已經是七十的人了,因為保養的好就敢讓別人管自己叫小姐,您也是心夠大的。
因此巴頓笑笑道:“特工女士,我有一項特殊的技能,可以大辨別出人的年齡。雖然你看起來特別年輕,但我相信你的年齡與容貌并不相符。”
“哦?那你說說我有多大?”
“呵呵,隨意談論女人的年齡并不禮貌,你確定想聽我說么?”
娜塔莎的臉色有點古怪,心里還真有點怕這個溫先生有這種異能。但天生的倔強讓她不肯放棄,咬了咬嘴唇重重點了點頭。
“好吧,我覺得你其實有三四十歲了。”
娜塔莎立刻眉開眼笑:“您看得可真準。跨度這么大,您怎么不說我可能在十歲到五十歲之間?”
“哈,也許是三十加四十,誰知道呢?我其實是胡說的,世界上根本就沒這種能力,現在的化妝水平實在太厲害了。”
娜塔莎的臉色又不自然了,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中了心窩。但妮雅這時候已經走了進來,她只能停止裝傻賣萌的表演。
妮雅近前看了看巴尼的傷口,驚訝道:“呀!這好像是…”
“沒錯親愛的,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否則也不會驚動你了。你的身體怎么樣了,能驅除這東西嗎?”
“我很好,這個沒問題的。可我擔心僅僅治療傷口還不夠,附帶的損傷可能要從根源上治療。”
“嗯,我也是這樣考慮。稍后可能要麻煩你的老師了。”
妮雅嘆了口氣,伸出兩根纖纖細指,輕輕按上巴尼的傷口。那指尖亮起一團朦朧的白光,將傷口中的一縷縷黑色塵物驅了出來,隨即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了。
看見這一幕,娜塔莎立刻對這對夫妻的本事刮目相看。這可不是那些念咒語燒草藥的巫術,而是近似于奇跡的治愈。
她越發佩服弗瑞局長,同時也對這次任務非常擔心,因為無論是這位夫人和那位女管家,容貌都實在太漂亮了,讓她原本最大的優勢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