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勝馬場很大,這是朝南天的第一印象。
視線之內的大地全被青草覆蓋,幾顆大樹在草地上做著點綴,看起來綠意盎然,因為昨晚下了小雨的原因,青草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搖搖欲墜。
“這里的環境真不錯,我喜歡上這里了。”
朝南天環顧四周,發現人不多,只看得見三四道人影和馬影。
“要是有紅顏知己的陪伴就更好了,可惜我就只有個羅狼。”朝南天遺憾地搖頭嘆氣。
“得了你,我好心陪你來練馬,你不謝我不說,你還損我,看我回去不跟朱紅說你偷懶,讓你再看幾本書,再寫十篇字。”羅狼毫不示弱的回擊。
“別!我這不是說笑嗎,你怎么這么玩不起呢。”朝南天后悔讓羅狼教他了。
“我這不也是說笑。”羅狼臉上浮現得意的神色。
羅狼收起笑容,一本正經說道:“南天你看好了。”
羅狼眼神銳利,本來身下的黑馬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它感受到了羅狼的氣勢,當然主要是感受到了羅狼雙腿用力。
黑馬發出嚎叫,不斷用馬蹄踏地,蓄勢待發。
隨著羅狼輕喝一聲和手中的韁繩一甩。
黑馬如一道黑色的閃電 草地上踏出一陣陣水花。
“好快。”朝南天吃驚地看著這道黑色閃電,他知道羅狼的馬術肯定不差,可也沒想到居然這么好。
跑了一會兒,羅狼提了一下韁繩,雙腿一夾,黑馬放慢了步子,一步一步走向朝南天,接著原地踱步。
“你這技巧是怎么學的?”朝南天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問道。
羅狼道:“闖蕩江湖練出來的。”
朝南天點頭道:“也是,畢竟你也是江湖人,打打殺殺經歷的多了,難怪箭術和馬術都難不了你,要是你去唐院考試,這兩科你一定是甲上。”朝南天假裝隨意說道,暗中觀察羅狼的反應。
“是嗎,大概吧。”羅狼想起當年這兩科他確實也是甲上。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唐院如何?人多有個伴嘛。”朝南天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羅狼聽后甩甩手,一臉嫌棄地道:“我可不想去哪里。”
朝南天表情怪異,他看出羅狼居然嫌棄唐院,用震驚的眼神看著羅狼道:“這可是唐院,全天下的年輕人都想進入唐院,天下的年輕人更是以進入唐院為榮,你居然還不想上?!”朝南天發現自己有時候根本不理解羅狼的想法,羅狼的想法真的和常人不符。
“那可是唐院!大唐人才,不,甚至是各國各派的人才都會來這,天下許多天才偉人都出自唐院,你到底明不明白唐院的地位!代表了什么!”騎在白雪上的朝南天反應強烈,反復強調唐院的地位。
“這我都明白。”羅狼有些受不住朝南天的激動,朝南天說的這些這些他都懂。
“知道你還這種態度,你知不知道要是你這話讓長安的人聽了會怎樣?就比如現在,武勝鏢局的人聽了你絕對會馬上被踢出去。”朝南天說著向四周看看,確認沒其他人在附近。
朝南天思索了一下,得出了結論,堅定,確定以及肯定地說道。
“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我可去你的吧,想了半天居然說這個,如果我是傻子,你豈不是大傻子。”羅狼無語。
朝南天也不介意羅狼說他傻子,“我是真的不理解,不明白,不知道,你為什么,憑什么,干什么,不想去唐院?”
“不感興趣。”羅狼淡然地回了一句。
朝南天快被羅狼這句話氣吐血了。
羅狼道:“行了,你說也說夠了,還不快加緊練習,別忘了我今天可是受命來教你的。”
“好好好,你厲害,我練還不行嗎?”
朝南天也像羅狼一樣雙腿用力,韁繩一甩。
可尷尬的是,白馬一動不動,甚至低下頭吃了一口青草。
場面一度安靜。
“動啊,白雪。”朝南天欲哭無淚,現在連一匹馬都欺負他。
白馬無奈,象征性的邁出步子,只是這速度不敢恭維。
“你倒是跑快一點啊,不然我花那么多錢買你干什么。”朝南天有些氣憤道。
白馬跑了,而且跑的飛快。
如果黑馬是白色閃電,那么現在的白馬就是白色閃電。
“喲,白雪這速度不輸你啊,大黑,你想要追到她可不容易哦。”羅狼話中的“追”有兩個意思。
黑馬打了個響鼻,表示自己當然能追上。
“嗯,怎么好像情況不對。”羅狼皺眉。
武勝馬場上,白色閃電飛馳,朝南天騎在白馬上,兩手已經放開了韁繩,死死地抓住白馬的脖子。
現在根本不是朝南天在駕馬,而是馬拖人。
朝南天終于下了馬,準確的說是白馬停住后朝南天摔下了馬。
羅狼跑上前,俯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朝南天,裝模作樣的關心道:“怎么了?沒事吧?”
朝南天感覺自己想吐,說話一愣一愣的,“你,你看,看我這像,沒事的樣子嗎?”
羅狼扶起朝南天,拍拍他的背。
“看來白雪還不聽你的話呢。”
朝南天強忍吐意,艱難說道:“沒事,反正考試用的是大唐提供的馬匹。”
突然,朝南天嘴巴鼓起。
“不行,我要找個地方吐一下。”朝南天腳步踉蹌,一瘸一拐的走了。
“還需磨練啊,這白雪脾氣比你當初都大,不過南天不能像我馴服你的方法一樣馴服白雪,這會起反效果的。”羅狼說道。
黑馬聽到羅狼的念叨,回想起當初和羅狼剛見面的時候。
大楚被滅的時候它還小,對大楚沒什么印象,更沒有情感,它趁亂跑了出來,獨自活了下去,成了野馬。
黑馬還記得那一天是四年前,它已經成了一片草場的馬王,享受著一切它想要的,它也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可那知道碰見了羅狼。
在它正開心的在草地吃草時,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黑馬沒想到居然有人類敢打擾它進食,直接前蹄揚起,狠狠地踏下去,要是常人定會被這一腳給踏碎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