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朗聲一笑,群山轟鳴回響,山上山下三四千人盡皆聽聞。岳不群道:“任教主大駕光臨,華山、山海商會上下深感榮幸。”
任我行哈哈一聲長笑,猶如巨鼓擂動,群山回響,笑聲轟然震耳,數千人個個色變。就聽得任我行昂首道:“岳老弟,你我兩家既結姻親,自然要多多來往,今天老夫就來走走親戚。”
梁發聽得此語,微微一笑。各大掌教皆是聲色不動,面色如常。各派弟子卻是面面相覷。就聽得岳不群笑道:“歡迎歡迎,華山、岳某一直盼教主前來,且多住些日子,華山還是有幾處景點可供教主游玩觀瞧。”
任我行點頭,道:“好!”
方證方丈合什道:“任教主,老衲有禮了。”
任我行一拱手道:“方證方丈,別來可好?”
方證微笑道:“承蒙教主相念,老衲到還順遂。”
任我行輕輕點頭,向著方生大師一拱手,方生合什道:“不敢當教主之禮,方生見過教主。”
任我行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沖虛道長,沖虛道長稽首道:“任教主,貧道稽首了!”
任我行手一拱,笑道:“道長,任某還禮了。”
轉身對著左冷禪道:“左先生,本以為你不能勝任五岳盟主之位,會閉門思過,想不到竟然敢找老夫的麻煩。嘿嘿!待會老夫自然要和你算算這筆帳的。
左冷禪冷然一笑:“任教主,放著我正教各派掌教皆在,你今天可依然討不到好啊!”
解幫主見二人就要說僵,急忙上前一步,道:“恭喜任教主,今日喜事臨門,老叫化子可要討得教主幾杯美酒喝呢!”
任我行見得解幫主如此講,倒也不能不答,頭一偏道:“老叫化子休要聒噪,酒當然有得你喝的。只不過老夫平生受不得委屈,既然辦喜事,自然要將不開心的事都辦得開心了,這喜事辦起來才能更喜慶。”說完,目光一轉,看向了梁發。
梁發微然一笑,拱手一揖,道:“拜見任前輩。”
任我行笑道:“梁少俠乃當世第一高手,老夫這廂還禮了。”說著拱手一禮。
任我行是何樣性格,又是何等功夫,眾人皆知。今天見得任我行如此當面稱贊,方證、沖虛、解幫主相視一眼,目有疑色。左冷禪、岳不群目光一凝;各派掌門都不由得目光轉向梁發打量了一眼。
梁發心中暗暗苦笑:“這任我行,就是此時還不忘栽刺。”心念電閃,笑道:“任前輩折煞晚輩了;對了,這莫不是就是捧殺么?”
任我行一笑,搖搖頭道:“縱使老夫,也自問勝你不得,觀這天下群雄,還有何人能夠勝你?再過得一兩年,天下再無抗手矣!”
梁發心知再說下去,也無意義。只是說道:“晚輩尚有點自知之明,不敢當前輩如此贊譽。”
任我行一笑,看向令狐沖。令狐沖神情鎮定,穩穩跨前兩步,深施一禮,道:“拜見岳父大人。”
任我行哈哈一笑,伸手扶起令狐沖道:“賢婿,免禮。你以后也是一大派掌門了,不用如此多禮。”
岳不群笑道:“他雖是一派掌門,拜見自家長輩,也是應當。”
任我行一笑,未有言語。莫大先生單手一抬,笑道:“任教主,莫大只剩一臂,這禮是施不全了,還請教主莫怪。”
任我行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莫大,你整天一副落魄之行,現在就應驗了吧!別人斬了你一臂,你不斬他幾個腦袋,可就對不起南岳衡山劍派歷代的名頭了。”
莫大先生一滯,嘆道:“莫大無能,只殺得對方一人,確實有損南岳衡山歷代祖師威名。”
任我行轉頭看向震山子道:“昆侖震宮主也是老相識了。”
震山子白衣一振,微笑道:“所以來華山喝杯喜酒。”
任我行微微點頭,又看向岳不群道:“岳老弟,剩下之人還需要你介紹一下了。”
岳不群一指玉磬道人笑道:“教主,泰山掌門天門道長已是兵解,此乃泰山代掌門玉磬道長。”
玉磬道人笑道:“任教主大名玉磬久仰了。”
任我行目光一凝,上下打量了玉磬道人一眼,嘆道:“雖知泰山派無有人才,想不到竟到了如此境地。”
玉磬道人臉色一紅,又是一紫,轉又鐵青。欲要上前,卻又不敢,一時僵立在當場。
岳不群面色不動,又是伸手引向湯英顎,道:“這位便是接替左大俠,新任嵩山派的掌門湯英顎湯掌門。”
任我行哦了一聲,對著湯英顎道:“我觀你功夫在當世也有一席之地,為何甘心做這傀儡之位?”
湯英顎面色不動,平靜答道:“湯某功夫低微,自小皆由左師兄教授。現在能替左師兄做點事,心中欣喜不已。”
任我行一笑,道:“看來還真是個人物,嵩山也算是后繼有人了。”
岳不群又是介紹梁有余道:“這是我華山派唯一的長老,梁發的父親,梁有余。”
任我行雙目一亮,雙手一拱,道:“當世新人之中,梁發乃是老夫佩服的第一人,梁先生能生子如此,并教養成才,梁長老當受老夫一禮。”
梁有余不慌不忙,拱手還禮道:“任教主大名威震武林數十載,梁某久聞大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任我行點了點頭,岳不群又是一一介紹了在場各派長老名宿。方道:“教主,各位同道,且請到大殿就坐,請!”
到得大殿之上,眾人就坐,殿外院中、各廂廳、走廊之中,正道左道弟子,分在兩邊就坐。低輩弟子,就站立在師長身后。待得就坐之人面前都是上了茶水,又有山海商會弟子,抬著千數的杯子過來,分放兩邊,高聲道:“各位賓朋,若有需要茶水的,請過來領用。”
就見得正道這邊,數百個弟子過去,用自帶的杯子裝了茶水,回來飲用。日月神教的弟子挺立如松,巋然不動;偶見有教眾從身上取出水壺飲用,顯然準備充分,紀律嚴整,章法分明。正教中的首腦人物,相視數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湯英顎細細打量,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任我行飲了數口茶,放下杯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