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摩羅出世
古書中有記載，大宇宙界壁異常可怕，雷暴如瀑，仙光似海，動輒能毀滅至強者，尋常真仙都不愿踏足，甚至就連仙王，都很少來這種地方。
這是真正的混沌區域，伴隨著原始法則，與大道等，肆虐噴薄，有電閃雷鳴，與界壁相互摩擦，會導致暴動，他亦不敢輕易涉險。
那是大天地與混沌的交戰地，彼此吞噬，相互分解，產生的力量無法想象。
這也是為何，極少有真仙愿意踏出大宇宙，搜尋無際的混沌地帶。
因為太兇險了！
如果沒有正確坐標，深入混沌區域，極為容易迷失，老死混沌中。而且混沌區域與宇宙邊荒極為荒涼，除了偶爾的奇物外，那里法則絮亂，靈氣暴動，也不適合居住。
“這種力量~~”江旭瞳孔一凝，輕吐一口濁氣。
這種大宇宙界壁的力量，時強時弱，波動劇烈，起伏不定。強盛時，幾可重創仙王，弱小時，連大帝都奈何不了。
其實，這不難理解，界壁力量的強弱本就取決于大宇宙本身，與其本源息息相關。
這是一片完整的大宇宙，不遜色于全盛時期的仙域，自然非同凡響。
此時，江旭看到了令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前方混沌澎湃，法則怒吼，各種符號、法則、大道雜亂，大片的血跡零星分布，有銀色，金色，藍色…還有殘肢斷骸漂浮，破碎的頭顱，崩斷的肋骨，布滿裂紋的手臂，腳掌…應有盡有，綻放仙輝，璀璨晶瑩。
這都是隕落的仙道高手所留，粗略計算，江旭震撼，這里最少有近千名仙人隕落，尸骨無存。
他毛骨悚然，這到底是什么地方，連仙都可以成片成群的埋葬？
最讓他恐懼的，前方橫陳著一個的漩渦，灰蒙蒙的，直徑近千萬里，一半鑲入混沌，一半擠滿大宇宙，璀璨而朦朧，這就是混沌巨洞，也就此前所見到的那道光門。
它深邃迷蒙，轉動間吞噬混沌，有一股神秘力量溢出，吸引人的魂魄。
這就是輪回路的斷層，是被人強行打破的，據江旭估計，最少也是準仙帝所為。
在那混沌巨洞中，江旭分明看到還有尸骸沉浮，殘破的手指、碎皮，骨骼都有閃現。
有仙王強者葬身于此，身軀崩潰，靈魂寂滅，點滴不剩，這都是他們的殘骸。
追尋傳說中的物件，踏上一條古路，最后卻慘淡收場，死無全尸。這樣的遭遇，不得不讓人感慨、唏噓。
江旭默然，這可都是仙道強者，一個紀元也誕生不了幾個，卻沒想到都葬身于此…
不算走入巨洞中的仙人，單是死在外面的就足有近千位，江旭仔細搜索，想通過蛛絲馬跡，了解那個巨洞的底細。
畢竟，連仙王都能葬掉的漩渦，他不可能貿然跳進去。
古路斷裂，已經到了盡頭，終點就通向這口巨洞。
難道這就是輪回？怎么看都有些玄！
“嗯！”他頂著壓力，向前移動。
混沌中色彩斑斕，光華如水霧般蒸騰，五顏六色，帶著神秘的力量，在混沌中綻放出一道道炫目的光，氤氳擴散。
各種碎喳，殘破的骨粉飛濺，都是仙道強者殘留，有不朽偉力，能輕易洞穿真仙，打的他鮮血淋漓，渾身如篩糠。
不能再往前了，否則，后果難料！
他心頭有感，抬頭望向遠方，那是一處血骨堆積地，有異樣光華溢出，傳來陣陣仙道氣息。
那堆血骨并不是很高，尚不及半具尸體，是一些殘血碎骨，皮毛鱗甲堆積而成，綻放仙光，瑞彩萬道，混沌流淌，恐怖氣息滌蕩，讓江旭都感到壓抑。
能走到這里的，都是絕代強者，在仙道領域中走得極遠，最低都是十兇，不乏有仙王巨頭，他們的尸體殘骸堆砌，化為詭異，即便戰仙，也不敢擅動。
事實上，江旭如今的修為，也已走到了戰仙巔峰，不輸給仙王了。否則，他也不可能接近這里。
倏然，江旭臉色劇變，他感到體內魔胎在悸動，在興奮，在顫抖，在成長，散發怨毒之氣，古鏡被震開了，或者說，它自發收斂了威能。
咔嚓！
魔胎裂開一道縫隙，魔氣溢出，生命氣息蓬勃，血氣浩瀚，強大的氣息鋪天蓋地，有桀桀怪笑傳出，像萬年老尸、蓋代魔王出世了。
“不好！”
江旭臉色劇變，十分難看，終究沒壓制住，來不及了。
這場異變發生的太突然，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只見尸堆轟然炸開，一縷縷流光、仙芒急竄飛出，沒入江旭體內，魔胎急劇膨脹，像吹氣球般，咔嚓聲不絕，裂紋密布。
當然，在這期間，江旭也得到了巨大好處。
甚至，他在有意爭奪養料，想厄制魔胎的實力！竟然阻止不了他出世，那就盡可能的壓制他的危害。
“混蛋！竟然選擇這個時候…”
江旭咬牙，體內修為暴漲，不詳之氣更濃郁了，原本璀璨晶瑩的圣體，蒙上了一層灰色污垢，有腐臭味溢出，神魂蒙塵，本源在墮落。
他這是飲鳩止渴，但卻不得不為！
“轟隆！”
魔胎鬼裂，縫隙更加密集了，倏然炸開，一個渾身漆黑，面孔陰鷙的男子破殼而出，他身段修長，魁梧有力，渾身肌肉鼓起，呈流線型，閃爍仙輝，瑩潤光澤。
這是一個魔！
雖然，他與江旭容貌相同，但氣質迥然不同，眉宇間流露出霸道，兇殘而狠戾，盡顯魔道本色。
“我出世了，我終于出世了。”
他仰天大吼，滿頭黑發亂舞，狀若瘋狂。身軀爆發璀璨仙光，無數符文繚繞，魔氣噴薄，席卷九天十地，星海崩潰，日月沉倫，燃燒又重組，大宇宙顫栗，歲月長河若隱若現。
他的威勢太強了，全面綻放之下，就連江旭都要避其鋒芒，這等戰力幾乎可以摧毀大宇宙。
“吾為摩羅，今日始出世，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男子身軀屹立，發絲飛舞，有一種睥睨諸天，俯瞰古今的氣概。
裝逼，早晚要遭雷劈！
江旭心中腹腓，雖然面孔相同，但他與此人是敵非友，自然好感欠缺！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家伙確實很強！
摩羅乃灰色物質與仙道精華凝聚而成，已然變異，打開了通天之門，日后潛力無窮，更勝江旭。
事實上，他如今的道行，就已經不在江旭之下了，
“我即已出世，你就沒存在的必要了。”他斜睨江旭，目光冰冷無情，像高高在上的天神在俯視螻蟻，完全視他于無物。
“轟！”
他探出一只大手，向前抓來，整片宇宙都在劇烈的顫抖，要炸開了。
摩羅出世，自然需要祭品，來宣告自已的誕生，而這片灰色大宇宙，除了江旭，似乎再無他人。
而且，摩羅與江旭本就不能共存，他是被江旭孕育而出，若不能吞噬宿主，就會有因果殘留，對他日后修行不利。
一剎那，他身畔的數萬顆大星都在鬼裂，而后爆碎，化為齏粉，被他的氣息所毀。
混沌茫茫，天地開辟，一顆顆星辰又重新浮現，就等于再造乾坤，演繹造化毀滅，重現另類輪回。
“孽障，你還想殺我，怎么，欲逆祖弒父嗎？”江旭冷笑，揶揄道。
對方是從他體內誕生的，理論上來說，等于是他兒子。
但這可能嗎？
果然，魔羅都被氣歪了鼻子，心頭憤忿，恨不得罵娘。
他是誰？古今罕有的變異者，不詳的終極體。
可以說，就算古今最強的那批人見了他，都要臉色大變，不敢托大，如今竟然有人敢如此待他，實在不可饒恕。
“找死！”他直接出手了，掌指尖流動仙光，大星轉動，宇宙破滅，開辟寰宇。
無量光映照，驅散灰色霧靄，容納浩瀚星空，法則秩序一條接一條，如鳳凰翎羽，絢爛美麗，仙光璀璨，勾勒出最本源的奧義。
“誰找死還不一定呢？乖兒子，看你老爹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江旭斜睨，眉宇輕挑，帶著一股傲然。五指彈射，一道道光束飛出，破滅永恒，割裂乾坤，讓星斗炸開。
仙光與諸多璀璨鏈條撞在一起，無比刺目，震動宇宙十方，驚人至極。
摩羅目光森冷，殺機裂天，反手拍落，摧枯拉朽，崩壞星空，強勢無比，要力劈了江旭，將他徹底斬殺。
“兒子終究是兒子，今天就讓我這做爹的，好好教一教你。”江旭身軀展動，如真龍騰空，爆發無量瑞彩，他手捏拳印，霸氣絕倫，似是一拳可以貫穿古今。
這是仙王間的碰撞，萬古罕見。
劇烈的大爆炸，宇宙顫栗，天宇崩開，一條條大裂縫蔓延，光焰滔滔，符文無盡，遼闊無疆的山河被抹平，成為齏粉。
一片片星域炸開，化成美麗的光雨，彌漫開來，天穹成為廢墟，混沌擴散。
“轟！”
驚世大戰爆發，震動古今，萬道顫抖，就連輪回路都受到了影響，搖搖欲墜。
這兩人太強了，所過之處，宇宙塌陷，大道法則交織，貫穿古今，一道時光長河浮現。
“殺！”
摩羅大吼，滿頭發絲飛舞，根根晶瑩璀璨，繚繞星辰，有不詳物質擴散，他發狂了，雙手捏法印，轟殺向前。
摩羅來頭太大，他是數十位仙王強者的精粹，與灰色物質凝聚，發生變異而來。
他與圣靈，仙靈有些類似，生而神圣，通嘵諸多神通、妙法，而且戰斗經驗豐富，遠非江旭可比。
他雙手劃動，胸口凝聚成一道法印，匯聚萬道，開天辟地。
這種場景不可想象，歲月長河纏繞，無垠空間垂落，他頂天立地，撐開乾坤，仿佛要毀天滅地，再造一界。
轟隆！
江旭冷喝，飛身而起，展開自身法相，背后有異象繚繞，仙王臨九天，混沌種青蓮，錦繡河山，陰陽生死圖，星辰耀青天…
這是圣體異象，融合歸一，化為一片混沌世界。
他攜法相橫掃而過，天崩地裂，宇宙間有生滅氣息彌漫，輪回光華流轉，有血雨飄落，天哭的異象出現。
恍惚間，天道崩潰了，有萬千生靈的面孔浮現。
“殺！”
兩人也不止碰撞了多少次，億萬光束綻放，虛空崩潰，秩序神鏈交織，太初氣息彌漫，大天地鬼裂，山河沉淪。
大戰激烈，江旭與摩羅都殺紅了眼，兩人對決，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