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鑒帶著一干人一路快跑,很快就到了指揮所。
指揮所內,氣氛激烈。
桌子崩碎,椅子翻一地,有動過手的痕跡。
姚志成一臉鐵青,沉聲喝道:“應澤磊,你瘋了嗎?你知道現在是什么局勢嗎?還搞窩里斗,都想死嗎?”
“是你不清楚局勢吧?”
應澤磊一臉狂傲:“我就是受不了你這種軟弱的人在我之上,明明有更安全的地方可以讓我們避難,你卻讓我們在這時時刻刻遭受死亡威脅。就你這種人,憑什么當總指揮!”
“你以為我不想嗎?”
姚志成大吼道:“你以為我不想帶著大家去上一層嗎?但去不了啊!他們的實力遠比我們強大,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爭取了這里,你還想要怎樣?”
“去不了?”
應澤磊大笑一聲:“我們這么多人,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現在的局勢,你比我更清楚。蟲子越來越多,我們的人越來越少,繼續下去,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
“而那些人,躲在上面吃喝玩樂,一樣不缺。就算是死,我們也該拼一把。不為自己,也該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后人。”
“就是!”
立刻有人相應,大聲呼和。
矛盾從來就在,心中的不平也從來沒有消失,無論在什么時候,很多下層的人都會在心中發問:“為什么,為什么我們不能去更安全的上層。”
然而沒有人能真正為他們解讀答案,這種心中的不平之感一直在發酵,今日被應澤磊點燃,瞬間加入了他的陣列。
姚志成不是那種會把握人心的領袖,哪怕當了一個月的總指揮,也比不上應澤磊這么三言兩語。站在對方身后的人,已經明顯比他這邊的人多了。
“姚志成,交出你的總指揮之位,加入我們,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應澤磊義正言辭,心中狂笑,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搶占道德制高點的一天,這種感覺太爽了。
“不…”姚志成連連搖頭:“你這樣做除了讓大家去死,毫無意義,甚至都不會有一個人踏進上層的門!”
“那就沒法談了!”
應澤磊冷冷說道:“我不希望大家一起火拼,就按最簡單的規矩來。你我單打獨斗,誰贏了誰做主!”
“誰贏了誰做主,誰贏了誰做主!”
眾人一陣大吼,紛紛響應。
“真是熱鬧啊!”
突然,有人大笑一聲,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循聲看去,應澤磊頓時眉頭一皺:“是你…陳學鑒!”
整個天瑯帝閣下層,二元天的不多,姚志成的戰力算是頂尖了。但自己和他是同樣的超能力,而且自己是天生的,馬上將要三元天。
無論是力量還是經驗,自己都遠勝應澤磊,要打贏他,甚至都用不了多少時間。
唯一忌憚的,就是這個能傷到自己的陳學鑒。按照與韓家使者約定的計劃,此時的陳學鑒就算沒被殺掉,也不可能來此的。
“是我!有兩天不見了吧,應老大!”
陳學鑒笑笑,一臉淡然。
他最擔心的就是姚志成死了,好在應澤磊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明明可以通過殺人解決的事情,偏偏想以英雄姿態占領道德制高點,如此反而浪費了大把時間。
“是…”
應澤磊穩住心神:“你想幫姚志成嗎?”
他已經將姚志成推到了大家的對立面,現在必須將陳學鑒也推過去。
只是陳學鑒沒那么容易上當,當即搖頭笑道:“我幫他干什么!”
就在姚志成一方的人露出失望表情時,陳學鑒又接著說道:“我只是覺得你說的很對,誰贏了誰做主…怎么辦,小組長當膩了,我也想當總指揮了。”
“你…”
應澤磊大怒,如何聽不出對方是想曲線救姚志成。
“你有什么資格!”
一人突然排眾而出,冷笑道:“當年我們多少人是跟著應老大過來的就不說了,而你,要不是在那天晚上引那么多蟲子過來,我們怎么會死傷那么慘重?”
出來的人正是鄭俊豪,眼見陳學鑒出來攪局,他也不知道從哪里跑了出來。
雖然看似衣冠楚楚,但身上衣服褲子有些凌亂,似乎剛做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要不是你,我哪會死那么多兄弟,各位,跟我一起宰了他!”
相比應澤磊,鄭俊豪做事更加狠戾,絲毫不給機會,直接喊著身邊的人對陳學鑒下手了。
“死!”
鄭俊豪張口,一股火焰噴出,熱力洶涌。此人雖然暴戾,但天賦不差,也已經到了二元天。這一股火焰,威力巨大。
左右都有人,難以展開步法,陳學鑒只來得及用真氣一擋,就被洶涌的熱力直接推了出去。
“干!”
鄭俊豪暴戾狠毒,大吼一聲,說打就打,帶著一些被招籠的人對著陳學鑒殺了過去。
“不要動手!”
姚志成大吼一聲,想要阻止。在他看來,如今蟲子越來越強,繁殖又快,人類數量越來越少,任何內訌帶來的損失都是沒必要的,尤其如陳學鑒和鄭俊豪這種二元天的強者。
若是以前,他可輕松制止這樣的沖突,然而此刻的他已經被應澤磊用計推到了大家的對立面,這樣的呼喊根本無人響應。
“看到沒,因為你的軟弱無能,這樣的事情還會繼續發生!”
應澤磊上前,一把將姚志成擋了下來:“分個高低吧,敗者無言,勝者為王!”
話音未落,超能力催動,全身金屬化,一拳轟了過去。
這一拳力道并不大,速度也不快,姚志成很容易就催動同樣的超能力擋了下來。
“這一次,來真格的了!”
他對自己的戰斗力足夠自信,要的就是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方。這一次,應澤磊不再留手,一記重拳與姚志成血戰一團。
六人圍攻,陳學鑒并不慌張,這幾人只有鄭俊豪是二元天,而且超能力還是自己最不畏懼的火焰。
需要注意的是,自己剛為了快速結束戰斗,消耗了不少真氣,這里需要謹慎應對,不然可能無法應付應澤磊。
只要殺了鄭俊豪,其他人便是沒了主心骨。
腳踏天闕星步,避免自己被包圍,閃過一次次后,終于找到機會。
目光冷峻,陳學鑒隨手一揚,銀色蟲角在手,真氣灌入,劍氣凝聚。
就在他要下殺手的時候,梁依玲的聲音突然響起:“組長,不要殺鄭俊豪。打成重傷都沒關系,但不要殺他…鄭家的勢力不小,你當著這么多人殺他,都沒法遮掩,以后會很麻煩!”
這種要求無形中提高了許多難度,但陳學鑒也知道確如梁依鈴所說,當即將真氣凝兒不發,等待機會。
“雜種,給老子死!”
鄭俊豪該是喝了不少酒,眼神有些瘋狂,一陣狂吼:“你這泥腿子,敢跟老子叫板,不知道怎么死嗎?救人的時候沒看到你那個所謂的朋友吧,知道他怎么樣了嗎?”
“小杰!”
陳學鑒心神一震,在救援不見小杰身影后,他就一直心中不安,此時被對方一提,頓時略微失神。
就這一點失神,讓一個超能力是身上長鱗片的男人抓住機會,一個蠻力沖撞,直接命中。
“滾!”
鄭俊豪跟上,大吼一聲,火焰狂噴,熱力如同波浪狂涌,將陳學鑒噴到一處別墅,撞破墻壁,跌入其中。
“倒是緣分,你們死也要死一起啊!”
在鄭俊豪的大笑聲中,陳學鑒看清楚了房中的一切,頓時心中一痛。
小杰被吊在房梁上,渾身是血,已經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