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見

　　德拉科鉑金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散落在耳旁的碎發隨著微風輕揚，整個人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赫敏不太確定地看著他：“德拉科，西莫在和羅恩下棋之前也跟你一樣自信。”

　　西莫也是格蘭芬多一年級學生，和羅恩是舍友。

　　“嘿嘿，”羅恩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西莫第一次和我下棋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說會打敗我。但是他最后輸得很慘。”

　　林蓁一下子對羅恩刮目相看。

　　“是的，”赫敏敬佩地看著羅恩，“西莫和羅恩連下五局，羅恩贏了四局，平了一局。我看西莫都被打擊得快要懷疑人生了。”

　　“哈哈哈，”羅恩滿臉得意，胸膛挺得老高了，“后來西莫借了我的巫師棋，去和其他同學下，他都贏了。”

　　“哼！”德拉科一點兒都沒有因為這些話而動搖，“那是你們格蘭芬多都太弱了。”

　　他們擺開棋局，羅恩和德拉科相對而坐，肅容以待。林蓁與赫敏分別坐在另外兩端，靜靜觀戰。

　　知道林蓁沒有接觸過巫師棋，羅恩和德拉科邊下邊給林蓁解釋規則。

　　巫師棋棋盤由64個大小相同的黑色與白色正方形交錯組成，對局雙方每人擁有16枚棋子，一方執白子，一方執黑子，白子先行。誰先把對方的王“將死”，誰就獲勝。

　　這和中國象棋的玩法有點像，但又不太一樣。林蓁作為賈寶玉時，和北靜王一度交好。北靜王熱衷于聲色犬馬，不僅愛聽小曲兒，還喜歡找人下下象棋切磋切磋。明明是個臭棋簍子卻不自知，總認為提升棋藝就行了，還費了一番周折尋來了梅花譜，三天兩頭拉著林蓁研究一番。林蓁對象棋并不太拿手，但被北靜王這么一帶，也勉強有些水平了。

　　林蓁認真地觀察著德拉科和羅恩的棋路。雖然他是第一次接觸巫師棋，但經過他們一番解說，他已經大致了解了這個棋的規則。

　　他注意到，德拉科下棋風格和他的貴族精神有些相像。他喜歡先小心試探，再平穩布局，而后發出雷霆一擊。就像一條毒蛇，無聲無息地將獵物逼至角落，再憤起而攻。

　　羅恩的棋風和他平時的性格大相徑庭。他有時橫沖直撞，像極了格蘭芬多勇蠻的路子；有時耐心觀察，像捕獵的獅子，不動聲色，耐心潛伏。

　　他們下得越來越慢，開始還能分出心神給林蓁講解，現在都全神貫注地思索對策了。

　　“車，向前移動三格。”羅恩考慮再三，對他的棋子下了指令。

　　羅恩的“車”聽話地向前移動了三格，來到德拉科的“后”旁，“后”抽出腰間的大劍，用力向“車”斬去。“車”被淘汰了。

　　但德拉科并沒有放松下來，他仍在低頭思索。良久，他沉聲道：“后，斜走兩格。”

　　剛剛一展神威的“后”沒有吭聲，認真向斜前方行進兩格。

　　待“后”的腳步一停，羅恩馬上命令：“兵，向前一格。”

　　德拉科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團，美麗的灰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棋盤。時間似乎過去了許久，德拉科才說：“象，向右行動一格。”

　　“哈哈哈哈！”德拉科的棋子才剛落定，羅恩就大笑起來。他一頭紅色的頭發像火一樣艷麗。

　　“后，向前移動四格。將軍！”羅恩興奮得大喊。

　　德拉科認真端詳棋盤，半晌，他垂頭喪氣地認輸了。

　　“啊哈哈哈哈，”羅恩放肆地仰天大笑，“我，羅恩·韋斯萊，打遍全校無敵手！”

　　“別太驕傲，羅恩。”赫敏在一旁涼涼地說。

　　“哼，”德拉科整了整領子，不服氣道，“下次我們再來比一比。”

　　“喲～誰怕誰！”羅恩囂張回應。

　　大家都笑了起來。

　　魁地奇的復賽，拉文克勞不出意料地輸給了斯萊特林。兩周后，斯萊特林將再次對上格蘭芬多，爭奪魁地奇杯。

　　而德拉科數次挑釁羅恩，一次又一次地同羅恩比試巫師棋。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林蓁對德拉科這契而不舍的精神很是佩服。

　　“你贏不過我的，德拉科。”羅恩吐著舌頭，扮著鬼臉，欠揍極了。

　　德拉科臭著臉，撅著嘴，沒好氣地說：“總有一天，我會贏過你。”

　　赫敏看著他兩“嘿嘿”直笑。

　　林蓁除了每周三晚上到地窖去進行他的魔藥補習外，其余的課件時間，只要沒有和德拉科他們在一起，他就會溜進魔藥教授的辦公室，去檢查他的魔藥進度，順便刷一刷魔藥教授的好感度。

　　這一天，林蓁趁著下午沒課的時間，再次來到魔藥辦公室門口。

　　“下午好，哈利。”美杜莎妖嬈地盤著尾巴，“又來找你的魔藥教授了？”

　　“下午好，美杜莎。”林蓁微笑回應，“斯內普教授在里面嗎？”

　　“你最好現在不要進去，”美杜莎朝林蓁拋了一個媚眼，嘴角勾出一個魅惑的角度，“斯內普教授正在接待客人，一個相當美麗的客人。”

　　林蓁挑起眉毛，似笑非笑：“那么，更加美麗動人的美杜莎小姐，你愿意告訴我那位美麗的客人是誰嗎？”

　　美杜莎盤繞到門把上，悄無聲息地將門鎖打開了，然后回頭嬌媚一笑：“你自己來看看呀！”

　　林蓁無奈地笑了笑，美杜莎和他越來越熟悉，聊天的時候喜歡調戲他，但又總是主動幫助他打開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門——無論斯內普在不在里面，也無論斯內普在里面做什么。

　　有那么一兩次，他毫無防備地進入辦公室，就看見穿著浴袍，渾身滿是剛沐浴后的熱氣的斯內普。斯內普顯然也沒有料到有人能隨意進入他緊鎖了房門的辦公室——他在沐浴前連壁爐都封住了。他剛從隱蔽的門里踏出——林蓁猜那扇門通往斯內普的臥室——毫無防備地看到林蓁傻愣愣地立在辦公室里，他低聲咒罵一聲，轉身打開那扇小門，走了進去，門“砰”地一聲被大力關上。

　　真是坑主人的美杜莎。林蓁想。

　　今天美杜莎怕是又想捉弄他了。林蓁心里悄悄一樂，他很樂意看到和平常不一樣的斯內普，現在他也好奇，能讓美杜莎夸獎的“美人”長什么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林蓁這么想著，放輕腳步，“霍”地一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美杜莎捂著嘴偷笑，悄悄地爬走了。

　　林蓁看到斯內普教授坐在壁爐前的大沙發上，正對著他怒目而視。面對著門口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姿態優雅的男人。

　　面如凝脂，眼如點漆，風姿神貌…林蓁覺得把所有贊美美貌的詞用在這個男人身上都不為過。

　　難怪連美杜莎都叫他“美人”。林蓁暗暗想道，那些說著討厭他的，覺得他邪惡的人，一定是因為他太美了。林蓁允許自己偶爾膚淺一下。

　　“該死的！”斯內普語氣惡劣，“難道救世主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嗎？”

　　林蓁訕笑一聲：“抱歉，教授。”

　　然后他回身關上了門，順手將門鎖一起鎖上了。

　　斯內普含怒瞪著他，他朝斯內普安撫地一笑，而后落落大方地來到空著的沙發上坐下。

　　林蓁露出一個雍容嫻雅的笑，面向那位一頭鉑金色長發的客人道：“晚上好，馬爾福先生。”

　　馬爾福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一眼：“晚上好，波特先生。”

　　斯內普在一旁看起來有些煩躁。

　　“很高興見到您。”林蓁風度翩翩，“不知道德拉科是否和您提過我？我一直想找機會與您談談。”

　　馬爾福感興趣地向前傾了傾身子：“小龍常常寫信告訴我，他和你處得很愉快。他想暑假邀請你來馬爾福莊園，我想明天你就能收到他的邀請了。”

　　林蓁笑著點點頭。馬爾福站起來：“我想我該離開了，西弗勒斯。今晚的談話很愉快。”

　　斯內普冷漠地看著馬爾福從壁爐里消失。

　　“波特！”斯內普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憤怒的火焰從他黑亮的眼睛里噴射出來，像一只憤怒的獅子，“你怎么敢！”

　　林蓁歪著腦袋，鎮定地看著斯內普。

　　“這是遲早要面對的，教授。”林蓁冷靜地說，“我和德拉科是好朋友。”

　　“但馬爾福是食死徒！”斯內普聲音因為憤怒比平時大了一些。

　　“您也是，教授。但是您并沒有傷害我。”林蓁笑了笑，“您別擔心，我能應付得來。”

　　“你以為所有食死徒都和我一樣？你這愚蠢的、自大的、亂來的波特！”

　　林蓁寵溺地看著斯內普，雖然斯內普對他總是冷眼冷語的，但他知道斯內普一直都很關心他。這樣善良的關心他的斯內普，在他看來就像一個別扭的孩子一樣。

　　“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表情！”斯內普低吼。

　　林蓁聳聳肩膀，抬手向壁爐丟出一團光芒，將整個壁爐籠罩住。

　　斯內普驚異地看著他，眉頭緊皺：“這是什么？波特？”

　　林蓁沒有回答他，隨手又向辦公室的門丟了一團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