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圣誕禮物

　　一本高級魔藥學，里面記滿了筆記，和那本中級魔藥學里的字跡一樣。還有一本稀有魔藥制作，附了一張小紙條，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希望救世主有點腦子，為了他的小命著想，不會輕易嘗試。

　　林蓁“撲哧”笑了，把幾本書收好。

　　海格的禮物是一支長笛，有些粗糙，應該是海格自己做的。韋斯萊夫人也寄了個大包裹來，應該是羅恩給他媽媽介紹過了他的朋友。包裹里裝了一大袋牛乳糖，還有一件看起來很厚，藍色和古銅色混合的套頭毛衣。

　　就連德思禮夫婦也寄了一件“禮物”——一封回復他在學校過節的信，以及信上粘著的五十便士。

　　林蓁把這枚硬幣收好，他猜羅恩的父親韋斯萊先生會喜歡它。

　　當他拿起最后一個包裹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小袋子滑了出來。林蓁拆開它，里面是一塊透明的，摸起來似水非水的布，林蓁能夠透過這塊布看到寢室的地板——他的手被布遮著，消失不見了。

　　他把整塊布拎起來，它看起來像個斗篷。布里還有一張紙條，上面用一種圈圈套圈圈的花體字寫著：圣誕快樂，哈利。希望你會好好使用它。

　　林蓁把斗篷折好，到休息室里找到一本書，他記得這本書上寫著和他新收到的禮物很像的描述。

　　他合上書，決定今晚披上它去城堡里逛逛——這是一件隱形斗篷，傳說中三圣器之一——欺騙了死神的隱形斗篷。

　　他到大廳里吃了早餐，花了一天的時間和羅恩到處玩耍，夜晚終于來臨，林蓁披上斗篷走出拉文克勞休息室，在城堡中漫無目的地亂晃。他相信這次的夜游會讓他有不同的收獲——因為紙條上寫著，讓他“好好”使用。

　　城堡里的畫像們還活躍著，他們互相串門，從這個畫框到那個畫框。林蓁的腳步很輕，在空蕩蕩的走廊里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他游蕩到一個房間外，他看到房間正中擺著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的四周雕刻著繁復美麗的花紋，鏡子最上端還刻著“厄里斯魔鏡”。

　　應該就是這兒了。林蓁上前推開門。門“吱呀”一聲開了。他感受到房間里有兩股強大的魔力在運轉，其中一股弱了一些，他很熟悉——每周三晚上，這股魔力的主人都會站在他身后看他制作藥水。至于另外一股，他覺得過一會兒他就會知道了。

　　林蓁來到鏡子前，看著鏡中，摘下了他的隱形斗篷。他知道隱藏在房間里的兩個人正在觀察他。他在心中默讀著鏡子上方的字母，奇異地發現當他把他們反過來讀時，字母的意思就變成了“看見你心中所想”。他干脆在鏡子前面坐了下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林蓁在這兒呆做了一整晚，直到天快亮時才披上隱形衣離開。房間里那兩位看不見的先到者，也陪了他整整一個晚上。

　　接連三個晚上，他都到那間放有大鏡子的房間里。這次要是再沒有人出現來提醒他，他就再也不來了。夜夜不睡覺真的很不養生，尤其他的身體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這一次，他才來到鏡子前，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看來，你自己發現了厄里斯魔鏡的有趣之處了，對嗎？”鄧布利多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旁邊，半月形的眼鏡在黑夜里閃出智慧的光芒。

　　“晚上好，鄧布利多教授。”林蓁看都不看鄧布利多，一心扮演沉淪鏡中的孩子的角色，哪怕這面鏡子對他而言就是一面普通的鏡子。

　　“我不是很明白，教授，我在鏡子里看到了我的爸爸媽媽。但是他們…”這是林蓁發現鏡子的那天晚上想好的說辭。

　　“這是一面神奇的鏡子，它能映出你心中所想。”鄧布利多慈祥地說，“人們面對它時，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為它著迷。但我們要知道，生活需要我們自己去體驗。”

　　“我…”林蓁一副羞愧的樣子。

　　“別擔心，孩子。”鄧布利多摸了摸林蓁毛茸茸的頭發，“明天它就不在這兒了，而你，也會好好過上你快樂的日子，對嗎？”

　　林蓁乖乖地點點頭：“它會去哪兒？”

　　“去它該去的地方，為了完成它的職責。”

　　林蓁躺在拉文克勞寢室的床上。

　　學校里最需要鏡子的地方，恐怕就是四樓走廊那兒了。他不確定路威看守的活板門下會有什么關卡。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鄧布利多希望他能夠去那兒——在某個需要他去的時候。

　　他對“哈利·波特”這個救世主的身份不可置否。這不僅是因為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位幼小的救世主看不出有救世的潛質。而且，從他經歷過的角色來看，這個魔法世界的救世就是小打小鬧。

　　他最喜歡他是加百列的時候了。當天使們對那些墮落的人類失去了拯救的想法時，他毫不猶豫地吹響了他手中的號角。瞧，多簡單——當你面對解決不了的問題時，重啟解決一切。

　　再者，他對魔法世界里巫師們的想法不太能理解。這是二十世紀末的大不列顛，麻瓜們的科技飛速發展。他托德拉科給他寄來的一些麻瓜讀物里得知，麻瓜已經發明了傷害巨大的熱武器，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場上的那些武器足以令一群毫無防備的巫師喪命了。

　　但近代魔法史上所記載的歷史來看，鄧布利多認為麻瓜弱小，需要巫師的保護；而伏地魔堅持“純血”的論調。

　　沒有誰會是弱小的，人類恰恰是最不該被小看的物種。而巫師人口基數本來就很小，一昧堅持“純血”最后只會演變成近親通婚。近親通婚的危害連麻瓜都知道。

　　但這些都不是他目前所需要關心的。他只要乖乖地先做好幼小的救世主的本份，等到他安排妥當了，他才能完全按照他的想法活著。

　　圣誕節假期即將結束，學生們陸陸續續地回到學校。赫敏可能是因為心系他們的安危，早早就趕回學校。而海格在德拉科回來的那天寄來一句話：快破殼了。

　　林蓁拉上德拉科他們，一同前往海格的小屋。

　　“我敢說，如果海格堅持要養它，那么他的木屋遲早會被燒成灰燼。”羅恩很擔憂。雖然他非常喜歡龍，在查理的熏陶下，他也明白龍的危險性究竟有多大。

　　他們很快就到了海格的木屋前，陸陸續續鉆進小屋。

　　小屋里熱得可怕，令人感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林蓁給自己來了個清涼咒，順手給他們每人也來了個。

　　那顆巨大的龍蛋不再被放進爐子里煮了，海格把它放在桌子上。他在桌上鋪了一塊厚厚的毯子，龍蛋就放在這塊毯子上面。

　　這顆蛋和他們上次見到的看起來沒什么不同。蛋在毯子上輕輕搖晃著，不時聽到細小的抓撓聲。海格和他們一起，目不轉睛地看著蛋，羅恩甚至還小聲地說：“加油伙計！”

　　海格的大手緊握成拳，隨著蛋的搖晃一松一緊的。他們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期待著小龍破殼而出。

　　蛋搖晃得更加厲害了，好像蛋里的小龍知道外面這么多人期待它的誕生，它更加努力了。

　　“咔”一聲輕響，蛋殼裂開了一條細長的縫，縫里探出了一個尖尖的小指甲，然后又迅速地縮回去了。

　　海格想要伸手幫里頭的小東西破開蛋殼，他的手指抽了抽，又忍住了。

　　蛋劇烈的晃動著，細縫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終于“啪嘰”一下，蛋殼碎了，里頭的小東西露出了真容。

　　它看起來只有林蓁的巴掌大小，有一條占了全身一半長度的長尾巴。它后肢粗壯，前肢短小，前肢彎曲在胸前，靠兩條后腿站立。它的背上有一對小小的翅膀，它的腦袋圓圓的，上面立著一對尖尖的小耳朵，耳朵后方隆起了一個小隆包，看起來肉肉的。它有一雙大眼睛位于它的臉頰兩邊，眼睛正中的下方，小山丘似的鼻子“呼呼”地噴著熱氣。鼻子下方有一張大嘴，嘴里的牙床上還只是透著一些白色的小點點——它還沒有長牙。

　　它站在碎蛋殼邊上，四下張望著。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到處轉著。

　　“哦，我的小可愛。”海格溫柔地嘆息，在小龍看向他的時候，伸出手想要撫摸，“到媽媽這里來。”

　　小龍吸了吸鼻子，“哇哇”叫著往海格的大手沖去。它蹭了蹭海格的手，一副享受的樣子。

　　“它可真是個天使，不是嗎？”海格高興地直笑。

　　“你給它取名了嗎？”羅恩問，他看起來也想摸一摸。

　　“諾伯。”海格說，“我早就取好啦，在它還是蛋的時候。”

　　他們驚奇地看了諾伯一會兒，海格對它愛不釋手。哪怕諾伯打了個噴嚏，燒了他的絡腮胡子，他也是樂呵呵的。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赫敏問海格，“諾伯不可能一直都呆在你的小屋里，不說你的小屋會不會被它燒掉，它長大后的體型會把你的小屋撐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