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龍蛋

　　他們好奇海格一反常態的舉動，但他們進入了木屋后，大約明白了原因。

　　木屋被遮得嚴嚴實實的，一片漆黑，只有屋子正中燃燒的爐子發出微弱的光芒。爐子上掛著銅壺，壺里燒著熱水，在熱水里，一顆巨大的蛋在水里隨著沸水浮浮沉沉。

　　他們呼啦地圍了過去。探頭觀察。

　　這顆蛋大約比他們的腦袋還要大一些，蛋殼表面有些粗糙，上面斑斑點點布著黃褐色的花紋。當他們走近的時候，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從蛋里飄逸出的活躍的生命力。

　　“這…這是龍蛋嗎？”德拉科顫著聲音問，灰藍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沸水中的蛋。如果不是銅壺里燒著的水，這時候他的手可能已經摸上蛋了。

　　海格謹慎地將門關嚴，并扣上門鎖。他快步走到爐子旁坐下，癡迷地看著蛋，兩眼迷離，神情飄忽：“是的，這是一顆龍蛋，我好不容易贏來的。”

　　德拉科和羅恩根本就沒有在聽。他倆現在的神情和海格完全一致，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肯定會以為他們誤喝了迷情劑。

　　“這是什么龍？”赫敏問。

　　當一個稀有的神奇動物的蛋放在赫敏的面前，而她沒有辦法去仔細地研究它，這對赫敏是一件難受的事情。

　　“我猜是瑞典短鼻龍。”海格露出了癡癡的笑容。大個子巨人龐大的臉龐做出這種小姑娘的表情，讓林蓁起了一身寒毛。

　　“我認為是西伯利亞火龍。”羅恩語氣夢幻，“在我還沒有來霍格沃茨上學之前，查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我寄各種龍或者龍蛋的照片，這和西伯利亞火龍的蛋幾乎一樣。”

　　查理是羅恩的哥哥，在羅馬尼亞擔任訓龍師。

　　“我也認為是西伯利亞火龍，”德拉科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他的貴族儀態了，“我非常喜歡龍，你看我的名字就是龍。所以小時候我看了很多關于龍的書，里面介紹的西伯利亞火龍蛋就是這個樣子。”

　　赫敏在他們身后繞著爐子走了一圈，似乎在全方位觀察壺中的蛋。林蓁其實一點都不在意這是什么蛋，他對海格所說的“贏來的”很好奇，但顯然，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好時機。

　　“這樣能順利把龍孵出來嗎？”赫敏問。

　　“我去圖書館借了養龍指南、為了消遣和盈利而養龍和從孵蛋到涅槃，還借了本大不列顛和愛爾蘭的龍的種類——不過現在看來這本似乎用處不大。管它呢，這樣能順利孵出來的。”

　　赫敏撫額。

　　“但這是犯法的。”赫敏激烈地說，“我記得在一七零九年的巫師大會上，已經正式通過了禁止養龍的法案，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如果我們在后花園養龍，就很難不讓麻瓜注意到我們——而且，你很難把它們馴服，這是很危險的。”

　　“確實，”羅恩插嘴說，“查理身上那些被燒傷的地方，都是羅馬尼亞的野龍給他留下的。”

　　“別忘了你還住在木頭房子里，海格。”赫敏說。

　　海格根本沒有聽，他撥弄著爐火，快樂地哼著小曲兒。

　　“嘿，海格。”林蓁突然說，“你說這顆龍蛋是你贏來的。是怎么贏的？”

　　“你知道的，我總喜歡去破釜酒吧喝幾杯。”海格高興地說，“破釜酒吧真是我的幸運地，前幾年我在那兒從一個希臘佬兒手里搞到了路威。”

　　“路威？”

　　“就是三只腦袋的大狗，”海格說，“我把它借給鄧布利多了。”

　　德拉科及時地捂住了羅恩的嘴，以免他喊出什么來——在海格說到“三只腦袋的大狗”時，羅恩的嘴明顯動了動。

　　“所以這顆蛋到底怎么來了？”赫敏有些不耐。

　　“哈哈，你說巧不巧，”海格愉悅說，“那天酒吧來了個披著黑兜帽的人，他點了很多酒，請我們喝。然后他說，如果有誰知道怎么對付三頭犬，他就把他兜里的龍蛋送給那個人。”

　　林蓁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

　　“那你說了嗎？”林蓁問。

　　“當然，這可是龍蛋，我夢寐以求的龍蛋。而且我知道對付三頭犬的辦法——我擁有一只三頭犬。”海格驕傲極了，“我告訴他只需要點音樂，三頭犬馬上就能睡著了，于是龍蛋歸我了。”

　　赫敏驚呆了，她無法想象海格就這么輕易地相信了陌生人：“那個人長什么樣？你知道嗎？”

　　“他戴著兜帽呢！這很正常，破釜酒吧經常有一些不愿意露面的人。”

　　“那…”林蓁突然說，“你知道鄧布利多校長借走你的路威去看守什么嗎？”

　　“這可是機密，”海格防備地說，“這是鄧布利多和尼可·勒梅的約定。”

　　可憐的海格終于意識到他說的有點太多了。

　　“哦，你不能告訴別人。”海格有些懊惱。

　　林蓁點點頭。他們很快離開了海格小屋。

　　“尼可·勒梅是誰？”赫敏問。

　　“一位偉大的煉金術師，”林蓁快速回答，“他對魔法石的研究使他獲得了梅林一級勛章。開學火車上我們吃的巧克力娃里有他的卡片。”

　　“那么路威看守的就是魔法石了？”

　　“八九不離十。”林蓁說，“現在想要魔法石的那個人肯定已經知道它在霍格沃茨，并且知道了看守它的是路威了。”

　　“會是誰？”德拉科問，“和那次入侵古靈閣的會是同一個嗎？”

　　“估計是。”赫敏推測，“上次他冒著那么大的風險闖入古靈閣，，他不可能輕易放棄。”

　　“那會是誰想要它？”羅恩不耐煩了。

　　“我推測可能是奇洛教授。”林蓁緩緩說出他的猜測。

　　“什么？”羅恩很驚訝，“怎么會是奇洛教授？他那么可憐，上次還被斯內普教授威脅了！”

　　“正是因為斯內普教授威脅了他，”林蓁慢條斯理地說，“所以我才懷疑他。萬圣節前一天晚上，巨怪闖進了學校，而斯內普教授的腿被路威咬了。”

　　“那為什么不是斯內普教授？”

　　赫敏一點兒都不淑女地白了羅恩一眼：“上次我們討論過了，你有認真聽嗎？”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德拉科問。

　　“靜觀其變吧。”林蓁說。

　　“為什么不告訴教授們？”赫敏問。

　　“你覺得教授們會相信我們嗎？”德拉科說，“尤其我們懷疑不懷好意的是我們的黑魔法防御課教授。”

　　又到了林蓁魔藥補習的時候，林蓁早早就到了魔藥辦公室里。

　　“您的傷好些了嗎？”林蓁一邊熬制藥水，一邊問。

　　“專心你的藥水。”斯內普說，“你覺得你的教授會那么脆弱嗎？一點點小傷都應付不了？”

　　林蓁不說話了。

　　“教授，”林蓁將熬制好的藥水倒入玻璃瓶中，“奇洛教授為什么想要魔法石？”

　　辦公室里安靜了片刻。

　　“看來我們的救世主已經弄清真相了？”尖酸刻薄的斯內普教授再次出現了。

　　“唔…應該是吧？”林蓁不確定地說，“我不知道學校里除了奇洛教授，還有誰會想要魔法石。”

　　“魔法石誰都想要。”

　　“那不一樣，”林蓁說，“奇洛教授給了我很不好的感覺，當他背對我的時候，我的傷疤就疼得要命。”

　　“哈利·波特靠他的感覺來判斷事情？”斯內普嘲諷。

　　“教授您的腿是因為奇洛教授受傷的，不是嗎？”

　　斯內普抿著嘴唇不說話。林蓁知道他猜對了。

　　“四樓的活板門下有什么？”林蓁又問。

　　“我們幾個教授設置的關卡。”

　　“所以這是闖關游戲？只要有人闖過了魔法石就屬于他？”林蓁諷刺道，“鄧布利多不怕魔法石被偷走嗎？”

　　斯內普又不說話了。

　　林蓁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接下來，學校風平浪靜，奇洛教授也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當城堡外開始下起雪的時候，圣誕節就快要來臨了。城堡里開始洋溢著歡聲笑語，教授們發放了圣誕節留校申請單。林蓁讓襲人給他的姨夫和姨媽寄去一封信，告訴他們圣誕節假期他將在學校度過。赫敏和德拉科會被他們的父母接回家。羅恩以及他的幾個哥哥則留下來，因為他們的父母要帶著他們最小的妹妹去羅馬尼亞看望他們的二哥查理。

　　“我離開后，你們也多注意奇洛教授好嗎？”赫敏說，“實在不行的話，你們一定要記得向教授們求助。”

　　羅恩和林蓁乖巧地點頭。

　　“提前祝你們圣誕快樂！”赫敏擁抱了他們，然后離開了。

　　“我會給你們寄信的，”德拉科說，“你真的不來馬爾福莊園嗎？我爸爸的書房里有很多書，我會讓爸爸同意你看的。”

　　林蓁笑著搖搖頭：“下次吧，德拉科。謝謝你的邀請。”

　　德拉科也離開了。

　　弗雷德和喬治被關了禁閉，因為他們給幾個雪球施了魔法，讓它們追著奇洛教授，砸他的大圍巾。

　　海格從禁林里砍了一棵圣誕樹，裝飾在城堡大廳里。教授們把大廳打扮得富有圣誕氣息。

　　圣誕節那天，林蓁在床上醒來，寢室一角的圣誕樹下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林蓁照常練了功回來，沐浴后坐在樹邊拆禮物。

　　赫敏送了他一本醫藥學理論，一本麻瓜的醫學書，他很喜歡。羅恩的是一罐糖果，上面寫著“蜂蜜公爵的字樣”。德拉科送他了一個綠寶石胸針。胸針是鷹形的，一只展翅欲飛的雛鷹，眼睛鑲著美麗的綠寶石。

　　令林蓁意外的是，斯內普也送了禮物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