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謂天賦

　　林蓁在斯內普的話語里聽到了別扭的安慰。他在心里竊笑，覺得他的魔藥教授的傲嬌扭捏比他可愛的黛玉妹妹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對他避之不及，能從扭曲的話語里聽出它真正的含義的人只是極少數，畢竟斯內普教授身周還縈繞著極具壓迫力的氣場。

　　“不，教授。”林蓁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看起來漸漸地放松了，“可是教授，我很嚴格地按照您的步驟去完成，但是仍然達不到您所說的完美的魔藥品質。”

　　斯內普在又一張羊皮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P”，然后放下羽毛筆，抬眼示意林蓁：“勞煩尊敬的救世主演示一下第一堂課藥水的制作，材料在材料間里。”

　　林蓁點頭，起身順著斯內普的指示打開了那扇關閉的小門。這個材料間不是很大，里面排滿了架子。架子上面分門別類地存放著這種魔藥材料，林蓁選取了治療疥瘡的藥水所需的魔藥，快步走到操作臺前開始處理。

　　斯內普站在林蓁身后大約一步左右的位置，看著林蓁熟練且準確地處理材料，他雙手抱臂，默不吭聲。

　　在魔藥教授嚴厲的目光下，林蓁鎮定自若。他在坩鍋下生起火，一步一步完成魔藥釀造。他攪拌著魔藥，悄悄分出一點心神注意斯內普教授的動靜。

　　斯內普教授抱著手臂，動也不動地盯著林蓁的動作。魔藥熬制好了，林蓁找了個空的玻璃罐把它裝了進去。罐子里的藥水反射出墨綠色的光，而完美品質的藥水，顏色是淺綠色的。

　　林蓁轉身面對斯內普。辦公室里突然靜得可怕。

　　“教授？”林蓁忍不住開口。

　　斯內普張嘴正要說話。“嗶啵”，壁爐里的火焰突然變成綠色，竄得老高。

　　“西弗勒斯，”一個長著白胡子的腦袋在火焰中出現，“馬上來校長辦公室一趟。”

　　斯內普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他低聲咒罵了幾句。壁爐里的人發現林蓁現在一旁。

　　“晚上好，哈利。”鄧布利多笑瞇瞇地說，“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們。”

　　“晚上好，鄧布利多校長。”林蓁乖巧地回應，“我請求斯內普教授為我補習魔藥。”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從壁爐里消失了。

　　“如果救世主知道，鼻子并不只是安在臉上的裝飾，”斯內普突然開口，語速極快，“那么他就不會只是按部就班地制作魔藥。”

　　說著，也不等林蓁開口，斯內普往壁爐里丟了一把粉末，他踏進壁爐，喊了一聲“校長辦公室”，然后消失了。

　　所以他在提示我要靠氣味決定投入材料的時間嗎？

　　林蓁到材料間又取了一份材料試驗。這次，他一邊仔細聞著坩鍋上升騰起的霧氣味道的細微變化，一邊參考既定的步驟，在他認為合適的時間將材料投入坩鍋。

　　霧氣繚繞間，林蓁感覺似乎體內的某一處被觸動，恍然之下，他對魔藥的認知又提高了一層。他沉浸在這妙曼的世界中，終于知道他的魔藥教授在第一堂課上說的開場白中所描繪的那令人如夢如醉的魅力。

　　不多時，一鍋藥水制作完成，林蓁看著坩鍋里流淌著的淺綠色的魔藥，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把它裝進玻璃罐里，像在課堂上一樣寫上名字，并標注了制作日期。這樣，即使斯內普在他離開前沒有回來，他的教授也能知道他的教學成果。

　　時間還早，離宵禁還有兩個小時，林蓁在辦公室里無所事事。他將辦公室里的每一件物品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斯內普還沒有回來。

　　林蓁想了想，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他決定接著制作第二堂魔藥課上學習的藥水。

　　他再次進入材料間，又一次站在坩鍋前。霧氣繚繚升起，漸多漸濃，再慢慢轉少轉淡，直至消失。一鍋完美的魔藥。

　　斯內普仍舊不見蹤影。林蓁繼續開始熬制第四鍋魔藥。他看了看墻上掛著的鐘表，在宵禁前，他能夠復習到第四堂課內容，如果他的教授沒有回來阻止他的話。

　　林蓁很順利地熬出四罐完美品質的藥水，他把這四罐藥水連同最開始熬制的那一罐整齊地排列在操作臺顯眼的位置，全部寫上了“哈利·波特”并標注了日期。他走到辦公室門口，和美杜莎閑聊幾句，然后離開了。

　　回到寢室，林蓁想了想做為一個正常的十一歲孩子，當他自己非常成功地做了一件事，會是什么反應。最后他決定寫一封信，將十一歲孩子的喜悅讓襲人幫助他傳達給他的大個子朋友海格。

　　周四上午，一年級的拉文克勞都去上他們最喜歡的飛行課了——除了被認定沒有天賦而免課的林蓁。

　　他來到天文塔的塔頂，開始他日復一日的魔力轉化研究。研究進度很是喜人，熾天使的大多數能力他已經能夠輕松使用出來，雖然出現過魔力不足的情況，但林蓁機智地抽取躲藏在他額頭傷疤里那外來的強大魔力，契而不舍地轉化成自己的。

　　感謝伏地魔送來的能量。

　　林蓁真想當面和伏地魔道謝，黑魔王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晚上，林蓁把他新點亮的魔藥成就告訴了德拉科他們。

　　德拉科當場就很不優雅地將南瓜汁噴了一地。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哈利？”德拉科顧不得他的貴族禮儀了，“只花了一個晚上？”

　　“是的，”林蓁高興地說。

　　羅恩已經震驚得連美食都不吃了，一直捏著自己的臉反復確認他沒有在做夢。赫敏小聲嘀咕著斯內普教授那句關于鼻子的話，低頭思索著。

　　“要知道我從五歲開始，爸爸就讓教父教我制做魔藥。即使到了現在，我也只能把兩種簡單的藥水做到完美品質。”德拉科抓住林蓁使勁地前后搖動，林蓁的腦袋在脖子上劇烈地晃動著，“而你，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把學到的所有藥水一次性做完完美！”

　　“還差一種沒做。”林蓁說。他的聲音因為頭的擺動而顫抖。

　　“這有什么區別！”德拉科怒吼。

　　“可能我是一個魔藥天才？”林蓁嘻嘻一笑。

　　德拉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他回身坐好，仔細得整理了弄亂的著裝和他鉑金色的頭發。他優雅的拿起刀叉，往嘴里送著美食。

　　“我早該知道，”德拉科小聲地說，“你可是救世主哈利·波特。”

　　林蓁笑了笑，和他的朋友一起分享美味。

　　在霍格沃茨學習的第六周，林蓁已經能自如地使用熾天使所有的能力了，雖然威力不比從前，但還湊合，除了擁有六個潔白中帶著金光的大翅膀之外。

　　周三晚上五點三十，吃過晚餐的林蓁出現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外。

　　他席地而坐，和美杜莎愉快地聊著天。美杜莎透露給他很多關于斯萊特林的“秘聞”，還給他科普了關于蛇類的各種知識。

　　辦公室的門突然“砰”地被打開了，斯內普瘦削的身影站在林蓁面前。

　　他低垂著眼，帶著薄怒的語氣對林蓁說：“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來到他可憐的魔藥教授的地窖前，不邁出他尊貴的腳踏入房間卻傻乎乎地坐在地上發出嘶嘶聲，救世主是打算讓他的教授帶他去醫療翼做一個全身檢查嗎？”

　　林蓁站起身來，拍了拍長袍，走向斯內普：“教授，晚上好。上次我發現我能夠和美杜莎聊天，然后我答應會早點來陪陪她。”

　　在聽到林蓁說他能夠跟美杜莎聊天時，斯內普的瞳孔迅速縮小了。他用空洞的、毫無感情的聲音對林蓁說：“那么救世主現在能進來開始你今晚的魔藥補習嗎？”

　　林蓁點了點頭，跟在斯內普身后進了辦公室。美杜莎貼心地把門關上并鎖好。

　　林蓁知道斯內普一直在關注他，他推測是鄧布利多要求斯內普來為他“保駕護航”。剛開學時，林蓁能感受到斯內普對他雖然沒有惡意，但是極其厭惡他，或者說，恨他。

　　林蓁確信哈利·波特的記憶里，他與斯內普毫無交集，那么斯內普對他的恨意，只能是他的父母那一代所產生的了。雖然林蓁在課余時間看了很多文獻資料，但很明顯的，這些資料里并不會詳細地描寫出救世主的父母年輕時的事跡，更別說與魔藥大師的糾葛了。因此，他無從得知斯內普厭惡他的具體原因。但他并不在意，討厭他的人最后總是能喜歡上他。

　　“教授，”林蓁小聲地對板著臉的斯內普說，“上周你離開了以后，我又制作了幾瓶藥水，我把它們放在了操作臺上，您有看到嗎？”

　　斯內普空洞無神的臉好像突然活了過來，他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林蓁，問：“我假設，那些魔藥確實是你完成的。那么我看到了。”

　　“謝謝教授的指導。”林蓁一臉真摯地看著他，“接下來我可以學習制作什么藥水？”

　　“救世主不需要這么著急地展示你過人的天賦，”斯內普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書，推到林蓁面前，“先預習這本書里的內容，按順序把書里記錄的魔藥制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