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收賬
距離大年不到四天，六和宗原三宗主方澤找到寧天霄。
方澤來到凌云宗之后，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在藏寶閣里品鑒各種寶貝。
奈何凌云宗寶貝太少，其中大部分還是從六和宗拿來的，導致方澤常有伯樂無用之感。
他喜歡的第二件事，就是跟賬房長老一人捧個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反正倆老頭基本都處于神隱狀態，當方澤找到他的時候，寧天霄還是感覺很意外。
“宗主，收賬的時候到了。”
“啊？什么賬？”
“六和宗拍賣行的賬啊，你忘了不成？”
寧天霄上輩子也沒做過生意，哪知道還有年前收賬這一說。
寧天霄點頭道：“這怎么一個收法？”
“拍賣行易主，寧宗主跟著看看自己手下的產業就好，算賬的事情我跟賬房老頭來。主要是要讓他們有個拍賣行已經改換主人的儀式感，大過年的，宗主再去發點福利，慰問一下即可。”
寧天霄跟方澤和賬房長老上了路，兩個人一路在馬車里拿著算盤談天說地，寧天霄一句話都插不上。
幸好白小鬼抱著貓跟在他身邊，還算是有個樂子。
寧天霄在腦中打開凌云宗的地圖，細細看了幾眼，最后又打開了商店，翻了翻商店里的東西。
現在他沒有什么特別想買的東西，明年準備在麒麟山種樹養靈獸，就還要省點任務點。
寧天霄搖了搖頭，關上了商店。
他現在身上積壓了十幾個任務，幸虧他沒有百曉生的強迫癥，否則非得自己難為死自己不可。
到了離凌云宗最近的拍賣行，寧天霄下了車，拍賣行臨近年關，還是人聲鼎沸，足見六和宗這一老字號的吸引力。
方澤的確是個會做生意的人，在他的安排下，拍賣行在年關推出各大活動，什么拍賣行消費多少金贈送低級溟魂卷軸之類的。
這溟魂卷軸數量太多，價格已經開始下降，但有了還是不虧，很多人為了湊夠贈送卷軸的錢，不知不覺多花了很多。
因此在年關，這些原屬于六和宗的拍賣行，賺的錢只多不少。
寧天霄和方澤一出現在拍賣行里，這拍賣行的管事立即跑了出來，一低頭道：“見過三宗主。”
寧天霄眉頭一挑，這句話，明顯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方澤一伸手介紹道：“六和宗已經滅了，還叫什么三宗主，這位是凌云宗的大宗主寧天霄，也是你們以后的宗主。”
這管事的嘿嘿笑了兩聲，點著頭，不說話。
寧天霄看了一眼方澤，笑了笑：“沒收到拍賣行易主的消息？”
“收是收到了，但讓小人改口，實在是難啊，六和宗干了這么多年，突然一個外人橫插一腳，這誰能習慣？”
其他拍賣行里的伙計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準備看寧天霄的笑話。
寧天霄摸了摸鼻子：“你說得很有道理，拍賣行是賺錢的地方，誰能賺錢，誰才是你們的宗主。”
寧天霄心中同時警惕了一下，只把拍賣行的事情交給方澤是不行的，以后他必須在拍賣行安插自己的人手。
寧天霄伸手拿出一個玉瓶：“固魂丹。”
寧天霄再甩出一個卷軸：“中級溟魂卷軸，能同時顯現溟魂的形態和顏色。”
管事的眼中一亮。
寧天霄把玉瓶扔過去，拿卷軸的手一縮：“卷軸半年后上拍賣行，這半年只屬于凌云宗的人。”
寧天霄的意思很明顯，你拿了卷軸，就承認了自己屬于凌云宗，當然，你管理的拍賣行也屬于凌云宗。
但讓寧天霄沒想到的是，這小老板也是十分有骨氣地縮回了手：“小人明白，但是拍賣行這兩年沒有溟魂卷軸，生意也做得好好的，所謂溟魂卷軸，畢竟只能錦上添花，不能成為支柱。”
小老板這句話可是歪曲了事實，方澤親口跟寧天霄承認過，低級溟魂卷軸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
寧天霄看了方澤一眼，示意他開口。
方澤清了清嗓子：“低級卷軸的確讓拍賣行的利益暴漲，以后中級溟魂卷軸一旦放上拍賣行，給我們帶來的利益，更將成數十倍的增長，你忘了低級溟魂卷軸剛上架的轟動景象了？”
“這一點也是我覺得不好的地方。”小老板仰著頭，“拍賣行之所以會存在，就是為了一些稀有的寶貝，滿大街都是的白菜，是不必出現在我們六和宗拍賣行這種地方的。”
寧天霄冷笑一聲，感情你這是嫌我卷軸做得多，費力不討好了？
不過寧天霄不準備繼續跟他爭辯下去了，有的人就是擅長雞蛋里挑骨頭，你退讓一步，他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方澤眼見寧天霄臉色變了，正想出言安慰。
寧天霄開口道：“第一，你要說做生意的事情，我的確不懂，但你要說賺錢，我知道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不過請你算算，這半年來，溟魂卷軸和化形丹帶來的效益和其他拍賣物的相比誰多誰少。”
這賬方澤也早給寧天霄算過，寧天霄心里有底。
“第二，你既然真是六和宗的忠實擁躉，我這里也沒有必要一定要留下你，你們幾個宗主現在都往羅剎海去了，路費我給你包了，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一炷香收拾東西走人。”
小老板的臉色變得非常蒼白，他沒想到寧天霄會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他可是拍賣行的功臣。
小老板激動道：“我給六和宗賣出這么多東西去，你就這么趕我走！？”
“可是這地方現在屬于我凌云宗了，你給六和宗帶來再多的利益，你那幾個遠在羅剎海的宗主都看不到。”
“我......”
“第三，這地方我說了算，聽我的！要走的一炷香時間內走人，不走就老老實實拿賬本過來，前輩，準備算賬。”
方澤和賬房長老兩人畢恭畢敬地說了一個“是”字。
小老板硬氣了一盞茶的時間，用眼神向方澤求救，然而他們的三宗主現在也屬于凌云宗，此時方澤要敢多說一句話，恐怕寧天霄承諾的固魂，就再也沒有了。
方澤給了他一個臺階：“去拿賬本吧。現在，江南道拍賣行早已經是凌云宗和三途的天下了。”
小老板眼圈一紅，終于硬不下去了。
這小老板雖然脾氣倔，但賬本上沒出什么錯誤，溟魂卷軸的利潤很高，寧天霄離開前，還是賞罰分明地給他多加了點年底分紅。
坐在馬車上，寧天霄突然有些好奇：“三途接手的拍賣行，手下的人也這么硬氣？”
方澤尷尬地笑道：“不，是三途的人硬氣，直接沒給他們機會，接手的時候，把一半人都換成了三途自己的。”
“......那是我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