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幫師侄良多,所以此番師侄回來的主要目的,除了看望師叔外,另外還帶回來一些可供飛行的靈獸。”說著,周漁便將另外七枚流云鶴的靈獸牌,放在了茶桌上。
“這是落霞山脈黃楓谷出產的流云鶴,雖是一階靈獸,但是飛行能力出眾,以后紫陽觀弟子出行,也方便一些。”
“另外,此鶴全身雪白如云,而師叔這里云海翻騰,最是搭配。”周漁討好道。
“師侄能力有限,這次一共帶回來十只,另外三只已贈送給了常浩師弟三人,此外這些流云鶴雌雄皆有,也可以順利繁衍后代,想來以師叔的本事,不久便能滿山皆是云鶴飛舞。”
“你這可真是大手筆啊,花了多少靈石?”王紫陽品了一口茶,目光揶揄的道。
“師叔喜歡就好。”周漁也不管那眼神之中的意味,一副我無比乖巧的模樣。
“你倒是有心了。”王紫陽見周漁臉皮又厚了幾分,嘴角僵硬了一下,心下嘆息一聲,放下茶杯道。
“說吧,在落霞山脈遇見了何事?”
聽到這句話,周漁心里一喜,明白自家這位外冷內熱的師叔松了口,頓時將這近二年的事情,一一說就起來。
從進入清風觀,到去龜山琴臺閣遇見有人盜取神道符,而后遇長流河神得以練成劍意,最后在葬魂谷對決往生教火行事,這種種經歷頓時一一訴說了出來。
完了,周漁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開始賣慘。
“那火行使手段詭異狠辣,不多時弟子肯定會再次遇見,但往生教一個火行使就如此難辦,他日前往沉鐵木那里,怕是會更加兇險…”說到這里,周漁目光期盼的看向老神自在的王紫陽,眨了眨眼。
“師叔,你有在聽嗎?”
“在等你下半句。”王紫陽淡淡的道。
“但是弟子已經說完了。”
“那便找你風師叔吧。”
“你風師叔既然敢讓你前往那沉鐵木之處,自然是對你有信心,所以你要有信心,師叔也對你有信心。”見周漁一臉懵然的樣子,王紫陽心里得意的一笑,臉上卻很正經,意味深長的說道 同樣的手段,是不可能從本師叔這里,騙到兩次法器的。
“若弟子萬一沒有信心,怎么辦?”周漁臉色有些為難的道。
“那就把我贈與你的火行劍幡還來吧,也就不要想著五行筑基了,安心當個富家翁吧。”紫陽真人淡淡的說完,目光撇了周漁一眼。
意思很明確,現在有信心了嗎?
“師侄有信心。”周漁頓時一臉堅定的道,只是心里不由得有些難過。
才一年多不見,紫陽師叔就變,再也不是那個會給他準備法器的好師叔了,哎。
“早知道就不帶這小子過來了,好嫉妒啊,那劍玉一看就是好東西。”目光撇了一眼正偷著笑的風小瓶,周漁臉色一正。
“師叔,不知關于風師叔所說的沉鐵木,您是否知道些什么,還請師叔告知。”
“往生教既然把注意打在了神道符的身上,而你風師叔又決定讓你處理此事,你到的確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了。”聽到這個整天想著順店好處的師侄開始說正事了,王紫陽也就不在故意逗他,頓時輕撫雪白的長須道。
“江陵以南,有一處千里山澤,此澤以前被稱為云夢澤,不過數百年前的大戰,使得此澤已經荒廢了大半,僅有更南面的湖澤保留了下來。”
“那里,據我所知,是如今云麓仙派的一處駐地,此派與我奕劍多為交好,到時你或許可以向她們請求協助。”
“那沉鐵木,莫非就在北面?”聽見紫陽師叔不說沉鐵木,反而先說求援之地,周漁頓時心里一涼,連忙問道。
“不錯。”說到這里,王紫陽的目光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緩緩地道。
“數百年前,大趙王朝不聽勸告,妄圖打造一尊他們無法掌控的神明;
若是能夠操控于天下有利,或許此神還能保留,但因此方世界不允,而他們又強行凝聚,結果神道有虧,如此便更加不容許其出世。”
“也因此,挑起其與我仙門的大戰,此戰雖然持續時間短,但大戰卻無比慘烈,那破損的云夢澤,便是其中的一處戰場。”
“此戰過后,數千里山川大澤,也因此面目全非,而之所以會形成如此可怕的結果,除了因為當時參戰人數過多之外。”
“便是因為要對付的乃是一尊先天誕生的神明,此神自云夢澤而生,自號云夢,可掌山石樹木之力,故有兩具神明法身。”
“沉鐵木,便是經由其神木法身之力演化而出…”
“那一戰過后,云夢古神的山神法身,因其怒崩碎了千里山澤,其神木法身,則是在最后被封禁于那毀去的山澤北面的一處深山之中。”
“為何不將其徹底毀去呢,莫非這其中,還有什么特殊之處?”周漁聽著這些秘史,感覺臉色有點青。
一開始他最多以為就是一個龍潭虎穴一般之地,大不了往生教徒多一點。
但此刻聽完王紫陽的話,頓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這哪里是什么龍潭可比,分明是生靈絕境之地啊。
先天神靈,一聽就不會是什么簡單之事。
但是窮途末路時,一具法身就崩裂了千里山澤,這等修為,絕非是道基,哪怕是金丹境的大修士,也做不到。
果不其然,就聽王紫陽繼續說道。
“非是不毀,而是不能,那云夢古神自知已到絕境,不知用了何等秘法,以元神獻祭,將其神木法身和數千里山澤大地的生機連為一體,斬之不盡,滅之不絕。”
“無奈之下,當時在場的諸多前輩大能,只得分其主干,分別封禁,以此來斷開其與大地生機的連接,但云夢古神畢竟是自那片山澤而生,所以仍有部分無法根除。”
“最后還是太清宗的一位前輩,想出了以神道符為核心的轉移之法,分其最后的生機,以此使得其在無作惡之力。”
“如此這三百年下來,那云夢古神之力,終是平靜了下來,直到一百年前才徹底消亡。”
“那當時的神道符呢?”周漁問道。
“云夢古神之力消亡之后,那神道符也就碎了。”
“可如今往生教卻極有可能去找那塊神道符了,這不是證明那神道符還存在嗎?”周漁凝眉問道。
“那是假的。”
“什么?”周漁一愣。
“神道符已毀是我對你說的真話,對外則是此符因為長時間分化云夢古神之力,已溶于神木山中,這便是假的。”王紫陽目中含有精芒道。
“一百年前,大夏王朝出現頹勢,有往生教肆意作亂,大肆收集神道之力,雖然后來被剿滅,但那最為關鍵之人,往生教主卻是得以逃脫;
考慮到這點,為了防止其卷土重來,也為了能盡快將剩下的余孽覆滅,那時大夏王朝皇室與我們密議之后,便故意放出了些許風聲。”
“現在看來,這些人還是賊心不死,只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完全就是個誘餌。”王紫陽說到這里,目光看向周漁。
“師侄現在可放心了些?”
“師叔說話,師侄自然是放心。”周漁心里呵呵一笑,臉上卻無比淡定。
“只是師叔,既然此計已經準備了百年之久,那想必也是無比重要之事,不知師叔你們還有那大夏王朝,到時候是否會出手?”
“不會。”王紫陽回答的很干脆。
“往生教經過蕩魔司百年圍剿而不滅,背后必然是有魔宗支持,若是尋常門派,面對這天下圍剿,又豈能長久至此。”
“所以神木山,那里僅僅只是一個用來試探的誘餌,好讓我們得知此事的背后那真正的目的。”
“有人關注,但我們絕對不會出手,你小子運氣很好。”
“師叔,還請恕師侄愚鈍,師侄覺得自己的運氣,一向不是特別好。”周漁臉色抽搐了下。
明知道是誘餌,還往上撞,這也叫運氣好?
就算運氣好,也不該是這么用的吧。
“說你運氣好,是因為此事在我等掌控之中,若非是怕打草驚蛇,我還準備派遣常正他們等人前去。”
“想來,你風師叔之所以派遣你小子前去查看,也多半是感覺到你身上有著一股詭異的運氣。”
“運氣還有詭異之分?”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周漁感覺有些頭大。
怎么有一種落入師叔們的圈套,且無法自拔的感覺呢。
“旁的我們不知道,但是你卻不知為何,難道你沒感覺到,你每次出事都總會與神道或者往生教徒撞上嗎?”
“且每一次遇見之后,你都能有所收獲,師侄啊,或許你筑就道基的機緣,怕是要落在此事上了。”
“…”這話,周漁沒法辯駁。
“沉鐵木,乃是神木法身演化而出,又經云夢古神之力常年孕育,其遠不是一件上好的煉器之物那么簡單,也許其中還有著一絲無法言語之力。”
“此物或許對于你感悟木行之力多有幫助,說不得在那神木山,你還能獲得云夢古神一些遺留之物。”
“師叔,都幾百年了,您也說了,云夢古神之力早已經消散,那神木山中的神道符就是個幌子,哪里還有神異可言。”
“況且,師叔你說這話的時候,為何要閉著眼啊?”
“山川大澤多含有天勢,萬物自然皆有法理,神木山依云夢古神的神木法身和神道符而生,其中玄妙,唯有細細體會才能有所得。”
“這種道理,哪怕是過了千年、萬年也會有留存,總有一絲脈絡,是在等待著有緣人的。”王紫陽感嘆的道。
“師侄啊,萬事萬物,皆有一線之機啊。”
“師叔,你又閉著眼了,以前你不這樣的。”
話音一落,風小瓶就看著王紫陽陡然一揮手,頓時就發現正欲再說的周漁被一巴掌扇出了窗外。
好似被狂風卷起,只剩些許殘葉繚亂。
“師叔,師兄他?”風小瓶頗為緊張的問道。
“你周師兄心亂了,需要好好安靜,下去吧,告訴你周師兄,師叔要閉關了。”王紫陽閉著眼,撫摸著胡須道。
“哦。”聞言,風小瓶頓時起身,連忙蹬蹬蹬的跑出了閣樓。
見著兩人離開,王紫陽這時眼睛才瞇開了一條縫,滿意的又給自己續上了一杯熱茶。
“哪有當面揭穿師叔的師侄,真是不教訓都不行。”一聲微不可聞的低喃隨著茶香味,緩緩飄出。
“師叔,都幾百年了,您也說了,云夢古神之力早已經消散,那神木山中的神道符就是個幌子,哪里還有神異可言。”
“況且,師叔你說這話的時候,為何要閉著眼啊?”
“山川大澤多含有天勢,萬物自然皆有法理,神木山依云夢古神的神木法身和神道符而生,其中玄妙,唯有細細體會才能有所得。”
“這種道理,哪怕是過了千年、萬年也會有留存,總有一絲脈絡,是在等待著有緣人的。”王紫陽感嘆的道。
“師侄啊,萬事萬物,皆有一線之機啊。”
“師叔,你又閉著眼了,以前你不這樣的。”
話音一落,風小瓶就看著王紫陽陡然一揮手,頓時就發現正欲再說的周漁被一巴掌扇出了窗外。
好似被狂風卷起,只剩些許殘葉繚亂。
“師叔,師兄他?”風小瓶頗為緊張的問道。
“你周師兄心亂了,需要好好安靜,下去吧,告訴你周師兄,師叔要閉關了。”王紫陽閉著眼,撫摸著胡須道。
“哦。”聞言,風小瓶頓時起身,連忙蹬蹬蹬的跑出了閣樓。
見著兩人離開,王紫陽這時眼睛才瞇開了一條縫,滿意的又給自己續上了一杯熱茶。
“哪有當面揭穿師叔的師侄,真是不教訓都不行。”一聲微不可聞的低喃隨著茶香味,緩緩飄出。
(時間緊迫,后半句等會回改正,對不住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