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神墟(五)
“為什么？”夏亦沒什么力氣，只是任由李傾雪抱著，兩人四目相對，天地在周圍旋轉。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想跳下來了。”李傾雪笑笑。
“喂！當我不存在么？”塔羅斯駕駛飛船俯沖下去，接住兩人，兩人在飛船甲板翻滾，然后李傾雪終于抓住了飛船的凸起。
飛船緩緩降落到地面，等兩人進入飛船后，它又再次升空，向著海面飛去。
“你又冒著生命危險救我一次。”夏亦坐在醫療室里，李傾雪給他的傷口涂藥。
“沒什么，我只是相信塔羅斯可以接住我們兩個罷了。”李傾雪沒有抬頭，她抿著嘴給夏亦的傷口綁上紗布，夏亦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傷口。
“原來是這樣。”夏亦點點頭。
“你自己弄吧！”李傾雪突然不再幫他清理傷口，站起身氣呼呼地走了。
“她怎么了？”夏亦丈二摸不著頭腦。
“兄弟，你可真是個直男啊。”卡爾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搖搖頭：“不過放心，只是鬧一點小別扭，一會就好了。”
“女人變臉比天氣都快。”夏亦無奈的聳聳肩，自己纏上剩余的紗布。
“毒蛇…他還活著么？”卡爾沉默了一會，問道。
“死了。”夏亦說道。
“謝謝。”卡爾點點頭：“謝謝你替麥芽報仇，雖然她做了很多錯事，但是她最終還是用生命懺悔了…”
“不用謝，我殺人并不是為了替誰報仇，只是覺得那個老頭該殺而已，”夏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其實我們的關系也算不上多么好，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你們提供飛船，我們幫你們殺掉惡魔，然后一拍兩散，誰也不用跟誰說謝謝。”
“說的對。”卡爾苦笑，說到底都是他們的一廂情愿罷了，夏亦這些人并不在乎神眷者會怎么樣，也不關心這顆星球未來的路到底通向哪里，他們不過是途徑此處的過客，總有一天要離開。
“那就是被冰封的雪原么？”夏亦突然望向窗外。
那是一片寂白的平原，沒有一絲波瀾，像是一張純白的紙鋪在了地面上。
“沒錯，整個大海是被瞬間冰凍的，沒有山丘，沒有溝壑，整個海平面變成了平整的冰面，白色的地面是因為冰面被陽光照射融化后形成的細小冰晶吧，感覺像是覆蓋了一層雪，其實如果擦掉最上面一層，簡直就是完美無瑕的一塊巨大的冰。”卡爾默默說道。
“惡魔就被埋葬在這塊幾千米，甚至上萬米深的冰塊最下面。”
“上萬米？怎么測量出來的？”夏亦問。
“書上是這么說的。”卡爾說道：“威爾大人的書房里有很多古書，幾萬年的時間，總有人到過那里，或許是用自己的步子數出來的，或許是用其他方式測量的，總歸是很深很深。”
宮殿外斷壁殘垣，宮殿里卻異常溫暖，壁爐里生著火，用鳥羽填充的柔軟沙發上躺著兩具穿著金色花紋白袍的尸體，他們都是被光劍刺中胸口而死，傷口直接被燒焦，甚至連血液都沒有流出一滴。
姜楊踩在柔軟的毛絨地毯上，隨手拿著光劍，光劍紅色的光芒映在面前女人的臉上，就像一頭嗜血野獸盯住獵物的目光。
“別殺我…求你了…”女人很漂亮，有著一頭酒紅色的頭發，她脆弱地坐在地上，就在一分鐘前，她親眼目睹了兩個同伴被面前這個男人用光劍瞬殺，男人的表情很輕松，似乎殺掉兩個同伴不費吹灰之力。
關鍵是，她的兩個同伴，包括她，都是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神眷者，沒有人能夠輕輕松松殺掉他們任何一個，但是這個男人做到了，而且是一對三。
“你的名字。”姜楊緩緩說道。
“艾雅。”女人戰戰兢兢。
艾雅，和首腦一個姓氏。姜楊點點頭。
“不錯的名字。”他說道。
姜楊沒有殺死艾雅，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艾雅明白他的意思，她很漂亮，也有著年輕的身體，本來以她的實力，并不需要以美色為資本，但是現在，艾雅慶幸自己長得很漂亮。
“不要殺我，你想對我怎么樣都行。”艾雅咬著嘴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怎么樣都行？”姜楊笑了笑，彎腰用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火系異能者，A級，身體素質也很好，年輕又有活力。”
“謝謝您的欣賞。”艾雅勉強笑了笑，她伸手脫下長袍，露出圓潤晶瑩的肩頭和完美的鎖骨，沒有人可以抵抗得了她的魅力，她可以想象這個男人接下來會有什么動作，他一定會用那把神秘發光的劍割破自己的衣服，然后將自己撲倒在地毯上，狠狠地發泄，她要等這個男人徹底迷失在自己身體之中的時候，用烈火焚盡他的骨頭，用來洗刷今天受到的恥辱。
“不知道腦蟲哥哥變成腦蟲姐姐會有什么好玩的事發生。”姜楊嘴角翹起，突然冷不丁說了這么一句話。
什么？什么毛蟲哥哥毛蟲姐姐？艾雅一愣，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在說什么。
突然，姜楊用手刀砍向她的后頸，艾雅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姜楊走出宮殿時，飛船正緩緩落下，火焰揚起雪花。
“你也下去么？小南，外面可是有很多死人的。”腦蟲用觸角打開艙門，回頭看向小南，她正跟著自己等在門口。
“我不怕，讓我下去吧，總有一天我會面對的。”小南顯得十分成熟。
但是她真正看到外面的景象時，還是忍不住小臉蒼白，腿軟了一會，腦蟲一把扶住了小南，然后用另外的觸角摸了摸她的頭。
姜楊靜靜地站在宮殿門口，四周是大片尸體，他們的白色袍子或者金色花紋的白色袍子與雪地融為一體，雖然沒有血液染紅地面，但是這對幼小的小南來說也是巨大的沖擊了。
“姜楊哥哥！”小南撲進他的懷里。
“乖。”姜楊笑了笑，然后對著腦蟲說：“進去吧，給你準備的，腦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