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幫忙。”夏亦跟李傾雪說了一聲,爬上了舷梯。
塔羅斯用手扒掉了厚厚的一層濕乎乎的海藻,露出了一塊面板。
“怎么樣?”夏亦爬了上來,問道。
“很古老的一種密碼設備,線路簡單很好破解,只不過整個面板的裂縫全部被銹蝕住了,與整個外殼連在了一塊,我撬不開這個面板。”塔羅斯苦惱地說道,他的金屬指頭伸不進縫隙中。
“讓我來。”夏亦看了看面板的形狀,然后兩指并攏,將異能聚集在指尖上,沿著面板的輪廓切割起來。
“喔喔喔,你簡直就是一臺人形切割機啊!”塔羅斯贊嘆道:“你的異能是什么原理?”
“還沒搞清楚,”夏亦切完面板,然后將它整個撬開,露出里面復雜的線路:“不過似乎是從分子層面對物質進行分離的異能。”
“聽起來屬于微觀物理學層面,”塔羅斯切開一條線路:“幫我拿好,喂喂喂,是拿好不是綁起來!也不要碰到!萬一短路了我們就要撬開這一整塊的外殼了!”
夏亦黑著臉按照塔羅斯的指示行動著。
“如果法斯和法諾在這里就好了,或者小南也不錯,我可是教了她不少有用的東西!”塔羅斯嘟囔道。
“喂,好歹在你面前的也是考上了帝國星際大學并順利通過入學考試的高材生好不好,稍微給我點面子!”夏亦無奈的吐槽道。
“噓,你聽。”塔羅斯示意夏亦停止說話。
夏亦屏住了呼吸,然而他什么也沒有聽到,因為飛船邊上人聲鼎沸,他們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今晚要吃什么。
“你們給我閉嘴!”塔羅斯朝地下大喊。
眾人立馬閉上了嘴。
“齒輪聲音太大了!給我關了這該死的齒輪系統!”
“關閉齒輪系統!”有人利用特制的傳聲器對著河對岸大聲喊道。
吱吱嘎嘎…
暗河里的水輪抬升,齒輪失去了動力,漸漸停止了轉動,現在整個洞窟只有嘩嘩的河流聲。
“河水也給我斷掉!”
“這個恐怕做不到。”威爾為難地說道。
“別喊,我似乎聽見了…”夏亦舉手示意,他耳中聽到了短促的滋滋聲。
“你真的聽見了?”塔羅斯驚喜地問道,它拿起兩根線對接了一下:“這樣呢?”
“滋。”夏亦回答。
“這樣呢?”他又換了兩條線。
“滋。”
“這樣呢?”
“滋滋滋!”
“很好,完美,這艘飛船的能源還沒有完全耗盡,它盡量用微弱的電流在線路中通行著,可能是一種休眠模式,可以喚醒。”塔羅斯說道。
“你剛才是在測試電流么?”夏亦突然問道。
“沒錯,怎么了?”
“你這個機器人是不是不懂一個道理叫被電了一下的感覺?”夏亦問道。
“你是說…”
“測試線路是否有電的方法有很多,”夏亦伸手碰了一下裸露的電線,啪,一道微光閃過:“你偏偏選了一種最難的方式。”
“我怎么會注意這個!我又不是人類!我又沒被電過!”塔羅斯試圖掩蓋自己的無知:“總之,我要開始破解了,時間大概會很長。”
它擰開自己的食指,指尖處是一個插口,它拔下插口,只露著幾根線,然后將它們小心翼翼地與面板上特定的線路對接。
“破解開始,預計時間…啊,破解成功。”塔羅斯尷尬地撓撓頭:“這密碼只有四位數么…這樣就算猜都猜得出來啊混蛋!”
塔羅斯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數據接口,接點已經被自己拔斷了,這下只能去市場上買新的了。
塔羅斯惡狠狠地拉下把手,轟隆隆,整艘飛船在微微震動,然后是嗡嗡的聲音,整個飛船活了起來!它重啟了!能源通過引擎轉化成電能,然后通過成千上萬條線路到達飛船的各個部位,電子轉輪發出尖銳的旋轉聲,它試圖打開艙門,整個外殼上的銹殼都發出崩裂的聲音。
嘶嘶嘶!艙門終于開啟,無數空氣通過剛剛開啟的縫隙鉆進飛船里,似乎整個內部真空的環境。
“很棒的注意,通過抽離整個艙內的空氣,使整個空間變成真空的環境,來防止物體氧化。”塔羅斯嘖嘖稱奇,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可小看啊。
“這…真的是神跡啊。”威爾怔怔的看著艙門向上開啟,飛船上的兩人爬了進去,喃喃道。
“里面的物品都被保存的很好,線路也是經過真空管保護的,喔,這是什么,幾萬年前的飲料或者是酒么?成色透明,沒有一絲渾濁,說不定還可以喝。”因為飛船整個翻了過來,塔羅斯和夏亦只能行走在天花板上,好奇的摸摸這里摸摸那里。
“這就是駕駛室了,這么多按鈕和儀表盤?”塔羅斯看著面積如同一張辦公桌的駕駛位,光是儀表盤就占了二分之一。
塔羅斯找到駕駛室的總開關,打開,然后喊道:“啟動自檢程序!”
儀表盤的指示燈都閃爍起來,唯一的一塊液晶顯示屏流淌著信息流,讓人目不暇接,然而這一切都是開機后的表現,在開機完成后又歸于平靜,這個系統對塔羅斯說的話毫無反應。
“光腦,啟動自檢程序。”塔羅斯再次重復。
系統還是毫無反應,只有指示燈在閃爍,還有一些有節奏的滴滴聲,像是呼吸般平緩,似乎出現情況之后它們就會急促地響起。
“放棄吧,這艘船估計根本沒有智能光腦,一切檢查都需要自己手動操作。”夏亦研究了一會,說道。
塔羅斯只好和他下出了飛船,爬到了地面。
“方舟真的動了!這真是一個奇跡!”威爾激動的握著塔羅斯的手。
“能不能用還需要檢查一遍才行,”塔羅斯倒是沒有太樂觀,機器人總是能夠清醒的認識到目前的情況:“我說,你們能不能把那個大家伙翻過來,你知道我頸椎不好,曾經有人扭斷了我的脖子…”
“脖子那種東西,換一個不就好了。”夏亦不屑。
“唔,這或許也是個問題,要知道,我們為了把它弄上岸,先是把它弄到河里,然后把它和河水隔絕開,最后將它底下的水抽干,就如同你們所見,它現在在一個大土坑里…”威爾無奈的說道。